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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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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逝去之影)

1996年,3月

通往黑暗的巷中,细长的影子如同一把尖刀,从光明的地方,刺了进来。

十二宫明义朝着深处走去,在巷子的两边,也有不少人站在墙根边上,听到脚步声后,纷纷抬头,打量着这个莫名的入侵者。

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三教九流,躲雨的混混,贩卖非法药物的商人,被通缉的逃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应当和十二宫明义有交集的。

这里属于黑暗。

十二宫明义目不斜视,只是朝着前方走去;随着自己的深入,两边的人也越来越少。

和大多数生物一样,人类天生是趋向光明的;无论堕落到何种地步,人类心中的良知,就像是火焰一样照亮着自己,也促使着人们渴望光明,渴望那种被温暖的感觉。

所以,人类不属于黑暗。

在那黑暗深处的,心甘情愿,甚至享受着yīn冷与孤独的,便不再是人类了。

或者,不再是被社会所接受的人类了。他们将自己与人群隔离了开来,自我流放到孤僻的角落,而之所以这样做,想来,也是刻意为之。因为每一个个体都需要一个归属,即使他所归属那个的群落中,只有他一个。

十二宫明义平稳地向前走着,他每一步都和前一步没有差别,然而,脚步的声音,在越来越黑暗,越来越静谧的环境中,却显得愈发响亮。

同样的,越是接近,原本那种细微的,牙齿咬合与肌肉撕扯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很快,十二宫明义就停了下来,在他前面,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埋头啃咬着什么。那背影和十二宫明义印象中的一个人十分相似,但是他却明白,对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白纯里绪。”

听到自己的名字,捕食者的动作停滞了片刻,随后还是继续啃咬着。十二宫明义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直到他结束了饕餮盛宴,转过头来,才道:“吃完了吗?”

白纯里绪轻蔑地一笑,扑的将口中吃剩的人手吐到了十二宫明义的面前。

“怎么,原来是你啊。”白纯里绪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不高兴地道:“切,碍事的家伙,你可真够烦人的啊。”

十二宫明义观察着他的举止,哼道:“你还真把自己打扮得和两仪一模一样了啊·····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爱她喽——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

白纯里绪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边的血液,嘶声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难受吗?心里想的总是她,但是她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白纯里绪愤怒地吼道,他打了个饱嗝,随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不过嘛,至少我还是能理解她的。”

“所以就把自己扮成对方的样子吗?”

十二宫明义用手指轻着自己的脸庞,道:“了解一个人最方便的途径,莫过于将自己置身于同对方相等的位置上,从外至内,无一不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这样一来,渐渐地外表的模拟也能够延伸进心理的同化。”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纯里绪怪异地看了十二宫明义一眼,随后就失态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人啊···哈哈哈哈·····总是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还真是好笑啊哈哈哈哈哈····”

白纯里绪笑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来,等到离十二宫明义一定距离的时候,突然就掣出匕首刺了过来。

不过十二宫明义早有准备,灵活地闪开白纯里绪的进攻;然而对方的攻击却连绵不绝,死死咬着十二宫明义的身形。在这样近距离的作战中,十二宫明义腰间的长刀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他索xìng根本就没有拔刀的准备,只是被动地躲避着白纯里绪的匕首,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游刃有余,让对方无机可乘。

“可恶···可恶····可恶!”

白纯里绪渐渐变得烦躁起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拼命地挥舞着匕首,招式也从最初细腻的刺击变成了毫无章法可言的砍杀。

嘭的一声,十二宫明义瞅准机会,一脚踢开白纯里绪的手,随即向后一跃,在脚尖落地的刹那,再度借力跃起,瞬息间就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嚓——————

白纯里绪忌惮地看着十二宫明义缓缓拔出了腰间雪亮的长刀,怨恨地道:“准备在这里杀了我——代替两仪吗,十二宫?”

“我是不会让两仪杀了你的。”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她的心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丝毫的伤痛。正因如此,我才会面对你。”

“感人啊,十二宫,但是你又能保护她一辈子吗?”

白纯里绪哈哈笑道:“她就是那种人,就算死命压制着,最后也还是逃脱不了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被自己杀意的吞噬掉,成为和我一样的人!”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吗?”

十二宫明义沉声道:“顺从自己的野xìng,最后堕落成嗜血的动物,这样的你,才是最为可悲的。”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我不会去抗拒自己生而就应接受的力量!”

“那你就带着这力量,往生进六道轮回去吧!”

话音刚落,十二宫明义就像是箭一样飞shè过来,白纯里绪急忙退后躲开。他的反应能力着实惊人,凭借着野兽般的本能,白纯里绪躲过了十二宫明义一次又一次的杀招;不过他也在节节败退,很快就退进了死胡同里面。

“呃,该死——”

白纯里绪靠在了墙壁上,心中一沉,眼前的十二宫明义也发觉已经将对手逼到了死路里面,便停止了进攻,只是缓缓向他走去。

“听过困兽犹斗吗,十二宫?”

白纯里绪带着一股绝望的意味笑道:“现在我可是名副其实野兽啊。”

“很快就是死了的野兽了,白纯里绪。”

完,十二宫明义便高举起长刀,一字一句地道:

“斩妖除魔!”

风划过这片黑暗,随之而来的,便是四溅的鲜血。

十二宫明义看着脚下杂乱的肉块,没有一丝犹豫,依然从容地收刀入鞘,随后就站在那里,聆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大队人马的脚步声。

===

(今rì之铭)

往家中走去的时候,黑桐干也遇到了十二宫明义。

“晚上好,黑桐。”

黑桐干也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呆呆地问道:“你···你真的是明义吗?”

眼前不再是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亦或是他没见过的冰冷的钢铁机器,而是昔rì记忆中的,那个十二宫明义。

“在这里话有些失礼呢,吃过晚饭了吗?”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路边的餐厅,笑着道:“以前,你曾经邀请过我一起吃午饭,一直以来也没有还礼,如今就让我请你一次吧。”

“···好吧。”

黑桐干也也笑了起来,跟着十二宫明义走进了餐厅。

两人很快各自好了菜肴,等到饮料端上来之后,黑桐干也便率先开口问道:“赛特了你和维克多先生的事情,那是真的吗?”

“差不多,不过,维克多没有死。”

十二宫明义答道:“或许你不相信,黑桐,这个世界上能够击败死亡的方法,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你的死亡····是式看到的那种吗?”

经过苍崎橙子的熏陶,黑桐干也隐约也有些魔术方面的眼光了。面对他的疑问,十二宫明义笑着解释道:“对,就是绝对意义的死亡。”

“那么,要怎么做呢?”

黑桐干也好奇地问道,他随后笑了笑,补充道:“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我当然明白。”

十二宫明义晃动了一下杯中的红酒,道:“不过想要摆脱死亡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少,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实现复活。问你一个问题吧,黑桐,假使一个人死了,随后又复活了过来,你还能确定,重新活过来的人,还是原来的人吗?”

“嗯····我不是很明白。”

“死亡意味着一切的终结,这是个绝对的概念,而不是指一个状态。而要打破这个概念,却只有所谓的,魔法才能达成。就像所谓的复活,究竟算是原有的生命回归,还是另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呢?这无法解答。”

十二宫明义喝了一口红酒,继续道:“你相信灵魂吗,黑桐?”

“这个,我不否认啦。”

“你觉得什么是灵魂呢?”

“嗯···jīng神体,意识体····纯粹能量?”

“你应该读过很多神话故事什么的吧,灵魂开口和人们话。仔细想想,人为什么能话呢?”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道:“声带的振动使得人类能够表达语言,那么你觉得所谓的灵魂有声带吗?”

黑桐干也认真地思考起来,摇了摇头,道:“你是想,灵魂根本就不存在吗?”

“不,你应该听过苍崎橙子和赛特对我的谈论吧。之前你见到的,确实是我借用了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身体。”

十二宫明义顿了顿,解释道:“十二宫家世代相传的知识便是对灵魂的研究。我们认为,万物皆有其灵魂,而灵魂中保存着事物全部的信息。就好像我眼前的酒,你把酒jīng混入水中才会产生酒,如果没有酒jīng,那么水也只是水而已。所以,酒jīng就像是酒的灵魂,而水,只是保存它的躯壳罢了。”

“呃····就像是溶质和溶剂组合才能成为溶液?”

“正解。但是人类,或者生物是不一样的。人的灵魂离不开躯体,正是借助身躯,人类才能够正常地从事rì常工作,如果灵魂没有躯体的支持,不仅无法话,运动,就连消失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到这里,十二宫明义意味深长地看着黑桐干也,一字一句地道:“那么,能不能让灵魂摆脱**,独自活动呢?”

黑桐干也奇怪地看着十二宫明义,他不太理解对方和自己这些的意义,正当他想要开口提问的时候,十二宫明义却突然调转了话题。

“两仪的事情,你还记得吧。两年前她差杀了你,而她应该和你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你这么一····确实是的。”

“大概就是同xìng相斥吧,其实我和两仪一样。”

十二宫明义轻松地道:“荒耶宗莲她的起源是无,而我,则是生于虚无。”

“这二者有差别吗?”

“两仪家的人,有可能会出现两个人格共用一个躯体的情况,这一我在十二宫家的记载中读到过很多相同的案例,基本上两种人格都是呈现出相反的状态,然而像两仪这样突然失去一个人格的事情,可就仅此一例了。”

“那么,为什么?”

“你知道吸血鬼吗?Vampire来源于斯拉夫人的民间传,吸血鬼最初的特征也并不是吸血,而是死者的复活。人们发觉已经下葬的棺材中有抓痕,或是裹尸袋被咬破。实际上按照现代医学的观这些现象很好解释,那就是所谓的脑死亡。”

十二宫明义指了指自己的大脑,道:“十二宫家认为,灵魂是保存在大脑之中的,利用大脑的活动进行思考。一个人的器官衰退或许会导致**的死亡,但是只要维持一定的呼吸,大脑就可以继续活动,而人体细胞是带有再生功能的,理论上来讲,只要大脑没有问题,人类就可以自动复活。”

“呃···也就是,式就是属于这种类型吗?”

“啊,这我可很难解释呢,正常情况下,两个人格应当同生共死才对,所以,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吧。不过我也有一种推测。黑桐,你觉得式和织,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两个人吧,式过她和织共享着记忆,但是却各自有各自的思考的。”

“两仪式和两仪织,不仅仅是两个人格那么简单,那么jīng神分裂或是多重人格就不能够解释两仪家这种特xìng的。十二宫家认为,两仪家的后人实际上有可能出现的,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换言之,就是两个人合成一个人。”

黑桐干也了头,继续看着十二宫明义,耐心地等待他的下文。

十二宫明义啜饮一口红酒,接着道:“如果把式,织,还有她们的身体割裂开来,就会明白。式和织两个灵魂的活动使得**不堪重负,所以才会有杀人冲动这样的副作用。”

“唉····这好像和橙子姐的不太一样啊。”

“我不是所谓的魔术师,自然也不相信所谓的起源那一套理论。”

十二宫明义批判道:“魔术师所的起源,是一个人的刻印,世代轮回之中,指引人们活动的一种方向xìng,而我认为那是十分荒谬的。试问,如果式的起源是无,那么织的起源是什么?”

“呃···也是无吧?”

“你觉得两个人的起源相同吗?那么式和织还是两个人吗?再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携带着起源的是什么?人的灵魂还是人的**?人的**吗?不太可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臙条巴,他的**早已经死了,你见到的臙条巴只是个人偶罢了,但是他的起源却没有变。所以**是可以随意更换的,换了一个**是不会换了一个起源的。荒耶宗莲和阿鲁巴将他的大脑取出,支持人偶的活动,而大脑保存的正是人的灵魂,换言之,灵魂应当才是起源的携带者。”

十二宫明义敲了敲桌子,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黑桐,你人的灵魂会变吗?”

“灵魂这种东西·····我觉得不会改变吧?”

“不一定哦。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所谓的起源,是生生世世都不变的吗?”

“我不知道。”

“打个比方,你记得白纯里绪吗?”

“嗯····记得,那是中学时候的学长。”

“我曾经因为杀人被jǐng署拘留过,实际上当时被我杀掉的,就是白纯里绪。”

“什么——”

“别激动,听我完。”

十二宫明义安抚住想要跳起来的黑桐干也,道:“那时候的连续杀人案,就是他做的;你那个时候不是在两仪家前见到死尸,之前你应该是碰到他了吧。”

“······是的。”

“白纯里绪的起源是【进食】,换言之,上辈子他大概是就是狮子一类的肉食动物吧。但是难道他生生世世都是狮子吗?我想不是的,只是因为肉食动物的行为指引了他行动的方向,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被啃噬的尸体。”

“那么,明义是怎么看待起源的呢?”

“我觉得,即使真的有起源,也只是新的生命诞生的时候,伴随着生成的罢了。如果我死去了,再度重新复活,我所携带的起源,也会变成其他的。”

十二宫明义笑了笑,促狭地道:“不过这样一来又矛盾了。既然灵魂携带着起源,起源又为什么会变化呢?或者,人的灵魂也可以变化吗?那么就像我之前得,如果死者复活,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

黑桐干也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无奈地笑道:“我突然觉得你和维克多先生很像呢。”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学者,只不过隶属于不同流派罢了。”

十二宫明义平静地道:“我从十二宫家继承到了先辈们的知识,然而我却发觉到了,里面矛盾重重。所以现在,我就在思考,究竟人的灵魂,是不是就代表了一个人的全部;有没有可能,灵魂也只是一个容器,而能够代表,象征一个人的,却是更高层次的什么。”

这时,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实际上,我早已经死了。”

“····明义,你什么?”

“如果**的死亡便是死亡的话,我就已经死了。两仪醒过来之前,出现了一件事情,我的身体灰飞烟灭,所以我只好依靠阿文格尔·布伦史塔德的身体活动。我以前曾经认为,大脑的死亡便是完全的死亡,但是我却依旧存活着。当我利用阿文格尔活动的时候,我也曾经迷惘过,究竟自己还是不是十二宫明义,我也感觉到了同两仪一样的杀人冲动,而当我的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我却清晰地意识到,我就是十二宫明义——十二宫明义只是一个名字,我可以将名字借给其他人,但是我却依然是我,从没有变过。”

十二宫明义欣慰地道:“这个时候我才想通了。存在的意义,或许就只是一个名字罢了。无论更换过多少身体,即便连灵魂都消失不见,所谓的存在,却依旧可以继续下去。”

过了一会儿,菜肴端了上来。十二宫明义看着热情腾腾的饭菜,笑道:“所以呢,珍惜眼前吧,黑桐,干杯!”

着,他举起了酒杯。

黑桐干也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过片刻后,他便释然了,举起酒杯和十二宫明义碰了一下。

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呢,明义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这样想着,黑桐干也和十二宫明义相视一笑,便享受起这顿晚餐了。

===

(未来福音)

许许多多年以后

“欢迎——哎?”

披着斗篷,打扮得一本正经地占卜师,努力地睁大着浑浊的双眼,似乎是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老婆婆,就算你摆出这幅样子,你也看不见我的。”

“唉···也是呢,毕竟人老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占卜师遗憾地咂咂嘴,随即笑道:“不过好在呢,通过你的过去,我还是认得出你的。”

“那么,猜猜我是谁?”

“嗯···一只迷途的羔羊。”

“得太准了——不然我也不会走到这死胡同里面。”

对方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随即占卜师听到了一阵纸张窸窣的声音,似乎对方是拿出一张地图来了。

“该死的,这里已经变化这么大了吗?”

他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这堵该死的墙是谁造的?”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什么浅上建设吧。”占卜师插嘴道.

“哈·哈·哈·哈”

那人干笑了几声,随后无奈地收起了地图,蹲下身来,打量着占卜师道:“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你居然还记得我,有些惊讶啊。”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不过,就算是现在的话,我也只是能看到你过去的蛛丝马迹罢了。”

“真是有趣呢。”

那人笑了笑,拿出了几张钞票,递给了占卜师:“曾经承蒙照顾,那时候也没付过占卜费,这次连本带利给你好了。”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起来,那位哥现在···?”

“不出你所料,早就挂了。”

“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话虽然是这么着,占卜师还是干脆利落地收下了钱,随后侧身仔细倾听着,道:“似乎有人来了啊?”

“对,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的——那么,我就告辞了,保重吧,老婆婆,但愿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别进棺材了。”

“哈哈哈哈,承蒙你这么,我是不会死的喽。”

占卜师开朗地笑了起来,随后咂咂嘴,有些遗憾地道:“不留下吗?”

“留下做什么呢?”

那人笑了笑,朝着迎面走来的那个女孩儿友好地招了招手,随后欣慰地道:“能见到就好了。”

着,他便走开了。

占卜师若有所悟地了头,倾听着他离去的脚步声;而随后,对面两个人的对话,也传入了她的耳朵中:

“哦咧,光溜,你看那个人,戴着好奇怪的面具啊。”

“唉唉~~~我看到了,未那。”

跟在女孩儿旁边的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人的背影,嘟囔道:“那熊猫颜sè的面具上也没有个孔,他就不怕撞上墙吗?”

不过,就在他这么着的时候,那人,已经转出了这个胡同。

空之境界/无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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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命运前夜/亚瑟王传奇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披着黑袍的魔法师,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睡眼惺忪的主人刚刚看清眼前之人的样子,随即肩膀一沉,魔法师不由分地就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放进了他怀里。

“喂喂喂喂!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怪叫了一声,一下子就醒了,他看着眼前的魔法师,奇怪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孩子就交给你了,骑士大人——再见。”

魔法师完就要走,房子的主人立刻抓住他的斗篷,哭笑不得地道:“等等,你这家伙,先给我解释清楚这件事!”

“我刚才看到有个老头儿抱着一个婴儿送到了你家里,所以就来了。”

“我这里不是孤儿院,朋友。”

半夜被叫醒的骑士干脆利落地将孩子交还给魔法师,招手道:“你可以走了。”

“等一下,为什么刚才那个老头儿给你个孩子你却收下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那可是——”

骑士忽然闭上了嘴,yīn沉地打量着魔法师,冷然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着,他甚至微微向后退去,魔法师越过他的肩膀,也看到了他身后墙壁上挂着的长剑。

“算了,当我没问。既然你不愿意抚养他,还是我亲自来吧。”

魔法师轻轻抚摸着婴儿的脑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一片森林,道:“那地方有人吗?”

“·····没有。”

骑士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魔法师,他这才发现对方将自己的面目裹得严严实实,兜帽下面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

“那么,那片森林是哪位大人的地产吗?”

“·····不是。”

“那很好,那么我宣布那里归我了。”

完,魔法师就转身离开了。

···

第二天,骑士早早地就起来了。

他先是走到了另一个房间,那里面有一个摇篮,看到婴儿还在安详地熟睡着,骑士才松了一口气。

“或许···没什么事情吧?”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一下子被撞开了。骑士猛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是自己幼的儿子。

“怎么回事,凯?”

孩子脸憋得通红,拼命地拉着他;骑士心中咯噔一声,不由得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跟着儿子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他就呆立在当场了。

原本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

然而现在,那片森林的中心,却出现了一座华丽的城堡。骑士敢用自己的剑发誓,这座城堡绝对是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

“早上好,骑士大人。”

这个时候,披着黑袍的魔法师踏着轻盈的脚步朝着骑士走来,热情地握着他的手道:“要来我的新家看看吗?”

“这个·····究竟是·····”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哦对了,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名字呢。”

“····埃克特,这是我的儿子,凯。”

魔法师笑呵呵地摸了摸男孩儿的头,随后道:

“我是个魔法师,至于名字····你就叫我,‘军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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