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露笙摇了摇头,小环也没有多劝,只是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了一件衣服给于露笙披上。
“小姐,你这样是有什么心事吗?”
小环看着于露笙两眼空洞的看着窗户外面发着呆,心里也觉得不好受。虽然自己个儿从小就没有了爹娘,逃荒的时候被人贩子拐了去,卖给于家做丫头,但是好歹小姐对她也不薄。家里的那些婆子妈妈们也都看着她年纪小照顾着,可是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都去哪儿了。也许是去逃难了,也许死的死残的残了吧。
这小姐虽然出生好,可是命不好,遇上了这么些事儿,要是别家的姑娘或许早就自己个儿了断了,小姐能活到现在,也真的是多亏了少爷。
“环儿,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家里的那些日子吗?”
“当然记得啊,那个时候虽然刘嬷嬷整天都喜欢对我横来横去的,可是我知道,刘嬷嬷心不坏,只是喜欢给人脸色看。以前的那个管家老爷可好了,有时候想要买点东西,都是托他给我带回来的,不过现在想想,也真的是挺伤心的,我们俩到在这儿了,可是刘嬷嬷死了,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小环想着伤心,眼睛也就渐渐的红了。
“是啊,人生相逢一场真的是一场缘分了,可是有些缘分却注定了是孽缘。”
于露笙手里的手绢儿已经被揪的不成样子了,可是于露笙似乎并不想放过它,她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邪恶的笑,丑恶的嘴脸。
“啊……”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在书房里打电话的路秉承吓了一跳。他赶紧挂断了电话,然后跑到了这边的屋子里,看着于露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小环也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路秉承心里就觉得不好。
“露笙,露笙,别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路秉承抱紧了于露笙,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任由她的手对着自己的胸口又捶又打,如果这些能够让她好过一点的话,那么他不会觉得有任何的疼痛。
好不容易等到于露笙终于是平稳下来之后,可是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脖子就是痛苦的样子,路秉承心里难过极了。如果这辈子他不杀了宋鸿哲,他永远都对不起露笙!
也许是哭累了,于露笙抱着路秉承的脖子就睡着了,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路秉承抱着她坐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调整了一下让她舒服一点的姿势搂着她。
“少爷,少奶奶这个样子,是不是要请医生来看看?”
张妈闻声也上来了,后面还有一些跟上来的丫头全部都被打发下去了,现在屋子里就剩张妈跟小环两个下人了。
“不用了,那些药吃多了也不好,你去找医生,开一副安心定神的药,抓几副回来,让少奶奶吃几天。还有,记得以后准备的时候多准备一些补血养气的补品炖汤,露笙现在身体不好,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着点。”路秉承早就问过医生了,其实这些只能算的上是心病,心病毕竟还是需要心药医,如果宋鸿哲没有死,也许露笙的病有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这个混蛋,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桌上的酒还是被一杯一杯的倒个不停宋鸿哲一个人坐在桌上,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醉生梦死的给自己倒着酒,然后一杯一杯的往嘴里送。
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可是却还是改不了衣服放荡的样子,这样的天,就连个被子都不盖,只是将刚才被他剥下来的轻纱面在身上。
呵,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儿了,来的时候还衣袂飘飘,弄的还一副清纯佳人的样儿,放浪形骸之后却也不过如此。
越想到这里,宋鸿哲觉得心里就隐隐的作痛,酒就喝的越发的厉害,也许这样麻痹自己的方法很傻,但是对于他来说,应该是最有效果的。
只是,很多人都以为酒可以消愁,却殊不知,借酒浇愁愁更愁,很多话,清醒的时候,谁都不敢说出来,可是醉了,才是最明白自己的心。
那天他从荣德饭馆出来之后就直接上了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的车子,上车之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烟,然后点燃,一时之间,车厢里烟雾缭绕。
“怎么样儿,一直想要得到手的东西,感觉是不是很爽啊?”
坐在副驾驶一个男人很无耻的笑着说,连带着开车的司机也都笑的张狂。
“我呸,你他妈的懂什么。”
宋鸿哲伸手擦了擦嘴,上面似乎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许,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我说你小子也真是不够意思的,我刚才在车子里可看见了,哎哟喂,那可真的是一个佳人啊,你也真是小气,反正就是玩玩儿,也不带兄弟几个一起乐呵乐呵。”
宋鸿哲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烟丢到了车窗户外面,然后将车窗摇了上来,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看了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我晚上就要回上海,你下午赶紧去给我准备船票。”
“怎么,玩完儿了就想跑啊,你不会怕她家男人来揍你吧,要我说,你可真是没胆子。”
副驾驶座的那个男人伸出了一个二分头,嘴角一颗大痣格外的打眼。
“你他妈的赶紧把嘴给我闭了,上海出事儿了,好像上次的货出了问题,这个事儿要是上头的怪罪下来了,咱们几个都得跟着去赔命。”
也许是事态严重,几个人也不说话了,车子里安静了。宋鸿哲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只是这些,却已经不属于他了,因为他已经走上了这一条路,就注定了要在地下生活,就像是一个老鼠,永无天日。
他一直都以为,他报复她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只是事情却并不是他想的那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