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棠儿不愿一个人逃走,棠儿要陪着祖母一起走。”
“祖母心中装着棠儿,棠儿的心中,自然也装着祖母,这些银票请祖母暂时先收着,待咱们才差人去问过那小厮的意思,打听清楚到底那小厮要多少银子,咱们再凑给他。”
“只要他能真的开了府门的一角,让我们成功逃离出府,就算给他再多的银子,也是值当的。”
顾玉棠说着话,把手中攥着的银票,又交到了林氏手中。
她心中如今担心的,不是银子不够的问题,而是那小厮拿了银子,会不会照着她们的吩咐做事。
若是那小厮拿了银子,什么事也不做的话,那岂不是把这些银子,白白交到了那小厮手中。
且他一个看家护院的小厮,有那么大的本事,敢让守门的小厮,开了府门,放她们出去?
林氏也明白顾玉棠如今心中忧虑的,若是那小厮,拿了银子不办事,那可如何是好?
“棠儿,这件事情我已经吩咐大寒下去处理了,她是个聪明的好孩子。想必能把此事处理妥当的,这点你无需担心,这两日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屋里,哪里也不许去了。”
林氏话落,一直在屋外侯着的梁嬷嬷就进了屋子,搀着林氏,就走近了里屋。
这个时候,林氏身边伺候的春寒从里屋走了出来,瞧见了顾玉棠,给顾玉棠引着路,就带着顾玉棠去了就寝的耳房。
瞧着四下里无人,春寒才敢把顾玉棠拉到了角落里,低语了一阵。
“姑娘,这些日子一直是大寒姑娘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原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是梁嬷嬷,可有一段时间,老夫人就把梁嬷嬷从里屋撵了出来,换了大寒姑娘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方才在院门前的时候,奴婢在夹道里,看见了齐氏把大寒姑娘拉到了一旁,说了好一阵话,齐氏似乎向大寒姑娘吩咐了什么。”
“大寒这些日子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奴婢一直谨言慎行,可那大寒姑娘总是时不时来找茬,想是想要把老夫人贴身伺候的丫鬟,全部赶走一样”
什么?
若是春寒所说句句属实的话,那么大寒真的和齐氏已经勾结在一起了。只是她们两个勾结在一起,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要对祖母不利?
“春寒,你能否保证,方才你口中所说那些话,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半句是造假的。”顾玉棠把春寒心生嫉妒,所以暗中抓了她,向她告大寒的状。
“姑娘,奴婢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些年了,一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哪里为着在老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位置,而对旁人暗中攻陷呢?”
“若奴婢所猜不错的话,大寒姑娘已和齐氏勾结在一起了,如今姑娘住在这里,只怕行踪早已暴露。”
春寒怕顾玉棠不相信,就做出了一副发誓赌咒的模样。
春寒话音刚落,顾玉棠就听见了外头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人,已朝着耳房这边过来了。
春寒还想说话,顾玉棠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小声提醒道。
“不要说话,已经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这个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局促的敲门声,还有大寒的声音。
“姑娘,晚饭已经好了,老夫人特地吩咐了奴婢送过来,姑娘可在休息?若姑娘没在休息,奴婢就进来了。”
大寒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推开了屋门,走了进来,瞧见了屋里春寒正在帮着顾玉棠整理被褥,大寒放下手中的吃食,走上前来,帮着春寒整理顾玉棠的被褥。
“春寒姐姐不在老夫人屋里伺候,怎么就过来了?这些小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个粗使丫鬟来做吧!春寒姐姐还是去一旁歇着吧!”
既然大寒都这么说了,春寒也就没有说什么,把手中的活计交给大寒之后,朝着顾玉棠福了一礼,使了一个眼神,就出了屋子。
待大寒整理好被褥,顾玉棠就让大寒停了手中动作,坐到了自己身旁。
“大寒,过来陪着我一起用饭吧!你忙了这一天,也累了,快快坐下来歇息吧!”
还没等大寒同意,顾玉棠按着大寒的肩头,活生生把大寒按着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凳椅上,打算让她陪着自己一起用饭。
“大寒,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祖母身边看顾着,祖母的身体才渐渐好转,我该感谢你才是。”
顾玉棠说话的时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大寒面上的反应。
见大寒面上没有过继的反应,掏出了方才林氏给她的那个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面前的大寒。
“这里有二百两银票,你仔细收好了!这些日子你在祖母身边照顾着,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还有这点银子,盼着你能收下。”
大寒没有收下顾玉棠递过来的银票,而是把银票又重新还给了顾玉棠。
“姑娘,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奴婢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这些银子,还请姑娘仔细收着才是。”
大寒没给接过顾玉棠递来的银子,反而把一把生了铁锈的钥匙,递给了顾玉棠。
“姑娘,这钥匙便是府门的钥匙。前几日我让院里的小厨房做了一桌席面,特地请了那看守府门的小厮过来,这把钥匙,就是从他身上偷的,如今交给姑娘,只希望姑娘能好好保管。”
大寒竟然连二房府门的钥匙都弄到了,顾玉棠有些惊讶。
琢磨不透大寒的心思,顾玉棠还是先收下了钥匙,至于旁的,往后再说。
索性不和大寒继续拐弯抹角,顾玉棠也直接问道。
“方才春寒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说你这些日子和后罩房那边走得比较近,齐氏已经暗中收买了你,打算来对付我和祖母。大寒,可有这回事?”
大寒似乎也猜到了顾玉棠会这么问她,面上仍旧淡淡地,只是道。
“姑娘,奴婢这么做,是有隐情的。”
“有何隐情,你且说给我听听,让我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隐情,竟然让你去勾结了齐氏,准备来谋害祖母与我!”
顾玉棠说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大寒,似乎是想要用锐利的眼,洞穿她如今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