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血脉?”
景恒鹰眸之中划过一丝寒光,倒是未曾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能想出这般阴险毒辣的计策,只消皇帝心中对慈贵人肚腹之中的孩子产生怀疑,势必对太子也会生出芥蒂,皆是他便是得利的渔翁了。
结实的猿臂一捞,景恒将宋离禁锢在怀中,抬手轻抚着柔顺非常的墨发。这厢景恒享受宋离发丝的触感,而宋离却不由有些恼火,她今日盘的是堕马髻,原本发丝便垂下一缕,此刻发顶让景恒一揉,堕马髻登时便成了蜂窝,宋离心中能舒坦才是怪事!
一把拉住景恒作怪的大手,宋离顺势倚靠在男子怀中,自顾自调整了一个舒坦的坐姿,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殿下,甭管慈贵人肚腹之中的孩子是否为太子的血脉,此事也要坐实,若是能让慈贵人与太子在禁宫之中行出苟且之事的话,即便圣人信任太子,对于一个胆敢玩弄自己妃嫔的太子,想必也不会再像往日一般了。”
“安贵妃也不是个傻子,她将秦慈禁足于延庆宫中,其中安插的定然都是自己的心腹,如此情形之下,又怎能轻易的动手脚?”
景恒的城府虽说不浅,但到底对女人之间的争斗不算了解。宋离唇畔微勾,纤细的食指描绘着景恒刚毅的下颚,轻声开口道:“殿下,饶是安贵妃对咱们有防心,但却不代表她会提防自己的亲生儿子,只消太子心中思慕秦慈,定然会忍耐不住,前往延庆宫中去与秦慈私会。届时在太子衣饰上换成先前的香包,他二人便能成事了。”
听得宋离所言,景恒倒觉得这法子不错,他在太子身畔也安插了不少人手,否则太子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便染上了烟瘾。此刻让那些棋子替换一个香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想到能够扳倒景钰,将属于自己的位置给夺回来,景恒鹰眸之中便现出一丝兴奋之色。他才是元后嫡子,但因皇帝宠爱安贵妃那个贱妇,竟然不顾嫡庶之分,让景钰成了太子。如此景恒心中焉能不恨?他最想要的并非是帝位,而是讨还一个公道!
抬手将宋离鬓发之中簪着的珐琅银钗给拔了去,一头青丝陡然披散开来,幸而此刻书房之中只有宋离与景恒二人,否则这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着实是不合规矩。不过景恒本身便并非什么墨守成规的性子,钳住宋离腰肢的手微微用力,将佳人儿搂在自己怀中。
推开黄梨木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景恒微微躬身,将宋离压倒在书桌之上。这人原本便生的极为高大,即使此刻宋离用力推搡着,景恒依旧不动如山,执着的吻上了她的唇,动作有些粗暴,让宋离疼的闷哼一声,口中再度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若是再任凭景恒横冲直撞下去,恐怕明日她便甭想用饭了。心中转过此番念头,宋离羞恼的横了景恒一眼,藕臂环住景恒有力的脖颈,灵巧的舌撬开景恒的牙关,告诉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吻。
景恒之于男女之事并不算熟悉,毕竟古代的避火图画的再是精致,也比不上现代的岛国小电影。即使宋离往日未曾真枪实战过,但纸上谈兵的经验也比景恒强上许多了。
不过景恒确实是一个不吝于学习的好学生,在宋离这般香艳的举动之后,景恒从一开始的愕然到后来的享受,不过一刻钟功夫罢了。推开怀中的女子,两人唇舌之间一根银丝相连,配上宋离红肿的唇瓣,着实有些太过火了!
宋离拼命喘息着,还未等她汲取足够的空气,景恒便再一次欺身而上,这一次便不止是一个吻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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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慈被关在延庆宫之中,其实也不算是关押,只是禁足罢了。在延庆宫内的日子并不算难过,她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就连每日用的安胎药,也未曾生出半点儿错处,毕竟她肚腹之中的孩子,极有可能是太子的血脉,安贵妃即便恨毒了她,对自己尚未出世的孙儿,到底还是有几分怜悯的。
之于安贵妃的想法,秦慈也能猜到一二。她心下对安贵妃极为不屑,果然女子一旦年岁大了,心肠便有些软了。这孩子的存在是太子的催命符,一旦皇帝发现这孩子并非他的血脉,而是自己与太子所出时,想必整个儿东宫,连带着翊坤宫都会倾覆。
若她处于安贵妃的位置,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过眼下秦慈并不是安贵妃,她只是一个小小贵人罢了,肚子里的这块肉是她的护身符,在她离开延庆宫之前,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否则她自己的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思及此处,秦慈微微眯起凤眸,因着怀孕的缘故,原本秦慈有些消瘦的面颊,此刻也丰腴了几分,颧骨处还长着零星几颗斑点,正是怀着男胎的征兆。
如今东宫之中还没有女主人,所以太子膝下自然并无子嗣。这也是安贵妃对秦慈肚腹之中娃儿看重的缘故,若太子已然有孩子的话,安贵妃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个孩子。
且安贵妃之所以护着秦慈,还有一个缘故。在太子幼时,安贵妃曾经请过道人给还是大皇子的景钰批命,道人说景钰的命格极贵,一世顺遂,成就斐然,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子嗣有些艰难罢了。
不过一旦有子,这孩子命格比父亲还要贵重几分,眼下钰儿便是当朝太子,若命格再贵重一些的话,便只有皇帝的身份才能合得上了。要是秦慈肚腹之中的孩儿真为男胎,不正是当年道人口中的贵子吗?由于道人一席话,安贵妃这才强忍住自己的杀意,让秦慈安安生生的呆在延庆宫中,省的这狐媚子四处生事,若是再勾引了钰儿,被旁人发觉端倪,可是天大的不妥。
便连宋离也未曾想到,她不过是误打误撞想要陷害秦慈罢了,却将真相猜出了十之八九。
因心中记挂秦慈肚腹之中的娃儿,太子也不由十分焦急,三不五时的便往翊坤宫赶去,明面上是给安贵妃请安,但暗地里却一直想闯入到紧邻着翊坤宫的延庆宫。当初安贵妃让秦慈居于这么的地界儿,便是为了在眼皮子底下看住这个狐媚子,却未曾想到此举竟会让钰儿心存侥幸。
太子这般反常的举动,即使有安贵妃明里暗里为他遮掩,但到底也会有些纰漏。景恒发觉此事之后,倒是不急着出手,总是要放松这一起子人的戒心,届时将他们一齐拿下,才是美事一桩。
如此有过了两个月,秦慈这一胎胎象稳当,便连皇帝都龙心大悦,将秦慈封为慈妃,因其身子重了,所以晋位分也只不过摆了一场宴席罢了,未曾太过折腾。饶是这般,秦慈的好运道也让后宫诸人恨得咬牙,不过只是一个侯府姑娘罢了,凭甚能怀有龙嗣,且盛宠不衰?
瞧着时候到了,景恒也不打算留手,将宋离取出的香包替换进了太子府中,而后再派忠心的眼线盯紧了延庆宫,一旦太子入了延庆宫中,便前去御书房知会皇上,说慈妃娘娘身子不妥即可。
一连三日,太子都未曾打算入宫,就在景恒忧心香包曝露之时,后者终于入了正阳门,往安贵妃所居的翊坤宫行去。得知此事之后,景恒眼角抽了抽,他清楚这香包有使男女动情之效,但若是安贵妃与太子之间生出乱.伦之事,皇帝虽说定会震怒,但也清楚是有人谋害,方才如此。
一时间,景恒倒是暗暗有些悔意,不过这一次他的运道倒是不错。太子入翊坤宫时,安贵妃正在御书房中伴驾。得知此事后,太子随即便转了方向,一头扎进了延庆宫中。
若是往日的话,太子也不至于如此鲁莽,偏生近来因染上了*的瘾头儿,太子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人也消瘦的厉害,好似骨头架子拼凑而成的一般。这幅模样让安贵妃瞧见,真真心疼的厉害,这也是安贵妃不忍苛责太子的因由。
入了延庆宫后,延庆宫宫中的内侍自然拦不住太子,她们只觉得太子身上无端升起了一股子异香,倒是好闻的很。横冲直撞的踏入寝殿,此刻秦慈便倚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她肚腹之中的娃儿也足足三个多月了,穿着宽松的衣衫,倒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推门的声音惊醒了秦慈,她睁开一看,发觉是太子入了寝殿之中,面上忙扯出一丝笑意,踩着香尘底儿绣鞋,娉娉袅袅的行至太子身畔,冲着太子福了福身子:“慈儿给太子爷请安。”
因一路上遇着不少宫人,即便景钰不曾为她们停住脚步,但香包之中的药效到底激发出来。他一把将秦慈抱在怀中,掌心自上而下的轻抚过秦慈的脊背,怀孕之人身子本就敏感,再加之景钰此番动作,更让秦慈动了情,整个人软和的仿佛一潭春水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