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奥尔良建城历史在法国人的北美殖民地中算是比较早的。1718 年,通过印第安部落的指引,法国人在靠近密西西比河口的仅有高地安了家,最早的新奥尔良老城就是后世河边的法国区。新奥尔良第一批的居民组成相当不堪,划桨奴,猎户,淘金士,清洁工,全是底层人士,而女性,便是清一色的妓女。尽管后来涌入了大批修女,但狂野不羁的性格却已在这土地上扎了根,再加上法国宫廷由上而下的穷奢极欲,新奥尔良成了法国新贵最奢靡腐化的北美殖民地。
新奥尔良就处在密西西比河出海口东岸,控制新奥尔良就控制了密西西比河这北美第一长河。因此,控制新奥尔良,刻不容缓。
新奥尔良虽然是法国人最早的殖民地之一,但是,在1762年11月3日,为了补偿西班牙人的损失,大方的法国人通过一纸“枫丹白露协约”把新奥尔良作为政治献礼秘密交给了西班牙,可怜光顾着快活的新奥尔良人还蒙在鼓里不明就里。协议签订后三年西班牙正式总督姗姗来迟,可殖民地的法国人与德国人执意要恢复路易十五的昔日荣光,终于在1768年发动和平政变,把西班牙总督赶回了老巢。西班牙派来铁血新督平乱,大摆夜宴,一举逮捕了多名和平政变中的中坚分子,并枪决五人,血洒阅兵场。从此,西班牙在新奥尔良的殖民时代正式开始。
华夏人对于如何安置路易斯安那区域大量的法国移民也是绞尽脑汁。
华夏人从本心上是抱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的,因此恨不得将汉人以外的全部民族清除以维持大汉民族的绝对统治地位。
但是实际上,华夏人无论从文明的角度,还是实力的角度,都保留了相当数量的印第安人。对于已经进入较高文明阶段的法国移民自然更要慎重对待。
多民族国家固有的缺点,比如在面临外敌的时候,容易因为利益的不同面临不同的选择,从而导致国家力量的分散乃至民族的决裂。
不过也有人提出,新华夏注定不可能是单一民族国家,无论是朝鲜人还是归化的印第安人,都占有相当大的比例,因此,融入少量的西方国家比如法裔人口,也不错,可以从而维持文明的多样性。
而且,保留法国人文明也有利于从欧洲引入人口,从而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毕竟,现代的科学技术,就起源于欧洲。没有欧洲人的参与,新华夏凭借自身也许能够保持一定的技术优势,但是,获得西方技术,可以很容易的取长补短,获得更快的发展。比如新华夏的化工就是最明显的短板,必须从欧洲引进技术。而保留法国人在新华夏境内就会对欧洲大陆除英国人以外的移民产生相当的吸引力。
林航是相当同意这些看法的,在会议上大力支持。
最后崖山大部分人还是同意了这个提案,修改了先前的主体民族思想,即要保持新华夏汉人占据全体国民数的8成以上,将国家组成重新定义为以汉族人口为主(占据6成以上人口),印第安人及欧洲移民组成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地位平等。
同时,可以仿效印第安人旧例,给与法国人自治权,当然,权限要略小,可以在中央层面给与更大的决策权。
1780年11月,崖山人的铁路终于修到了新奥尔良。
新奥尔良人这才明确的知道,自己再次成了弃儿,自己的土地也将纳入新华夏的国土。其实,新奥尔良人早就听到类似的传闻,去年西班牙铁血总督离开新奥尔良也为这个传闻增加了大大的可信度。可惜,弃民就是弃民,无论是自己心目中的母国法国,还是表面上母国的盟友西班牙,都没有将这些弃民看在眼里,说丢弃就丢弃了。
新奥尔良人在崖山人抵达之前,已经有不少折现了家产,逃亡其余的法国领地,剩余的人口,不算黑人奴隶,也只剩下6成左右,不到两千人,加上黑人奴隶也就是五千人出头。黑人奴隶也就罢了,反正没有人身自由,换个主人也无所谓,不关心外面的时局变化。只有法裔及德裔人口,心中惶惶不安,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干脆就来个醉生梦死。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呢?
一群醉醺醺的西方人后裔围在了新华夏的即将抵达新奥尔良的工地现场,阻止新华夏人继续施工。
华夏人前期修路还是很少受到阻碍的。因为华夏人此前就已经派遣国防军与印第安人仆从军扫荡了这片区域,让敌对势力几乎消失。只是新奥尔良附近,为了避免刺激新奥尔良人,并没有出动军队清理。不过,新奥尔良附近本来就因为这些殖民者的清理,印第安人不多,也无力阻止崖山人施工,最大的阻碍也就是新奥尔良人了。
吃够了西班牙人的子弹,在持枪荷弹的华夏大兵的威胁下,奥尔良人再也不敢爆发武力抗争,只能悲愤的以人墙与言语来阻止新华夏人修建铁路。这也是弱者抗议所能表达的唯一方式,一如后世阿三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崖山人哭笑不得,随后,派遣的是外交部副部长,林航的学生黄永陵前来谈判,黄永陵虽然是副部长,但是作为林航的学生,也是水涨船高,即使外交部长也要礼让三分。
黄永陵代表新华夏政府与新奥尔良人的代表谈判奥克兰子爵展开会谈。
奥克兰虽然表面上维持着法国贵族特有的那种优雅中带着一丝傲慢却又让人无法厌恶的礼节来面对黄永陵,只是为为超逗的语调透露出了声音主人的不安。
黄永陵此前冶金接受过林航的教导,当对手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可理喻之前,新华夏的谈判代表一定要尽量表现出耐心与礼貌,尽量倾听他们的心声,满足他们合理的要求。因此,黄永陵忍住了内心的讪笑,脸上保留着那种职业政客惯有的微笑,倾听者奥克兰子爵的诉求。
奥克兰面对黄永陵,首先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法国宫廷礼节,虽然恭敬,却带着法国人藏在骨子里的傲慢,看样子是也想要看着新华夏人出丑。
但是,人为刀俎的情况下,又哪能任他表演呢?黄永陵不紧不慢的说道,“子爵先生的礼节十分完美,可以媲美法国宫廷的礼仪官。可惜,我们新华夏不讲究这么繁复的礼仪,我们还是来个简单的握手礼吧。”
握手礼由来已久,并来自欧洲,奥克兰自然熟悉。无奈之下,停止了几乎完美的宫廷礼节,伸出双手,与奥克兰握手。
奥克兰明白,谈判坐上。谁先说出自己的诉求,谁就处于劣势。但是,作为弱者,却不得不如此。寒暄过后,奥克兰说道, “尊敬的外长阁下,新奥尔良是我门西方人自主建立的城市,一贯都是由我们自主管理。我们可以认可贵国对新奥尔良的主权要求,但是我们的私人财产希望获得贵国的尊重与保护,另外,我们也必须享有对新奥尔良的管理权。”
黄永陵眉头微皱,却很快舒展开,“诸位放心,我们新华夏一向尊重并保护国民的私有财产。按照规定,只要你们同意加入新华夏,就将成为新华夏的国民,诸位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奥克兰见黄永陵对自己提出的管理权避而不谈,有些急了,询问道,“那我们对新奥尔良的管理权?”
黄永陵反问,“请问,西班牙人给与你们管理权吗?”
澳克朗想要说有,但是这样的谎言经不住推敲,只能实话实说,“在西班牙人的屠刀之下,我们丧失了对新奥尔良的管理权。但是,我们听闻贵国是一个当世最文明、最先进的国家,比起西班牙的黑暗专制文明了太多,想必会给与我们所要拥有的自主管理权。”
黄永陵对奥克兰送上来的高帽子却之不恭,“我们新华夏虽然是民主政体,但是,并不会给与地方无限的自治权,我们也有一份方案,清你们过目。”
按照新华夏的规定,新奥尔良人最多有镇一级的自治权,仅享有当地的行政治理权,财政权且必须上交三成的赋税,市一级政府虽然也是新奥尔良当地人退出人选,但是必须由新华夏上级政府任命才能通过。
甚至,新华夏还提出在密西西比河西岸建立新奥尔良新城的提议。按照规划,无论新城,还是老城,将统一归属于新组建的新奥尔良市政府。这就可以看出崖山人的用心了。只要新城建设完成,自然会有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作为外来人口自然也会拥有国民的一切权利,包括选举权与被选举权,这样就必然冲淡老奥尔良人在大新奥尔良市的政治权利。
原本,崖山人是可以在新奥尔良人同意加入新华夏之后再营建新城的,但是林航说了一句话,“新华夏难道还需要以阴谋来对付地方?既然以大国自居,就要有大国的胸襟与气魄,难道新奥尔良任有玉石俱焚的决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