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在李想的店内呆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才离开,临走前和李想相互留了联系方式。
这是小鱼的习惯,在遇到有趣的店后只要店主愿意,她都会与那家店的店主相互留联系方式,目的在于拓宽人脉资源,小鱼一向信奉多个朋友多条路,她的直播间能够帮助一些店主进行宣传推广,而很多时候她也可以利用店主们的店面和资源举行一些小活动,互惠互利。
这种处世的智慧在过去也帮过她很多的忙。
沈云舒吃完晚饭以后,被李想强制要求休息,外出活动了半小时。之后两人一直忙到深夜。
“云舒,后天我要外出去魔都一趟,不过明天我就要坐飞机出发了。所以明后天我们店歇业关门。你是留在店里看店,还是和我一起出去一趟?”
沈云舒举起本子:
|店主要去做的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吗?|
李想视线下意识地略向上抬,思索片刻后回答道:
“我是应前辈的邀约去一场电影的发布会,应该……是不需要云舒你的帮忙吧。”
|知道了,那我留下看店。|
“好的。那这两天这家店就交给你了。”
李想拿出一串钥匙交到沈云舒的手中:
“这是店面的大门钥匙,以及我房间的钥匙,吧台上的咖啡机,厨房里的冰箱、消毒柜之类的机器需要你照看一下,电闸的位置在吧台后面。”
李想指了指吧台后面的电闸给沈云舒看。
|我知道了。|
打扫整理好前厅和厨房后,沈云舒用刚拿到的钥匙锁上了从前厅到后厨的三道门。
第二日一早,李想起床收拾行李。
准备好所有需要带上的东西以后,李想打开卧室门。
门外,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沈云舒拿着一个本子半挡住自己的嘴部,本子上写着几个字并画上了一个笑脸:
|一路顺风^_^|
李想笑了,他揉了揉沈云舒的脑袋,走过沈云舒的身旁,下了楼梯。
在经过沈云舒身旁的时候,李想给沈云舒留下了一句话:
“厨房的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吧台的收银机器里留了一些现金你可以拿去用。记得按时吃饭。后天我回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瘦了,我就扣你工资。”
大门关上的声音从楼下传至楼上,李想离开了他在京都构建的小窝,而在二楼,沈云舒依然呆呆地站在刚才她所站立的地方。
她抬起手,摸了摸方才李想手抚摸过的地方,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异常地快。慢慢的,一抹红色飞上沈云舒的双颊,她漫无目的地下楼来到了前厅,前厅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
沈云舒在平常她所坐的钢琴凳上坐下。
这两日,她在演奏乐器的间隙里,时常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吧台处。
而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那个海洋的世界里曾经见过的一些男女,和以姐姐的姿态照顾自己的梅里号的航海士以及女学者二人,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
“这种感觉……”
她顶着还带有一些余温的脸颊,把自己的脸贴在立式钢琴冰凉的琴盖上,闭上了眼睛。
沈云舒的意识沿着一条看不见的通道,来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街道。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服装各异,有人穿着中世纪神职人员的长袍,也有人华国传统的儒衫。
金发碧眼的白人、黄皮肤黑眼睛的黄种人、卷发黑皮肤的黑人,穿着各式的服饰,在同一条街道上来往。
双脚踩着平整的青石板铺设的街道,沈云舒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从昏暗到光亮的反差。
神国瓦尔哈拉,由羁绊与领域两位主神联合大量神明与英灵的力量共同建立的供英灵们居住的世界。
英灵,一般为人民传颂的英雄们,在民族与世界历史上留下功勋的人杰们,他们的名字在死后依然被人民所传唱,持久的“活在人们心中”,也因此在精神和意识的世界中获得新的生命。
在神国瓦尔哈拉建立以前,英灵们大多各自存在,互不干扰。在瓦尔哈拉建立以后,借由羁绊之神的能力,诸界之神将遍布各个意识世界的英灵们集中到了瓦尔哈拉。
神国瓦尔哈拉永远艳阳高照,永远不冷不热。任何英灵都能在瓦尔哈拉申请到居住地,由于是意识世界,食神等神明的神力都能够使用,不管是美食还是华服应有尽有。
在神灵神力的加持下,神国的生活的确如人间传说的天堂一般无忧无虑。
被羁绊之神接引到神国的英灵们只要向由建造之神、食神、财神等神明构成的神界管理委员会申请,就能获得在神国居住的一切必需品,如人的意识无边无际且多变,神国的范围无限且神国的地形能够借助大地母神的神力任意改造。因此英灵可以在神国选择自己所喜欢的地点居住。无论是山间草庐,海滨别墅亦或是乡野土屋都能够在这里找到。
不过,由于整个神国是基于领域与羁绊二神的力量建成,因此对地形的变动需要向神界管理委员会申请并向两位主神汇报获得同意。
除了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居住地,进入神灵的英灵也可以在神国与其他一同居住。具沈云舒所知,就有很多青史留名的学者在神国中聚集居住在同一片区域,由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联合许多西方学者英灵组成的雅典学院与来自东方的孔墨孟庄老等夫子们组建的稷下学宫已经相互争执辩论了数百年,但还是没有相互说服。
然而,不要说雅典学院与稷下学宫之间的相互说服,其实两大学派自己内部都有不少矛盾。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师徒对世界究竟是唯物还是唯心持相反意见,柏拉图以神、英灵与神国瓦尔哈拉的存在作为自己的新论据,而亚里士多德则借用牛顿、莱布尼兹普朗克爱因斯坦等人的新知识补充自己的知识体系。
至于稷下学宫,孔子、孟子与墨子经常论战,而老庄二人则总是呆在双方中央,时而和和稀泥,但偶尔也会参与讨论,农家兵家医家一般都不在稷下学院,他们经常去参加自然学者之间的小聚会。
这些哲学家之间的论战一直都分不出胜负,但是数学家、物理学家、化学家甚至医生等人之间就显得有共同语言多了。欧几里得、阿基米德、牛顿、高斯、祖冲之、李时珍、希波克拉底等等学者之间经常开酒会和学会,就各种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讨论的气氛相当浓厚。
相比起以上的人,艺术家和文学家们就显得闲云野鹤多了,大体上他们都是自己玩自己的,不过鲁训先生和郭磨若、胡适之间关系不怎么好。像他们这样的人也有很多。
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相互引为知己,巴赫、贝多芬、舒伯特、莫扎特等人常常交流音乐,虽然文化不同,不过俞伯牙师旷等人与这些西方音乐家们之间一直都有很多话聊。而且听说他们一直都在尝试融合东西方音乐元素,编钟、古琴古筝等乐器都融合地很好,可惜的是唢呐这种乐器和交响乐团实在是格格不入,他们费尽心思都无法让唢呐完美的融合进来,最终只能放弃。
帝王们之间的关系就不那么类似了,始皇帝、楚霸王、汉高祖基本上一见面就得吵起来,武则天、唐太宗和唐高宗之间的关系就是一笔烂账,怎么算都有些尴尬,所以一般不怎么见面……
伊丽莎白、爱德华、和腓力六世等君主之间因为英法百年战争简直是快成世仇了,连带着不少后来的君王也争吵不休。亚历山大大帝和拿破仑之间倒是少有的好朋友,当然,如果说得准确一些,应该说大部分帝王都挺喜欢亚历山大大帝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关系不错或者势如水火的君主……
帝王们的关系错综复杂,但他们手下的将领们反倒关系都还不错,白起吴起张飞关羽等中国将领经常畅谈到深夜,曼施坦因和朱可夫虽然在战争中分属苏德双方,不过在瓦尔哈拉关系变得挺好,最好玩的是他们都对后来的苏与德的命运唏嘘不已,也算是瓦尔哈拉才能看到的奇观了。
沈云舒在心中呼唤导航瓦尔基里,并在瓦尔基里的作用下,瞬移到了一处住宅。
“锦瑟?最近没有难度高到需要你力量的任务,我们也没有叫过你,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在现实世界的吗?怎么来这里了?”
沈云舒刚刚结束瞬移,一个衣着稍显暴露,身材火辣的现代女人就感受到了她的到来,走出来迎接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偶遇常年不见熟人的怀念笑容。
“红月……”
沈云舒的话语,透过心音传递了出去。
通过心声传递话语,在人间本是幽魂才能做到的事情,然而在神国瓦尔哈拉,由于所有所能见到的“人”都是英灵,也即纯粹的概念、灵魂体,因此这种传声的方式沈云舒也能十分轻松地做到。这也是她在神国和空想世界与他人交流的手段。
女人名为红月,是沈云舒所在小队的远程攻击手,这里也是化名“锦瑟”的沈云舒所在小队的据点。
在红月之后,另一个胡子拉碴,潇洒不羁的精瘦中年男人跟在后面走了出来。
男人名叫老狼,也是小队成员,担任近距离突破手和攻击手。
至于锦瑟,由于个人特性,她在小队中担任的是相对自由的辅助角色。而由于她并非寻常的英灵,需要在现世生活,因此小队的任务只要不是人手不足和危险性偏高,不会叫她。反之,如果小队的任务带上了她,就说明了任务的危险性过高。
原本他们小队还有一个负责阻挡攻击的战士徐正平,可惜在上一次的任务中,不幸地牺牲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小队在减员的情况下被诸界之神允许长期休假一段时间。
神国的时间比现世过得快上很多,作为极少见的能够在现世与神国之间穿梭的人员,虽然沈云舒没有去详细计算过,但是这份时间的流速差恐怕有接近千倍,而穿越到意识世界做任务,流速会再一次倍增,到达数十万倍的恐怖数字。
这也是红月见到沈云舒的时候,表情之所以如此惊讶和怀念的原因。
老狼拿起一根烟,正想点燃的时候,看了看沈云舒,最终只是把烟丝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没有点燃。
老狼将烟放回了烟盒,对沈云舒说道:
“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吧,进来聊聊?”
沈云舒被红月与老狼带进了屋内。
红月跷起腿,询问道:
“锦瑟,你是在现世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沈云舒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犹豫了和沉默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开口说话”了:
“其实,我在现世遇到了一个人……”
……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小锦瑟也开窍了。”
听完了沈云舒的叙述,红月开怀大笑,还用力拍着老狼的后背,老狼一口气没有理顺,差点被打得咳嗽出声。
“你这不就是恋爱了吗?”
“这就是……恋爱吗?”
“这不是恋爱那又是什么呢?想开点吧,人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当然,说是恋爱可能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不过你对他有好感这一点那是一定的。别说你了,这么温柔的款式不少女人都是会心动的。”
红月把脸凑了过来,
“所以锦瑟你打算怎么做?是继续这样下去,还是主动出击去追求一下试试看?”
“这个……”
沈云舒的脸颊渐渐爬满了红霞。
“呀!你竟然害羞了,太可爱了。如果我是男人我肯定要娶了你。”
红月紧紧得抱住了沈云舒,而一旁的老狼只得无奈地把头别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