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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后,苏晓茴的耳膜感到了些许的不适,她吞了两口口水总算舒服了些。
靠在窗边,她透过玻璃向外望去。今天天气不错,天空很蓝,可云层还是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清晰地看到地面上的景物。
苏晓茴做了一个深呼吸,在这距离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她的安全感又少了一分。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空姐好听的声音响起,苏晓茴抬头,空姐正在冲着坐在外侧的蔚在微笑。
蔚在礼貌的回以一笑,道:“请给我一杯牛奶,热的,谢谢。”
许是他的笑容太过摄人心魄,空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回了神,答说:“好,请您稍等。”
待空姐走后,苏晓茴托着下巴,冲他挤眉弄眼:“蔚在,你真是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瞧你把那空姐迷得都找不着北了。”
蔚在斜睨她,抬起手在她的脑门上一弹:“苏晓茴,收起你那颗忧国忧民的心,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先管好你自己。”
此时,空姐倒好了牛奶端了过来,蔚在刚准备接,飞机忽然起一个微弱的颠簸,杯子中滚烫的牛奶撒了出来,恰巧落在了蔚在的手上,他的手明显一抖,想必那牛奶该是烫极了,见此,苏晓茴赶忙从他手里把牛奶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又拿纸将他的手擦干,只见那块被牛奶烫过的地方已经泛出了粉红色。
“你傻不傻,这么烫还抓着它做什么?”苏晓茴的声音有点大,皱着眉头埋怨道。
被苏晓茴这么一说,空姐也吓坏了,急忙道歉说是她工作的失误,她立刻找来了毛巾和冰块,看清蔚在的伤势后,顺势想要从苏晓茴的手里接过他受了伤的手,替他冷敷。
可是,蔚在却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他拿过冰块,客气的笑笑:“一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可以。”
“实在很抱歉,您……”
“没关系的,你不需要自责,等会儿我冷敷好了就把毛巾给您送过去,好吗?”蔚在依旧客气有礼,这样的反应让空姐松了一口气,再次道歉之后,空姐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休息处。
看着这一切,苏晓茴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想帮蔚在冷敷的念头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她别过头去看向窗外,越想越闹心,没一会儿她又翻腾着扭了回来。
苏晓茴赌气着抢过蔚在拿着的毛巾,按着他的伤处:“蔚在,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明明懂得怎么做一个绅士,你也知道怎样做才算体贴入微,可,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那么彬彬有理,却不能对我说两句好话呢?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啊,难道,是我夜里梦游刨了你家祖坟?”
“苏晓茴,如果我对每个人都像对你那样,我早就累死了,”蔚在抓起苏晓茴的手,连同着用来冷敷的毛巾一起拎了起来,“去,帮我把这个还了。”
苏晓茴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一边往休息处去一边嘟囔:“什么跟什么啊,你把话说反了吧?”走了没两步,她停住了脚,迅速扭身又快步走了回来,指着蔚在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人家空姐长得漂亮求表现是不是?”
闻此,蔚在不由得摇头,无奈道:“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赶快把东西还了,该办正事了。”
蔚在向右后方微微侧了侧头,又向左前方点了点下巴。
苏晓茴站在过道里,看了看坐在第一排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又看了看坐在最后一排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没错,男人便是魏杰,女人便是那个寄出邮件的人。
在机场时,他们便与这个女人碰了面,女人身姿窈窕,气质出众,穿着也很讲究,墨镜一直没有摘下,不知道的可能会误以为她是哪里来的明星。
女人告诉他们,她的名字叫叶欢。蔚在告诉她,他会先将魏杰催眠,而她则要配合苏晓茴,使得自己尽快被苏晓茴催眠,然后,蔚在会命令魏杰拉着苏晓茴与叶欢进入梦境。
“进入他的梦境之后,我该怎么样去找到我想知道的真相?”叶欢思考片刻,开口问道。
“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梦里储存不同记忆的方式不同,我们进入他的梦境之后,只能根据些许的线索去找他存储记忆的器物,或许是一本笔记,或许是一本书,或许是一张照片,又或许是一段影像,找到了承载他记忆的器物,你自然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真相。”
叶欢意味深长笑了,又问:“听杜大师说你会读心,那怎么不直接读出他所承载记忆的器物?又或者,直接读出他的那段记忆呢?”
蔚在轻轻一笑:“读心这种东西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被读心者需要完全没有防备,又或者是完全信任读心者才能实施,你是觉得魏杰会信任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还是觉得魏杰是个不设心防、大大咧咧的马大哈?”
说完蔚在不经意的看了苏晓茴一眼,苏晓茴瞪他,心说你看我干嘛,我做人光明正大的不爱藏着掖着,还做错了不成?谁知道你们这些人会这么别有用心,成天没事儿就爱窥探别人的秘密。
叶欢没再多问,点头表明知晓后便与他们分道扬镳,再见时是在飞机上,彼时,三人擦肩而过,仿佛从未见过一般。
再说魏杰。
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他们曾在过去的两天内仔细的研究过魏杰的资料,他的经历简直就是一个谜团接着另一个谜团,撇开其他的不谈,其中最让苏晓茴无法理解的是,魏杰在步入黑道之前成绩一直很好,老师们对他的评价也很高,是个典型的资优生,可是,他的人生却在一夜之间发生了改变,那个令他改变的原因也成了秘密,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一个怎样风云变幻的夜晚。
这样看似毫无联系的两人会有什么样的恩怨,苏晓茴不知道,她只知道此番前去稍微不慎就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蔚在和杜老头什么都没同她说过,他们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但事实上,她是知道的。
之前的三次经历她都是被动的一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催眠者相对善意,他们有需要被催眠的需求,只要稍作引导他们就会大大方方的让你看她们想给你看的,此时只要你够清醒,就可以在她们的梦境中做出进一步的动作,改变其潜意识,使他们在心中郁结已久的心病得到治愈,即是催眠成功。
可这次不一样,想必,魏杰并不会那么容易的让他们得逞,他不仅具有防御性,甚至还有可能具有攻击性。他是个黑帮老大,记忆中少不了打打杀杀,在那样的记忆中要带着两个人全身而退,她没有把握。从资料上看,魏杰这个人警惕性极高,如若一不小心让他发现了端倪,他很有可能会眼睛眨都不眨的将不属于他记忆的那部分消除,不巧,他们正是不属于他记忆的部分。被他攻击成功后的结果,轻则,魏杰做了一场梦但任务失败,重则,她会被魏杰的潜意识彻底封锁,再也无法出来,而她的这具肉身没有了思维将会陷入永久的催眠状态,在常人看来就是,植物人。
苏晓茴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在蔚在的逼迫下将那杯已然变温的牛奶喝了下去。她有些紧张的将双手握起,做祈祷状,希望她与蔚在都能平安归来。
忽然,她的双手被另一只大手覆了上来,那只手暖暖的,她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放心,有我,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是啊,还有他。
她看着他站起了身,往卫生间走去,在与魏杰打照面的瞬间干净利索的成功将其催眠。
苏晓茴的催眠术很渣,比从前没有多大的进步,于是杜若水教了她个法子应急——先将人迷晕,在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去干涉其思维,也可达到催眠的效果。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不多久,蔚在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眼前的少年有着青涩的面庞,这个密闭的空间内,除了她,没有人知道他是一个颇有经验的催眠师,而他,是她此行唯一的保障。
“我信你。”
说完这句话,苏晓茴眼前一黑,身体上传来一阵绞痛,她紧咬着嘴唇,只当这是强行侵入时的不良反应,数秒之后,疼痛感逐渐退去,再睁眼时,眼前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如果没记错,这里是刘夏的家。
客厅内空无一人,苏晓茴猛然起身,走出了客厅,最后让她在另一个房间的阳台上发现了蔚在,他正靠着墙,微微着低头,向栏杆外看去,很是全神贯注的样子。
苏晓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上前两步,如释重负:“可找到你了,叶欢呢?”
“嘘,”蔚在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他伸手指向楼下的一堆人,“你看,站在车外的两个是林默和刘夏,如果我们猜错,车里坐着的那个应该就是魏杰。”
苏晓茴探了探脑袋,只能看到半张脸,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而且能让林默这样在会中已经有一定地位的人如此恭敬的,除了魏杰她想不到别人。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接近他?”
“先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苏晓茴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观察。
因为蹲了太长时间,苏晓茴的腿有些发麻,她抓着栏杆想要站起来缓缓,却不想竟一个不小心踢到了栏杆外的花盆,花盆自由落体的垂直掉落,在三人的车前摔了个粉碎。
魏杰抬头,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阳台上的罪魁祸首,他叫过刘夏,同他说了些什么,接收到命令的刘夏一个幅度不大的鞠躬后便带着一帮人进了楼。
苏晓茴大惊,心想着这魏杰不会是以为他们是对头派来的杀手,想要除之后快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刘夏已经以雷霆之速冲了上来,门锁上传来“嘎达”的响声,苏晓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恨不能现在就从这楼上跳下去逃走,可当她看到楼下那帮人的时候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苏晓茴愤愤的想: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说,你们好歹给条生路啊!两头堵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