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子清的解释,朱厚熜还是有些云里雾里,他问道:“杨阁老收不收钱,和杨阁老是个聪明人和爱脸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世子殿下且听草民慢慢给你道来!”
袁子清道:“世子殿下,首先,草民问你,你上书的效果,有多大,能够把朝廷的内阁首辅弹劾下位吗?”
朱厚熜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来明朝的藩王的确可怜,虽然名义上是一个王爷,但是连一个朝中大臣都不能随意整治,想来也真是悲哀到家了。
袁子清笑呵呵的道:“世子殿下,你难道还没有明白草民的意思?”
“我想我明白了!上书弹劾杨阁老是明修栈道,私下里给杨阁老结交、送礼,便是暗渡陈仓了。”
朱厚熜头,道:“弟的弹劾对杨阁老没有一儿作用,但是却会给别人一个错觉,弟和杨阁老其实势不两立,到时候,再私下里和杨阁老结交,既不会让外人胡乱猜测,杨阁老也会少了许多顾虑。”
袁子清微微颔首,道:“世子殿下果真是聪明人,一就透!”
“至于杨阁老的面子问题,我想我也明白了一。”朱厚熜道,“机会到来的时候,杨阁老若是推举一个曾经弹劾过他的人,也会让天下人觉得,他是一个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为人正直的好官,这样一来,杨阁老既得了利益,又博得了名声,简直就是两全其美啊!”
“哈哈哈……”
袁子清听了朱厚熜的分析,赞道:“世子殿下,你所的,也正是草民所想的。”
突然,朱厚熜皱了皱眉头,问道:“袁兄,你刚才皇太后才是最难搞好关系的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弟觉得,皇太后那边,应该很很容易调和啊!”
“世子殿下此言差矣!”
袁子清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想要用亲情打动皇太后,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朱厚熜稍微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倒是实话!那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打动皇太后呢?”
袁子清伸出两根手指头,道:“两个方法!”
朱厚熜向袁子清微微行礼,道:“还望袁兄赐教!”
袁子清道:“首先,世子殿下要用亲情打动皇太后。”
“袁兄不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吗?怎么现在你又要弟用亲情打动皇太后?”朱厚熜不解的问道。
“哦!草民错了!”
袁子清道:“应该是这样的,以亲情为辅,利益为主,没有利益,就没有亲情。”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做?”朱厚熜皱眉问道。
袁子清道:“首先,你要给皇太后送礼,而且要送的礼物,一定要符合皇太后的口味;其次,你要多多和皇太后亲近,并且给皇太后留下一个好印象。”
朱厚熜笑着道:“袁兄,你的,和弟的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
袁子清摇了摇头,道:“世子殿下,你的意思,是以亲情为重,利益次之;而草民的意思,是以利益为重,亲情次之;我们现在首先要考虑的,不是怎么和皇太后谈感情,而是如何给皇太后送礼,而且礼物,不能是你所的安陆的土特产。”
“那我们要送什么?”朱厚熜有些为难的道,“皇太后乃是当今圣上的母亲,身边什么都不缺,寻常的礼物,怕是不能打动她,但是不寻常的礼物,弟又不知道在地方才能找到。”
袁子清微微一笑,道:“世子殿下,草民并不是礼物要有多么贵重,其实有时候寻常的礼物,同样能够讨得收礼人的欢心。”
“此话怎讲?”朱厚熜饶有兴趣的问道。
袁子清道:“世子殿下,你知道吗?你刚才皇太后什么都不缺,其实她还是缺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朱厚熜不解的问道。
袁子清反问道:“世子殿下,你想一想,当今圣上登基这么多年,至今还没有皇子,你整个大明谁最着急?”
朱厚熜皱了皱眉头,道:“当今圣上只顾他自己嬉戏玩乐,当然不会着急,而最着急的,应该是他的母亲!也就是,陛下没有儿子,最着急的是皇太后。”
“对!”
袁子清头,道:“当今圣上没有儿子,这就是我们的突破!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情,给皇太后送一些礼物。”
“袁兄,你到底想要送什么?难道你想要送几个绝色美女进宫,让她们帮圣上生儿子?”朱厚熜不解的问道。
袁子清摇了摇头,道:“绝色美女是绝对不能送的,万一真的怀上了,我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忙活一场,再了,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就算真的送一大堆美女进宫,除了造就一群深宫怨妇,恐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那袁兄想要送什么?”朱厚熜好奇的问道。
袁子清道:“其实这个礼物很简单,也不值什么钱。”
“什么东西?”朱厚熜更好奇了。
袁子清指着城外,道:“这个礼物,就是城外古天符庵的一道送子灵符!”
“送子灵符?”
朱厚熜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袁兄,怎么呢?这个,这个,你的这个礼物,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吧!”
朱厚熜还算口上积德,没有直接袁子清的礼物很寒酸。
袁子清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一儿不简单!据城外古天符庵的送子灵符非常灵验,只要贴身佩戴,就能求男得男,求女得女的。虽然这个东西并不一定像吹得那样神,但是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只要你的心意到了,什么都到了。”
“弟懂了!袁兄果然有经天纬地之才,弟能得袁兄帮助,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朱厚熜略微有些激动,以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袁子清摇摇头,谦虚道:“世子殿下,草民一拙见,上不得台面,还望世子殿下不要见笑,世子殿下,且靠近一些,容草民给你面授机宜。”
朱厚熜连忙凑上来,道:“袁兄请!”
当下,袁子清如此这般一番,给朱厚熜传授了一些如何搞好人际关系的事情,朱厚熜听了袁子清的话,不由得连连头。
待袁子清完,朱厚熜略微向袁子清拱手,道:“袁兄,其实弟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哦!什么事情?”袁子清不解的问道。
朱厚熜道:“袁兄,弟听你以前并没有离开过湖广,甚至连安陆都没有离开过,你怎么知道天下这么多事情。”
“哈哈哈……”
袁子清爽朗的笑了起来,道:“世子殿下,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草民的舅舅乃是安陆县令,所以草民经常能够见到朝廷的邸报,再加上舅舅经常和草民谈论一些官场上面的事情,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怪了!”
“原来如此!”
朱厚熜头,道:“袁兄,今日弟趁着父王生病才敢偷偷跑出来,现在已经跑出来得够久了,弟不宜再留,就此告辞了,若是今后有机会,弟定当再次登门拜会袁兄。”
“哦!王爷病了吗?”袁子清好奇的问道。
袁子清记得,兴献王朱祐杬就是正德十四年挂掉的,不过具体的日期袁子清并不知道,袁子清心中疑惑,兴献王难道最近几天就要挂掉?
朱厚熜微微颔首,道:“对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父王前段时间突然就病倒了,虽然延请名医,却没有多大起色。”
袁子清道:“既然如此,世子殿下就赶快回家吧!切莫让王爷担心。”
“嗯!”
朱厚熜头,向袁子清行礼,道:“袁兄,弟就此告辞!”
袁子清道:“草民送送世子殿下吧!世子殿下,请!”
不多时,袁子清便将朱厚熜送到了袁府的大门口,袁子清向朱厚熜行礼,道:“世子殿下,草民就送到这里了,世子殿下慢走!”
朱厚熜回礼,道:“袁兄请回!”
朱厚熜完,带着陆炳便准备离开。
“哦!”
袁子清突然叫住了朱厚熜,道:“世子殿下,还有一件事情要给你明。”
朱厚熜扭头问道:“什么事情?”
袁子清笑着道:“其实草民刚才之所以能那么快解答出世子殿下出的题目,是因为刚才世子殿下给草民出的那道题目已经在世间流传已久,草民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朱厚熜一惊,道:“这么!”
“也就是,世子殿下和草民的比试,不输不赢!”袁子清笑着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袁兄,告辞了!”朱厚熜见袁子清如此给面子,顿时觉得心里坦然了不少。
朱厚熜和陆炳两人走出袁府很远之后,朱厚熜这才笑着向陆炳问道:“文孚啊!你觉得,袁公子这个人怎么样?”
陆炳道:“袁公子智计过人,‘安陆第一聪明人’的名声名至实归,不得不,袁公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经纬之才。”
朱厚熜微微颔首,道:“文孚,你的不错,但是还有一样你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