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三夜的长途跋涉,疲惫的远东军终于通过了松花江这一黑龙江的支流来到了三姓城(后来的依兰县城)附近。
自从三姓副都统衙门设立,使三姓城逐渐成为东北边疆的政治、军事、经贸、文化中心,被誉为清时著名的“边外七镇”之一,是时占地面积4平方公里,人烟稠密,商贾云集,庙宇恢宏,声名远播。副都统辖下左右翼协领个一员。每名协领下面又有佐领8名,防御4名,骁骑校8名,属下各有战兵约千人。这样,总兵力就达到近2000人,在地广人稀的东北,确实是一支相当庞大的军属力量了。
因此,作为这支军队的领袖,戈尔哈十分自得。戈尔哈先前仅仅是正蓝旗辖下的一名普通兵丁,因为在平定回疆的战场中立下不下的战功,才能够获得这个比较关键的职位。虽然地处荒无人烟的东北,很少有老百姓供自己欺负,有种锦衣夜行的感觉,但是毕竟让自己有了进身之阶,也算是一个上升的平台。
听闻前方探报,有敌临近,早就觉得十分无聊的戈尔哈,立即睁大了眼睛。不仅没有惊恐,反而十分兴奋,这无疑是给自己单调无聊的日子加点调味剂,更是一个摄取军功的机会。至于说有可能的失败,戈尔哈直接忽略了。因为,戈尔哈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东北地区还有人能够对付得了他。比如,早期还很嚣张的老毛子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动静了,甚至为了稳定远东他们还要讨好大清以获得与大清贸易的机会。至于周围的土著,连大刀长矛都几乎没有,戈尔哈可是从来没有看在眼里。
因此,戈尔哈留下近500人守城,带着1500名同样哇哇叫的清兵,叫嚣着向三姓城附近的松花江江畔冲去。
陈小虎看着对着自己舰队哇哇叫的清军,十分奇怪,“难道他们就打算用血肉之躯对抗我们的火炮?”很快就想到,骄横的清军大概是无敌太久,太过寂寞了。既然如此,自然不能浪费他们的热情。大手一挥,下令炮击,一向嬉皮笑脸的陈小虎身上,竟然也出现了一股子气势。
五艘军舰排成一排,对着近在眼前的清军炮击。由于距离太近,崖山人甚至连*都不用,直接使用了集装在一起的霰弹。在近距离,霰弹的威力可是不逊于高价的*。
果然,几轮霰弹过去,哭爹喊娘的清军留下了近百具尸体。戈尔哈这才明白,敌人甚至比老毛子还要凶悍。即使立功心切,但是兄弟们的伤亡更重要。否则,就只有过没有功了。赶紧带着剩余的残兵逃回了依兰县城。
崖山人登陆,将12门拿破仑炮组成的炮兵放置在中间,周围布置超过千名的火枪兵,以最简单的圆形阵向着县城缓慢进兵。
回到依兰城的的戈尔哈并不甘心失败。在他想来,敌人无非就是凭借军舰上犀利的炮火,才能占得一丝先机。失去了军舰,就不信他们能对抗得了自己那精锐的甲兵,“我大清骑射立国,可是战无不胜的,攻无不克的,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抗我大清的天兵天将。”
不甘心失败的戈尔哈下令骑兵出去侦查敌情。
随后,在原野中,探报发现敌人果然沿着通往县城的道路小心的进军,只是进军速度十分谨慎而又缓慢。
“他们果然是惧怕我的八旗精兵,要不然又何必如此小心?”戈尔哈这样想着,内心蠢蠢欲动。当敌军即将抵达自己所处的小山丘后,戈尔哈下令身边接近百名的骑兵先行冲锋。
说实话,近百名的骑兵从数量上看,没有什么。但是事实上,百名的骑兵在一起冲锋,挟裹起了大量的烟尘,光是那气势,就让人几乎难以呼吸。
陈小虎虽然表面上胆大,但实质上是没经历过战争的菜鸟,内心十分惶恐,已经全然没有了自己先前的那么多主意。不过,毕竟后世人,心思活络,他发现森田次郎此时不仅没有害怕,还十分兴奋的舔着舌头,干脆用最后一份力气,强作镇定,“森次郎,对付这么少的敌人,就由你指挥吧。”缓慢的向炮兵阵地后侧走去,虽然内心忐忑,却强作镇定的慢慢迈步。
森田次郎得到了独立指挥的机会,十分高兴,兴奋的下令,“炮兵*准备,45度仰角,发射。”
得到命令的炮兵迅速领命,对着300米开外的满清骑兵开炮。
骄横的满清骑兵根本没想到敌人竟然还随身带有火炮。在一向榆木脑袋的清军看来,火炮太过笨重且难以瞄准,除非用来攻城,否则很难对付移动的目标。
但是,崖山人的*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教训。落地即炸的*相对于实心弹,威力是几何级的增长。一个开花炮弹下去,虽然是*,至少方圆3到5米之内,寸草不生。十二发首发弹,就打断了骑兵前锋的冲锋势头。
最糟糕的是,骑兵的坐骑在火炮的轰鸣下,惊吓不已,阵型立即散乱,向后退的有之,向两侧逃的有之,只有极少数,才会慌不择路向前冲的。
森田次郎面带冷笑,下令火枪兵射击。
虽然新来自日本的浪人射击准头可怜,但是架不住人多。更何况,崖山人从来不认为现在的火枪靠的是准头取胜,于是标准的三段射开始。
华夏人军队虽然是圆阵,但是前锋依然是最厚实的阵型,人数最多,足有五百人,密布了五层。结果就是,不到二十人的骑兵,面对的却是接近百杆火枪,还是五轮不断的连射。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无论是骑兵,还是坐骑,全身密布枪眼,如同破麻袋似的纷纷倒下。
不过,兴奋的日本浪人对于自己手里的火枪兴趣很大,虽然已经没有敌人了,依然在对着空地不断的发射。
森田次郎对着后排的士兵大骂,“八嘎,来犯的骑兵的都死掉了,你们后面几排的混蛋还开什么枪?浪费子弹。”
戈尔哈心惊于敌人强劲的火力,但是却犹不死心。根据老一辈传下来的经验,敌人火枪虽有威力,但是每隔一轮总有间隙,正是继续冲锋的时机。戈尔哈有些后悔当初刹那时间的迟疑,否则说不定已经冲破敌人的防线了。
戈尔哈看见周围的士兵,在见识了敌人的火力后,士气有些低落,鼓励道:“贼囚没什么可怕的,若不是我们的马匹惧怕火炮的声音,敌人的阵型早就被我们冲破了。现在,是让贼囚见识我们大清巴图鲁武勇的时候了。”
众人情绪有些上扬,开始小跑着向下冲锋。
森田次郎再次下令开炮。三四百米的距离,针对装备重甲、行动迟缓的步兵,足以让运动军打上四轮。不过,这些全盛时期的清军确实英勇,即使周边血肉横飞,但是在战功的激励下,依然奋勇向前。终于,两轮过后,已经能看清来犯之敌的面孔,清军大为振奋。却见敌人举起了火枪,接着就是一排排的继续轮射。
有些骁勇的清军,在战友纷纷倒下之际,终于冲到最前面的,都接近来敌五米范围了,狞笑着举起了大刀。只是,迎接的却是如林的刺刀,“就差一点点了……”头一歪,心有不甘的死去了。
此战,清军一千五百人,所有骑兵几乎消耗殆尽,步兵也损失了六百多人。
受创严重的戈尔哈带着残兵退往依兰县城。
远东军队在补充完毕后,继续向依兰县城进军
虽然依兰县城是清军著名的“边外七镇”之一。但是苦寒之地,条件简陋,急事是守军最为倚重的城墙,高度也只有两三米,还是土墙。
而且,接连的战败,让清军士气十分低落。反观远东军,接连的胜利,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甚至连一向胆小的陈小虎,都主动站了出来,吆五喝六的指挥军队包围了依兰的北城门。
在崖山人的炮火轰击下,简陋的县城城墙很快崩塌。
原本打算依城而守的戈尔哈不敢在城墙上与来敌继续交战,带着残军退向最后的据点,副都统衙门。
右翼协领提议派遣部分清军沿着街道两侧布置清军,加以阻击。
惊慌的戈尔哈同意了他的建议,却让右翼协领主动承担阻击的任务。
右翼协领虽然恐慌,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苦笑着领命,谁让自己嘴贱呢。但是,敌人的举动打乱了他的计划。
远东军依然是标准巷战模式,以火炮清除街道两侧建筑,然后以残破的建筑为依托,步步推进。
清军在巷战中虽然确实给以来犯之敌前所未有的打击,让远东军足足损失了超过四十多人。但是,由于远东军有火炮火枪之利,阻击的清军损失却超过百人。
残余清军迫不得已,退往衙门据守。
远东军堵住衙门大门,开始炮轰。不出意外的,半个小时后,衙门大门被轰烂。
戈尔哈再也提不起往常的悍勇,带着残军再次出逃。
远东军原本的战役目标,攻破三姓城达成。
因此,停止追击,大索全城。
搜寻出满族人,全部枪决,然后带走城内少量的汉人。
同时烧毁三姓城,然后下发大量的传单,撤兵。
传单内容也十分简单,“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另外还有满清的黑历史,比如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什么的,甚至崖山人还添加了取自野史许多满清黑资料,又添油加醋一番,编纂了所谓的满清秘史,比如,孝庄下嫁多尔衮、乾隆是汉人的私生子、乾隆与自己的发小妻子有一腿啊,什么有的没的,全出来了,反正怎么恶毒怎么来。对于野史类的文章,即使是现代人,都有一窥究竟的欲望,更何况是几乎诶呦什么娱乐的满清人?相信这些小传单在满清会很有市场。
随后,得逞的远东军携带着少量战利品与三百多名汉人返回永明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