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哑巴第一个做法就是——拿狗链做了个活结的绳子套在刚才的狂吠的獒犬脖子上,只要它奋力前扑,绳子就会勒的更紧,甚至可能把它活活勒死!这是太残忍了!但当银铠公子表示不满时,却被麦哲伦牧师制止了:“必须让它们屈服,才能它们才会把自己摆在追随者的位置上,才会遵守纪律!在狗群的世界里,就是这样!”
“太狠心了!”银铠公子还在担心和叫嚷:“会把它勒死的!要是出了问题,你们必须负责!”却见对面那条要冲扑的獒犬终于被脖子上的活结绳子勒的快断了气,虽然作为斗狗的它们脑子都少根经,基本等于三等残废。但此时被快窒息的痛苦还是激发出它少许本能,更限制了了它的体能,终于停在原地吐舌头喘气,然后就在小哑巴的细竹棍‘教鞭’拍打下,老老实实斜躺在地上,摆出了屈服的姿态。
“你这是在制造奴隶!!”一向心善的银铠公子终于愤怒的抗议:“狗是人类的朋友,不是你们的奴隶!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正要上前组织那该死的小哑巴,却被旁边的麦哲伦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像被铁魔像抓住手臂一样,习武多年、身为重装骑士的他竟然拉不同分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力气大的不像人的麦哲伦牧师答道:“在狗的江湖、狗的社群中,你本来可以当一个领导者。可你偏偏只有爱,没有教他们纪律,那么你就只能当追随者,就只是个好好先生了。此时你就注定了无法领导它们,控制它们的行动。我们不是要把狗培养成奴隶,而是要让狗清楚:到底谁是首领,到底它们应该听谁的。大家都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接下来才好办事,才能纠正这些狗的恶习。你再看她是怎么纠正的。”
只见那残忍的小哑巴终于松开了狗绳,第三次让侍从拿着扫帚从远处走近。这一次没了狗绳牵制的獒犬又是脑子少根经的要冲上去。就在此时。旁边的小哑巴却猛然站在了它和扫帚之间,扬动细竹棍大声呵斥獒犬。
下一瞬间就发生了让银铠公子目瞪口呆的一幕——大个子的獒犬居然一下就停了,连叫都不叫了!并在对面小哑巴的含糊呵斥声中,好像做错了事般低头塌耳的蹲坐下来。只敢用眼角去瞟那个扫帚。却再也不敢叫唤了。
“这是怎么搞的?”银铠公子惊讶的连愤怒都忘了。因为这些獒犬从来没有如此温顺的表现!以前无论他如何呵斥或劝说或拉着狗绳,都不能组织狗愤怒的攻击扫帚,无法纠正这一恶习。但此刻,那小哑巴三下两下就实现了这一目标!仿佛她才是这些狗最好的朋友,朋友们都愿意听她的!荒谬,太荒谬了!
“她用狗的预言清楚的向狗表明:扫帚是她的东西,不许其他狗去碰。”能说话的东郃子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大家:“而她是首领,首领的东西是不可以乱碰的。只有首领才能在最短时间制止这些狗的恶习,并教会他们正确的行为。所以要先夺权,再要让它们懂得屈服,然后用屈服于首领的本能,纠正它们的恶习。狗就是狗,江湖就是江湖,光用爱,是不能摆平一切的。”
没错,现在所有的狗都团结在小哑巴周围,都在听她的指挥,在她身边打闹玩乐,谁也不去理睬扫帚了!仿佛所有的狗都把小哑巴当作真正的知心朋友,都在重重扇银铠公子的耳光。
“我~~~知道了~~~”银铠公子是口服心不服,幸好旁边的拉芬纳等发问,才缓解了他的尴尬:“她是怎么跟狗交流的,她一个字也没说,也没有特别的手势,也没有专门训练这些狗,怎么一下就能让所有的狗都听她的命令?”
麦哲伦答道:“不要用人的交流方式去揣则狗。与狗交流关键不是语言,而是你的神态、情绪和行为,这些就是狗的预言。”可拉芬纳等人瞧了又瞧,还是难以理解:“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动作嘛。而且她怎么知道狗的想法?”
麦哲伦牧师答道:“狗又不会跟人学哑语。不要把狗的语言当哑语来理解。所谓‘狗的语言’,其实就是狗与其他狗交流的方式,任何动作、神态、表达出的情绪,都是交流方式。并不局限于声音或是手势。常人习惯于声音、文字、手势等,反而忘了最基本的交流方式。故而读不懂狗的交流方式。她不会说话,缺乏人的交流方式,却学会了最基本的交流方式,能够用细微特征来读取动物的行为倾向或者说‘想法’。然后用自己的眼神、表情、不经意的动作,或者其他行为来与狗和动物们交流。所以不需要法术却能无障碍的与动物交流,打成一片。你们看,她现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看似含糊的声音,其实都是在与动物们交流,她与动物之间就像琴瑟和鸣一样保持着高密度的交流。只是我们被自己的语言限制、被自己创造出来的工具所限制,反而看不懂最基本的东西了。”
他们叽叽喳喳的说着,旁边的银铠公子却无心听讲,气闷的他偷偷去瞟漂亮高挑的金发米德兰,还想偷闻她身上的气味儿,却见米德兰是皱眉思考什么,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她聊天。而宴会结束后米德兰就匆匆回到巨大魔法塔的下方宫殿中,在金饰繁华、宝石闪耀的厅堂里面见自己的父亲:“您上次说,要把主要产业抓在自己手上,不让文官沾边儿,然后抽选出议员,让他们和文官斗。这样做貌似可以对抗文官和文官背后的地方势力,但事实上地方势力和豪强是无孔不入的。一旦他们发现文官体系不能得到利益,反而是个累赘,他们又怎么会再钻入文官体系中呢?到时候肯定会钻入社资委体系中,跟现在的形势就没多大区别了。”
凡多伦公爵蓝色金属般的眼睛认真的盯下来问道:“那么你觉得要如何处理?我们的设想不可行?”米德兰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不像外面某些人动则说体制问题,动则要全盘推翻整个体系:“不!原来的设计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让统治者站在暗处操控局面,通过操控法律、舆论和重要经济来获得真正的统治权,不必面对种种责难和压力。实在不行,还有军权在手中,作为最后镇压的手段。”
“但光是这样。无法杜绝豪强对我们的侵蚀。一旦豪强侵蚀到主控经济的社资委。再与军权联系起来,那就又变成了贵族豪强把持局面的情况,就会潜伏在我们内部暗中捅我们刀子!所以我觉得制止之法,除了像麦哲伦牧师所说的:让经济、法律、军事部门各自绝对分离。严禁其通婚、结友、交叉任职外。还要加上一条——不可让社资委太富有。或者社资委不能进入暴富的领域、发财太快的领域。把这领域让出来,给那些地方势力和豪强,然后嘛~~~就要设计一套系统让他们狗咬狗。相互争!给他们大利益但却要他们陷入相互争斗、永远争斗的境地。”
“比如,把文官体系让出一部分,让豪强们在钻营,再把经济产业中发财较快、不需太长时间的领域也让出来。如此一来,他们必然会选择进入文官系统去博取这些利益。而我们则藏在暗处,要用我们掌握的法律系统给他们设置制度陷阱,让他们陷入零和游戏。巨大的利益,又不需太长时间,这么‘好’的事儿他们必然争斗不休。同时我们再用抽选出来的议员和我们掌控的舆论不断揭发他们的不良行径,不断让他们官司缠身,让他们陷入百姓的口诛笔伐中。只有让他们忙起来,令他们不得安宁,他们才会对我们老实!”
凡多伦开心笑道:“许以厚利但逼得陷入纷争?好计,好计!你是如何想到这一层的?”米德兰将刚才驯狗中有关消耗狗体力的事情讲了,并说道:“地方豪强都是在底层的野蛮搏杀和复杂争斗中崛起的,贪婪、进取心就是他们的本能,就像那些体格强壮、斗志高昂的獒犬,如果不用负重每天折腾它们,它们旺盛的精力就会惹出一堆麻烦来。所以必须让他们陷入无尽的争端中,我们才能安宁!”
凡多伦公爵忽然深深思索起来,金属光泽闪闪的辉煌厅堂中一阵沉寂,沉寂~~~不断沉寂,沉寂到有种窒息的感觉,最后米德兰忍不住高声发问了:“父亲,父亲!您在~~~”抬起头的凡多伦公爵目光炯炯:“我在整理思路,现在思路通达了——以前王权在明处,而豪强则藏在暗处,在王权管理不到的领域就是各个社会团体滋生的领域,而这些领域大多被暗处的豪强所利用,用来反对王权。王权就算想管理这些社会团体,但文官体系已经消耗了王权体系的精力,根本不可能管得了其他。”
“而现在,我们要把形势翻转过来:把巨大、快速的利益安插在文官体系中,以此为诱饵,把各个豪强吸引到文官体系周围,然后暴露在文官体系中。而我们表面上半退出文官体系,但依然用军队、法律来限制他们,就像用活结狗绳套狗,谁不听话就勒死谁!再议会来操控方向。更可以抽出精力,在暗处专门经营各种社会团体,操控集体舆论、引导社会意识偏向于我们这边。然后在让明处的抽选议员、法律体系名正言顺的打击文官和豪强。用不断的争斗当作负重,消耗他们的精力。而社资委就为这一切提供资金。让暴富、贪婪、苛刻、自私自立和不顾大局,总属于他们。人们对统治者的不满统统由他们背负。而义举、仁慈、睿智和顾全大局总是属于我们!这,就是我们即将在新土地上开创的伟大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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