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乐坊中的霏音楼。
仅次于聆仙阁的风尘之地,如果说聆仙阁玩的是清谈高雅的路线,霏音楼就是肉(防和谐)欲享受的场所。霏音楼,自有霏霏之音。
金明轩怀里搂着个艳媚如火的女子,斜靠在软塌上,懒洋洋地说道:“孟兄,别看了,楼下的歌舞再美,也不及怀中抓在手心里的美好。”
说着,金明轩手往怀中女子的胸口一捞,满当当的,一手握不住。
“五天前,你还说对聆仙阁那个什么仙子情有独钟,现在,怎么不去追捧那位仙子了?”清羽随口说道。
“仙子虽美,但连真面目都看不到,更别说一亲芳泽了,又怎及能吃到嘴里的肉呢!”金明轩手上微微用劲,惹来怀中女子的娇嗔。
聆仙阁的每日招的入幕之宾,也就只能入个幕,连面都见不到。
“仙音小姐琴技卓绝,恍如天籁之音。可惜在下就是个俗人,学不来那些高雅之士的情操,只能无奈投入霏音楼的怀抱了。”金明轩说得好像有人逼着他来霏音楼一样。
“你这家伙”清羽哑然失笑。
金明轩这家伙,虽然聪慧过人,学问也不差,奈何就是无心学术。对他来说,读书只是无奈之下的妥协,玩乐才是最要紧的事。不然,也不会为了个天乐坊,就放着稷下学宫不去,舍近求远,跑来山河书院求学。
这几天,金明轩是彻底的放飞了自我,从只尝过猪肉,却打不到满山跑的野猪的小菜鸟,光速蜕变为花丛老手。
“金满楼”的名声,现在可是传遍了整个天乐坊。
叫他“金满楼”,不止是因为金明轩豪治千金,包下一整座青楼,更是日夜耕耘,把子孙播撒到整座青楼的各位美女,名副其实的“精”满楼。
据清羽估计,这厮定是修炼了什么“欢喜禅”啊,“洞玄子三十六式”之类的房中秘术。
“孟兄,我两日,怎的不见你的踪影,亏我还想邀你纵意花丛呢。”
“贤弟,孟兄老了,不及贤弟威猛。为了以后的生活能够幸福,孟兄现在只能稍加节制了。况且,曾经浪遍天下的我,如今已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了。”清羽故作沧桑地道。
“你?浪遍天下?”金明轩摇头表示不信。
这位孟德兄,看起来虽像是个情场浪子,欢场老手,可他才多大,能浪遍一座城就不错了,还浪遍天下?
“不信?呵,听说你有个诨号叫‘金满楼’。
巧了,我也有个名号,人送外号‘金世遗’,什么含义,你自己去想吧”小处男恬不知耻地瞎比吹着。
“金世遗,‘精’遗世间,这么霸气”金明轩由己及人,从自己的外号“金满楼”推测“金世遗”的含义,瞬间便被这外号惊呆了。
“你慢慢震惊吧,我下去找目标了。”
离开,自然不是为了寻欢,清羽的童子之身还是很宝贵的。
而是,机会来了。
张谦定闭门思过了数日之后,心没有静下来,反倒是显得越发躁狂。
今日,由于山河书院入门会试将近,他软磨硬泡,好不容易以心中不静,就难以发挥实力,保证入门为由,让他老爹放他出门找点乐子。
唤上几个狐朋狗友,便上这霏音楼来发泄一下积攒了几天火气的身体。
几杯烈酒下肚,张谦定觉得心中的火苗蹭蹭蹭地上涨,浑身燥热,便脱下身外厚厚的冬装外套,仅着一身小衣,放浪形骸,猛喝着烈酒。
向几个狐朋狗友看去,他们也是仅着单衣,呼喝着推杯换盏。
“喝”
“再来一杯”
“有辱斯文,不当人子。”对面的厢房传来声音。
这霏音楼的楼上厢房,围绕着楼下的大堂舞场而设,面向大堂的这面无墙,以上好梨花木圈出个圆形,以供来的欢客观赏楼下舞女的曼妙舞姿。
张谦定猛地回头看去,看清对面厢房的欢客,“徐,明,峰!”
纨绔子弟总有几个同样嚣张的对头,徐明峰,右光禄大夫之子,张谦定的死对头。
“正是区区在下,张兄,手欠的下场如何,快乐吗?”徐明峰合上手上的折扇,彬彬有礼的语气,说着让张谦定火冒三丈的话语。
张谦定手欠下手敲凤九的闷棍,这在神都权贵子弟之间,已经不是秘密,毕竟当时和张谦定一起在小巷的,还有几个纨绔子弟。秘密这东西,知道的人超过三人,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好在皇帝看不上九皇子,不然,张家定然落不得好。
“我快乐尼玛!”张谦定抓起酒盏就扔过去。
酒盏还没扔到对面厢房就掉到楼下,倒是里面的酒水洒出,溅了徐明峰一脸。
“你你竟敢”徐明峰最是好面子,被酒水洒了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还敢打你呢。”张谦定说完就仅着单衣跑了出去。
几个狐朋狗友也是红着脸跟着冲出去。
不一会儿,对面厢房就传来打斗的声响。
“张谦定,你真敢动手”
张谦定几个状若猛虎,气势汹汹。徐明峰也不是没有朋友在,但这些酒肉朋友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张谦定几个好像亡命徒一般,拼着挨打也要给你几拳,他们实在是吃不消。
很快,就变成张谦定几个围着徐明峰拳打脚踢,徐明峰的朋友默默旁观。
“啊张谦定,你敢踹我命根子”几人包围中传来徐明峰蛋疼的声音。
“踹你怎么了,我就踹,踹”
“张谦定,我与你不死不休”声音里蕴含着说不出的痛苦和怨毒。
“劳资会怕你,只会甩嘴把式的家伙。劳资连皇子都敢打得下不了床,就你?我会怕你”
“”
张谦定的喝骂声传遍整个楼层,全场寂静,便是徐明峰也停下了咒骂。
事成了,暗中的某人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