“说!”
萧玉珠闭着眼睛,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情,只顾着一股脑地往他怀里钻。
狄禹祥冷笑,拿手挡她,但挡得不巧,那手正好在拦在了她鼓鼓的胸前。
萧玉珠红了脸,咬了嘴角看他……
灯光没熄,她脸上的娇羞能让人瞧得分明,尤其她的桃花眼染了艳色,美得让人心底被猫爪子抓似的直发痒,狄禹祥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剧烈鼓动了好几下,在萧玉珠又朝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朝他靠来的时候,狄禹祥干脆把身上的被子推到了她那边,隔着被子双手按住了她的肩,不许她再动,板着脸与她道,“你以为诱*惑我就行了?这样子没用,你给我说明白了。”
萧玉珠被他的“诱*惑”两字说得委屈不已,顿时就抽了抽鼻子,用非常小的声音委屈地道,“今晚我本来还想把长南带到屋里睡的……”
说着,觉得自己主动还没讨到一点好的人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极其小声地抽了抽鼻子,显得无比可怜兮兮。
狄禹祥一听,只着单薄里衫的胸脯急速地起伏了两下,只两下,他就什么都没管了,下地迅速吹熄了灯,拉起她身上的被子伏在了她身上,咬着嘴恨恨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等会还是要给我说明白了大兄跟你说了什么,说不明白,你看我有没有法子治你!”
他就不信她还能反了天了!
说罢,不等萧玉珠反应,就含住了她的嘴。
萧玉珠哪管得了那么多,逃得了一时便是一时,等缓过这当口,他不再那么斤斤计较了,她再挑了不刺耳的话说与他听就是,反正他想再怪起她来,那萎过的怒气也比不得刚才了。
可这一次,狄禹祥没那么好说话了,等萧玉珠紧紧缠住他的腰,声音都哼得不成调子了,他不动了就是不动,哪怕她搂着他的脖子,身子柔软无骨地往他身上缠,他满头大汗都蹭在了紧紧贴着他的她脸上,他也咬紧了牙,撑着身子在她嘴边重重地咬了下她的嘴,恨恨地说了声不听话又问她,“说不说?”
“夫君。”黑夜中,萧玉珠大胆了些,见他在这时候还非要问她,她喊他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哭也没用。”狄禹祥甚是冷酷地道,他褪去了这段时间对她似小孩子般的粘缠,整个人又变得强势了起来。
“大郎……”这次,萧玉珠真是被他只磨不往里进的姿势折磨得哭出了声来。
“说不说?”
“呜呜……”
“告诉你了,哭没用。”
“呜呜。”这一次,萧玉珠没抵住攻势,在他一字一句的他问她答后,她不仅把自己的话说了,哥哥的话说了,连亲爹给她备私房钱的事也说了出来。
她一次卖了仨,别说父兄,连自己也搭了进去,却把狄禹祥气得直抽气,在一连番大力的撞击发*泄了之后,他气得直捶了床好几下,没再怜惜她身娇体弱,把她抱了起来坐到了身上,随意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裹,这一次,他使了全力,直逼得萧玉珠哭着说再也不敢了,随后他又去了外屋拿了笔墨过来,让她亲手写了保证不能私自回娘家,保证不经过他的同意就不能收娘家给的物什,保证以后有话只跟他说不许自己瞎想的三保契约书……
萧玉珠流着眼泪抽着鼻子写了文书,画了押还印了手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出去收契约书,等他回来,见她流着泪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已铁了心肠的狄禹祥别过脸,根本不看她,给她擦她脸上的泪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的表情。
虽说他如此绝情,但还是去厨房打了热水来,亲手替她擦了全湿的身子,还有点手忙脚乱地去箱笼里找了新的被子出来,换了先前的。
狄禹祥还有力气下地,萧玉珠按完印后,先前被磨了好一阵的她哭得脑袋都发蒙了,她软着身体趴在那,等身上换了干净被子的时候,她都只抬了抬眼皮,又抽泣了一声,勉强地看了他一眼。
等他重上了床,抱紧了她后,萧玉珠又哭着呜咽了一声,再行保证,“大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狄禹祥此时心里正想着明天定要把契约书藏到隐密处,切不可让她找着,听到她保证,他抱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轻拍了拍她的背用话安抚她,“知道了,好好睡罢,没事了。”
萧玉珠得了话,这才安心地闭了眼,也不再想那么多,昏睡了过去。
等隔天早上,一大早狄禹祥就出了门,萧玉珠咬着牙想了想,翻了他放重要物什的盒子,见里面有着几封家信和一些孤本,没见到她亲手写的那封丢脸的契约,当下就一屁股坐在了身边的凳子上,这下她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她家大郎这一大早出去,肯定是拿了东西走的。
昨晚她临睡前的那句认输话,看来没让他放松,他防着她防得紧呢。
因此,萧玉珠真真是欲哭无泪,以及想到了日后她若是行错一步,就要被他挟约而制,到时她还得再回想一遍昨晚的那羞得死人的情形,这可叫她怎么活?
萧玉珠想得呆了,坐在外屋的凳子上回想着昨晚的光景,羞得耳光都冒火,都听不到长南在院子里一声声叫着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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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禹祥出了门去,先去店铺找了狄轼,问了一下这几日店铺的生意。
这几日布店的生意比年前还要好上一些,因过完年,姑娘家都得了压岁的银子,不论是那粗布还是苏安上等的绸布,都有人来买,京中许多的人家里,也有那夫人要打发来拜年的亲戚,来买布的也更是多得很。
酒铺的生意倒是要比过年前的那几天要差了些。
狄禹祥以往都是在堂兄和堂侄打点的这两个店铺问问情况就走,店铺扎帐的事,他都是交由了堂兄与妻子说的,但这天他找了狄轼去了堂铺后面,跟狄轼要了帐薄看,又跟狄轼说帐薄借用几天,他拿去有用,过几天就还。
狄轼不解,“弟媳妇那有呢。”
“她的是她的,”狄禹祥怕堂兄误会,坦言道,“我这个是拿去给我岳父看的。”
狄轼是个聪明人,一句话就知道他的大概意思,当下就点头,“拿去拿去,让亲家老爷看看也好,也好知道弟媳妇在我们狄家也是能过得好的。”
狄禹祥感激地朝堂兄作了个揖,道了谢,事罢他去了酒铺拎了几坛酒,去了几个常来往的书生家,与他们喝了半日,又推了他们留的午膳,带着一身酒气往家里赶去。
途中经过一家书肆,他让狄丁停了车,下马车买了一本两页封在一起当一边书封的线装书回来,在马车往家里赶的时候,他把带在身上的那张契约纸小心翼翼地从贴身处拿了出来,把那张薄薄的纸小心地压在了两页之间的空隙,又用跟店家讨的米糊笨手笨脚地把书封的两边都用米糊粘了,压得紧紧的,他怕看出是新糊的封,他举着书一路换着边吹着,想把糊着的边隙吹干一点,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饶是如此,他进家门的时候,书也没自己拿着,让狄丁先带着进屋,等晚上用完晚膳的时候再送到他手里来,他到时再把这本太学放到她不会动的书箱子里就好。
狄禹祥就不信他这番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又重入虎穴之计,还不能骗过他家里那位极喜不动声色解决问题的妻子。
见到他回来,这一次换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狄禹祥故作淡然潇洒了,见她殷切地为他洗手更衣,狄禹祥极常平常地让她服伺,也没给她一个笑,用态度向她表示他气还没全歇着呢。
狄禹祥爱理不理了萧玉珠两天,萧玉珠也是没法了,这天早上她准备要去老太太住的那边宅子,她自己做了早膳,一家人用完早膳后,她把长南交给了他带,有点怯懦讨好地朝他笑,“我想午膳的时候回来,不在那边用饭,你过不过来接我回家啊?”
狄禹祥正抱着儿子放肩上坐着,看到她朝他怯怯地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萧玉珠还以为他气没歇呢,觉得来日方长,她讨好他也不急于这一时,施了一礼就要走。
哪想出了门,她上了马车,看到他抱着长南也上来了,她不由吃了一惊,“不是说你们不去吗?”
“是不去,”狄禹祥把长南放膝盖会着,懒懒道,“我带长南去见外祖,不成?”
萧玉珠当下讪笑,“成,哪有不成之理。”
“嗯,这两日没见着岳父大人,我也想跟岳父大人好好说下话,”狄禹祥说到这顿了顿,随后一派云淡风轻之势轻描淡写地道,“顺便跟他说说家中的一些境况,也好让他放心,以后莫再那么担心你在我身边过不好了。”
萧玉珠一听,知道他小心眼的毛病根本没好上一点丁点,差点叹出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