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袁子清和陆庭安回到陆府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两人互相道别,方才各自回家睡觉。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才回湖广啊?”
趁着袁子清洗漱的机会,袁随学心翼翼的问道,他知道袁子清最近在京城玩得比较开心,他怕袁子清收不住心了,方才有此一问。
袁子清道:“急什么急,再等等吧,等陆姐的婚事完结了,我们就回家去。”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袁随学微微颔首。
接下里的日子,袁子清依旧和陆庭安二人出入京城中的烟花柳巷,袁子清凭借着在后世学来的东西,倒是忽悠了不少的无知少女,陆庭安也是不必,一张嘴越来越顺滑了,把楼中的姐儿哄得服服帖帖的。
现在在京城的烟花界中,袁子清和陆庭安两人倒是颇有才名。
在此期间,对两人颇有好印象的张仑又请两人吃了几顿饭,两人不但加深了和张仑的感情,更认识了不少京城中给力的人物。
当然,这段时间袁子清和陆庭安也听了杨慎一些事情,什么被人堵着要债,什么被杨廷和禁足在家里了,反正都是一一些坏消息。
再加上杨慎坑人不成反被坑的消息不胫而走,杨慎现在在京城的面子算是被砸在地板上了,杨慎一气之下,只能赌气回了四川新都的老家。
眼看着就到了正德十四年冬月,这个月的初六便是陆紫然出阁的日子,费家和陆家所有的程序都走了,就等着冬月初六接人了。
长兄如父,陆紫然的父亲没有在京城,所以她出嫁的事情便着落在了陆庭安的身上,陆庭安整天忙里忙外的,再也没有时间陪袁子清去京城各处玩耍。
袁子清也不介意,天天窝在陆家的书房里看书习字,这倒不是袁子清热爱学习,而是他要学习一些东西充充门面,这几天袁子清算是深切的感受到了,想要在大明混,肚子里没有一真材实料那可是不行的。
“敢问陆公子在吗?”
正当袁子清兴致勃勃的看着陆家藏书《历代皇家秘史》的时候,一个女婢的声音在书房外面响起。
袁子清已经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了,因为这个声音代表着,陆紫然又给他送吃的来了。
女婢乃是陆紫然的贴身丫鬟冰,每次陆紫然有什么话给袁子清,都会让她代为传话。
在袁子清眼中,冰倒是有几分像西厢记里面的红娘。
“冰来了,请进来吧!”
面对陆紫然的热情,袁子清倒是毫不在意,直接坦然受之,而陆紫然也从来都不避讳她对袁子清很关心,谁让袁子清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得到袁子清的首肯,冰推开房门,款款的走了进来。
袁子清放下书本,问道:“你们家姐又让你送什么东西给我了。”
冰道:“是姐亲手做的桃酥,姐让奴婢给公子送一来品尝。”
冰一边,一边从食盒中拿出一盘卖相极好的糕,淡红色的糕看起来特别的诱人。
袁子清接过糕,微微向冰头,道:“冰,谢谢了!”
“奴婢就是替姐跑腿了,公子若是要谢,就谢我家姐吧!”冰低着脑袋道。
“那好!”
袁子清淡淡一笑的,道:“如此,请冰姑娘代我向你家姐道谢了!”
冰微微颔首,道:“袁公子的话奴婢一定带到,不过冰来之前,姐还有话让奴婢带给袁公子呢!”
“哦!你家姐有什么话要给我?”袁子清有些期盼的问道。
冰道:“姐让奴婢告诉公子爷,从今往后,姐嫁给别人为妻,再也不能给袁公子做糕了,还望袁公子珍重。”
听了冰的话,袁子清不由得一怔,他完全可以想象陆紫然这个话时候的心情,那种无可奈何的意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俗话最难消受美人恩,陆紫然如此对袁子清,这倒让袁子清的确有些不好处理了,若是在后世,这事倒好办,但是现在是万恶的旧社会,包办婚姻真是太坑爹了。
袁子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这样,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姐,替我谢谢她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若是今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办到,一定照办。”
“姐就知道公子要这样!”
冰微微一笑,道:“姐对公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姐只是想请公子记住她罢了!”
袁子清微微颔首,道:“请你转告你们家姐,我袁子清定然不会忘了你们家姐!”
“如此,奴婢便退下了!”冰向袁子清行了一个万福,这才慢慢退出书房。
待冰离开之后,袁子清把目光转向了桌上的糕,他拿起一块糕,开始慢慢的品尝起来。
糕很甜、很香,这是陆紫然用心为袁子清做的糕,袁子清吃得倒是很感动。
“咦!这是什么东西?”
突然,袁子清从糕里吃出了不一样的东西,他从嘴巴里拿出来一看,只见一颗蜡丸包裹着一卷纸。
袁子清皱了皱眉头,缓缓拆开蜡丸。
“今夜子时,后花园竹林相见!”
袁子清打开纸张,只见一排淡雅的瘾头楷,约他晚上去相见,不消,这是陆紫然在向袁子清提出了邀约。
看见陆紫然的邀约,袁子清倒是左右为难了,去还是不去,袁子清一直在犹豫不决。
由于这件事情的困扰,袁子清连饭都吃不好,晚饭之后,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袁子清也算是佩服陆紫然了,在新婚前一夜邀约一个男子私会,她没有什么企图,打死袁子清,袁子清也不相信。
“这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啊?难道她要大胆一回,在新婚的前夜把初夜献给我,给她那病痨鬼丈夫提前戴一绿油油的帽子?”
袁子清如是臆淫的想着,不过他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不靠谱,毕竟陆紫然是有教养的大家闺秀,约他出去,恐怕也就谈谈心,至于更进一步的发展,想都不要想,明朝的女孩子可不要太保守,当然,王笙兰和阿音那种豪放粗犷的女孩子除外。
“梆!梆!梆!”
袁子清翻来覆去,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三声梆子响,然后更夫在外面大声的喊道:“三更已过,心火烛!”
“去!”
袁子清听见梆子响,立刻做出了决定,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姑娘不成,别人姑娘都敢约自己,自己若是不去赴约,传出其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打定主意,袁子清轻轻的向同屋的袁随学叫道:“随学,随学!”
“呼呼呼……”
袁随学的床上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看来袁随学已经谁死了。
见袁随学没有反应,袁子清偷偷爬起来,穿好衣服鞋袜偷偷的溜了出去。
今天是初五,昨天刚刚下了雪,今天天气晴朗,一轮峨眉月挂在天际,月色发射在雪地上面,倒是能起到一照明的效果,趁着微光,袁子清悄悄的来到了陆府的后院,进入了陆府的后花园。
由于明天陆紫然就要和费家公子完婚,为了在明天保持一个好状态,陆府除了必要的守卫,其余的下人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再加上现在是冬天,陆府从上到下都睡得很死,所以没有人发现袁子清的动作。
不多时,袁子清便来到了陆府后院的竹林旁边,不过他并没有看见陆紫然的身影。
“怎么没有人呢?”
袁子清看着四周,疑惑的挠了挠头,暗道:“莫非是陆姐嫌冷,已经回去了?要不是就是她还没有来!亦或是她根本就是在耍我。”
“袁公子,这里!”
正当袁子清感到自己被放了鸽子的时候,一支手从竹林里伸出来,把袁子清拉近了竹林。
袁子清听音辨人,立刻知道拉他的人正是约他前来的陆紫然。
“陆姐,你……”
“嘘!”
正当袁子清要话的时候,陆紫然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袁公子,噤声,外面有家丁巡夜!”
果不其然,陆紫然的话音一落,雪地里便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两个家丁提着气死风灯,一边走着,一边开着拙劣的玩笑。
在路过竹林的时候,两个家丁并没有稍作停留,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藏在竹林里的袁子清和陆紫然。
“好了!”
待家丁们走远,陆紫然舒了一口气,这才松开手。
待陆紫然松开手,袁子清这才发现自己和陆紫然的距离是如此的进,两人的身体几乎都挨在一起了,脸与脸的距离不过几寸,袁子清甚至能够闻到陆紫然身上发出的香味。
陆紫然身上散发的不是香粉的味道,而是天然的处子香味,鼻子里吸着处子的味道,眼前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袁子清不由得有些痴了。
此时陆紫然也发现了两人的暧昧距离,她也能闻到袁子清身上发出来的男人气息,陆紫然的脸色不由得一红,不过在暗夜之中,并没有人发现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