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然是金巷院的常客,他每次在财字号,逢赌必赢,徐茂先这次绝对是输定了。
跟宋浩然赌的,下场只有一个,除了输还是输。
这么大的一个赌场,宋浩然大大咧咧往桌上一坐,对徐茂先道:“本来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惜你太不上道了,还抢我女人,你,罪该万死!”
宋浩然拿了烟袋点上,看着徐茂先冷厉地道。
徐茂先看着他,道:“宋浩然,你有什么直接来,我没太多的时间。”
宋浩然拿起三颗骰子,道:“我今天想借这骰子,决定我们两个人的命运,你敢不敢?”
“我早说了,怕你输不起!”
“那就来吧!”
“你想赌什么?”
“女人,朱琰秀!”
徐茂先摇了摇头,道:“看来你不止是狂妄,而且还很无知,朱琰秀永远不可能成为别人的赌注,你太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别人,所以你注定得不到朱琰秀的芳心。”
宋浩然有些恼怒,道:“徐茂先你少逞口舌之利,来吧!”
徐茂先盯着他,发现这小子十分张狂,在这种地方玩这种把戏,实在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他哪里知道,宋浩然自从在皇陵里,看到他和朱琰秀之间的大戏,恨不得杀了徐茂先,再食肉寝皮!
朱琰秀那樱桃小子,他可是想疯了,一直没能如愿,没想到徐茂先轻而易举得到了。
那一刻,他真的想杀人。
于是就有了,他迫不及待跟到朱琰秀的家里,发生了不愉快的一幕。
徐茂先坐下来,看着宋浩然,道:“你想赌什么?赌家世?还是赌你现在的地位?”
宋浩然狂妄地道:“跟你赌身份,赌地位,赌家世,等下人家说我欺负你,我们今天就赌谁输了,谁就从这里爬出去,从此之后,远离朱琰秀!”
徐茂先也有些动怒了,道:“宋浩然,如果你是个男人,以后不要老拿着朱琰秀做名头,她不是任何人的赌注!”
宋浩然切了一声,道:“少哆嗦,这场谁输了,谁就从这里爬出去!”
楼下都是一些京城名流,输了的话,从这里爬出去,这面子谁都伤不起。
真要从这里爬出去,那岂不是以后没有面子在京城混了?
但是宋浩然非要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徐茂先只有狠下心来,道:“赌就赌,只是我们这样赌,没有个准则,还是让大家进来做个见证。”
徐茂先从来不涉赌,对赌这那一套手法,根本一无所知。
宋浩然在金巷院,已经是出了名的赌棍,逢赌必赢,因此他料定徐茂先今天必输,而且会输得很惨。
因此,徐茂先的提议,正中下怀。
宋浩然笑了起来,道:“本来不想让你这么难看,既然你需要大家做个公证,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他冲着那赌场伙计点点头,道:“把你们掌柜叫来!”
凌少来了,常鹤扬也跟了进来,他知道宋浩然为人张狂,目空一切,如果徐茂先跟他赌,必输无疑。
因此,他听说凌少要进去的时候,马上跟了进来。
宋浩然抽着烟袋,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冲着凌少道:“小凌,既然你是这里的主人,今天就让你做个见证,我和姓徐的两人,不论是谁输了,谁就从这里爬出去。”
凌少心里一寒,看到宋浩然那模样,十有**吃定了徐茂先。
他刚才听常鹤扬说起过,徐茂先从来不涉赌,而宋浩然非常好这口,今天这赌局的结果,不言而寓。
宋浩然在心里冷笑,心说既然你徐茂先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于是他伸手去抓骰子。
常鹤扬马上制止了,道:“不行,这样不行!”
宋浩然停止了,两眼犀利地望着常鹤扬,道:“常家的,你什么意思?”
常鹤扬道:“谁不知道你在这里逢赌必赢,今天你这样,分明就是想持技凌人!”
“那你要怎么样?”
“我来跟你赌!”常鹤扬很仗义,挺身而出,冲着宋浩然道。
宋浩然不屑地一笑,道:“常鹤扬,你们所谓的京城四少...”只见他晃了晃手指,淡淡地道:“给我提鞋都不配!”
砰——
常鹤扬火了,随手将一只杯子打碎在地上。“宋浩然,你不要得寸进尺——”
在京城这些公子哥里,谁不知道常鹤扬这火爆脾气,宋浩然居然如此小看他,他哪能不气?
一怒之下,似乎就要跟宋浩然玩命。
“常鹤扬,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好跟你说话,就很看得起你了!”宋浩然眉毛一竖,似乎也要发飙了。
徐茂先听到两人的对话,就明白宋浩然打的是什么主意,原来这小子是个下赌好手,想借他这点雕虫小技,来让自己出丑。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鹤扬,稍安勿燥。”
徐茂先起身了,朗声道:“宋浩然,少在这磨嘴皮子,我们开始吧,既然赌注你已经下好了,那怎么赌,规则由我来定,一局定输赢!”
宋浩然收起脸色,一阵大笑,道:“好,那就一局定输赢!”
他在心里狠狠地道:“徐茂先,是你自己找的,别怪我心黑!”
徐茂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徐茂先转身,从身后的一个盆景里,抓起一把碎石子,朝宋浩然问道:“你猜我手里是单,还是双!”
“啊——”
很多人都愣住了,连常鹤扬都有些傻眼,徐茂先这算是什么赌法?
不过小凌看了,却是暗暗微笑,无疑这对徐茂先来说,是绝妙的解决办法?他不懂赌术,但是宋浩然偏偏要逼他赌这一场。
宋浩然这么做,无疑是仗着自己练出来的赌技,这小子对赌术有一种狂热的执着,每次出现总让别人铩羽而归。
今天他又想借着这法子整人,没想到徐茂先不上他的道。
这手里有多少石子,赌个单双,凭两人各自的运气,毫无取巧之处。
徐茂先也是豁出去了,既然宋浩然如此相逼,他就换一种方式,试试这小子真正的胆识。
果然,宋浩然勃然大怒,吼道:“你这是什么狗屁赌法,我要跟你赌骰子,这场子里的赌具,随你挑一样都行。”
徐茂先随手将石子扔在水池里,道:“既然你不敢赌,那就当你弃权,本官不屑与鼠辈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