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大天狗的妖族武圣已经结束了忆苦思甜,从回忆的恍惚中醒来,看着前方不远处勉强站立,咬牙切齿,汗如雨下几乎全身湿透的年轻背包客,修为不高的术法半吊子——司马求道,轻蔑嗤笑的神情布满了脸庞。
“准备好了么,你的性命某家收下了,黄泉路上无老少,那个秃瓢先行一步,不免寂寥,你就下去陪他安心上路吧……”口中说着令人惊悚的话语,妖族武圣单手一张一扣;那把插在里高野退魔师心口处的太刀无铭随即直冲半空带起一蓬赤雨的同时也彻底断绝了望月双角的性命。
待无铭太刀重回手上,嬉笑着的大天狗伸出舌头轻舔刀锋,下一刻,猛扑而出的身形跨越双方的距离,那对比狂兽更狂的红眸不断贴近目标……
“警告!警告!检测到代行者即将面临致命威胁,豁免生存率无限接近于零,根据契约启动最后措施,启动后通神奇鉴系统将陷入沉睡模式,并失去最终保障手段,请代行者于摆脱生命威胁后尽快收集本源结晶重新激活通神奇鉴系统……”
就在大天狗得意地放出狠话,身形将动未动之时,一阵莫名的声音在司马求道的脑海中响起,这声音是如此美妙,其包含的意义让司马求道此时此刻有种强烈地既视感,对此他只想说一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胜负手的关键转机降临了!老子死不了了!呜哇~哈哈哈……”
一股仿若来自虚空的莫名力量突然冲入了司马求道的身体,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啊,阴冷不带一丝生气的暗流充斥着难以名状之绝望,就像一把冰冷锋利的长剑深深地刺向了心田。
在这一刻,司马求道一点都不怀疑自家的心防根本就抵挡不了多久,恐怕下一刻就会如同被子弹洞穿了的玻璃瓶一般碎裂成渣。然而,下一刻,另一股足以让任何理智崩溃的狂暴力量突然杀到!
这股狂暴不可理喻的野蛮力量给自己的感觉就是极致的毁灭,完全不加掩饰,对万物抱有绝对恶意的毁灭之力,同样的不可阻挡,不可遏抑!就像一柄狰狞恐怖的狼牙巨槌硬生生砸向脆弱如同宋窑钧瓷般的灵台!一旦灵台失陷心防破碎,轻则昏迷休克,重则灵智崩溃变成不可理喻的行尸走肉无脑疯子。
这真可谓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司马求道这才明白早先通神奇鉴所指的无法驾驭之异种能量是几个意思。真要是沦落到那种境地,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痛快呢,但此时此刻已经无法反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反正无论哪一种力量都不是现在修为耗尽方寸大乱的司马求道所能抵御操纵的。气沮已极的司马求道几乎就要彻底放弃;然而想象中的总崩溃却未曾到来,反而是这一前一后两股力量没有继续摧残灵台心防,却互相纠缠争斗作一团。
死寂般的绝望与狂暴到极致的毁灭彼此水火不容,锋利无匹的长剑与野蛮无涛的狼牙巨槌战个痛快。眼见着二者相互吞噬争斗,司马求道赶忙趁此机会抛却杂念紧守灵台心防。便在此时,却有某种神秘意志升腾而起瞬间就把一切笼罩于其阴影之下,而司马求道也在此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变成如同旁观看客一般用类似局外者的视角注视着一切。
自家全部理智与思想此刻都被压缩进灵台之中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个凭空出现的神秘意志轻易压制住两股外力并将其瞬间转化成凝重深沉不可窥测的暗黑之力……
司马求道体内发生的变化于外界时间连一瞬都不到,在志在必得的妖族武圣大天狗眼中,那个惊恐颤栗咬牙切齿,汗如雨下几乎全身湿透的年轻背包客,修为不高的术法半吊子突然间呆立不动,眼中无神如同空洞,旋即全身迅速的膨胀了起来。“蓬!”的一声轻响里,其满身衣物化作乱舞的蝴蝶消失在了突然出现肆虐的旋风气流中……
同时这人类青年更是张口狂嚎:“呜~嗷……”那连绵不绝充满了疯狂暴虐与绝望毁灭的震天咆哮在一片寂静的夜空中凄厉的响起,四周山林是鸟兽骚动、生灵退避。别说小镇上的居民们被惊吓到了,连扑上前的大天狗都止了脚步,被眼前诡异的气势给镇摄住了。
从没有听过的有若疯兽长嚎,又若恶狼咆哮般的狂暴声浪就像被无比巨大的扩音器无限制放大过了一般,像利刃一样的钻进了被惊吓的活物们的耳际,重重的冲击着他们的耳膜,同时也侵袭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在天光沉沦暗夜笼罩之中引发根种在他们本能记忆中,对于某些事物无边无际的恐惧和颤栗。
几乎不曾换气的恐怖狂嚎终于结束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一把声线:“天困地杀无绝路,八荒邪灵显魔尊!”
随着这声阴冷而狂暴,邪恶而跋扈的奇怪声音响起,同时,一种毁天灭地的惊人煞气突如其来的君临整个空间。那个叫做司马求道的人类青年全身散发出的淡淡紫芒一时间大盛,随即又在一瞬间放出诡异阴沉如墨一般的幽深漆黑之气息中隐没。
而他正常人类之体型同时变得雄伟壮硕身形暴涨。周身涌动着大团大团的黑雾,不断聚散离合,就好像有生命和意识一般的围绕在其身边吞吐变幻,不停的就在平地而起的阴风里伸缩、飘摇。
因之前战斗余波所扫及导致砖墙被破坏碎裂倒塌,显露出外面的树木景致,原本绿茵茵的枝叶,就在片刻里,变成了有若残冬时节一般的枯萎模样。
这种无法形容,却彷佛连空气都要为之凝固的恐怖气息威压之下,对面的大天狗也收起了之前的轻慢之色。脸上也出现了震惊的表情。
远处曾被妖族武圣的杀意威胁下不敢乱动的无良蛇鳞巫女更是颤抖的如同秋风中枯枝末端的孤叶一般,若非背依木柱勉强不倒,否则只怕早已委顿于地了,即便如此,她也已经涕泪横流,胆寒心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