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莫提雷潜伏在雪地之中,作为一个帝都人,他并不适应北方山脉的寒冷气候,不过却必须强迫自己安静下来。
精灵大军就在外面,隐身术能够骗得过他们的眼睛,却未必能够骗过他们的耳朵。
莫提雷先生颇为庆幸,这群精灵没有养狗的习惯。
不然他早就完蛋了。
他看着精灵大军走远,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呻吟着让身体在雪地里放松下来,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带来的腰酸背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怎么会这样?
雅克·莫提雷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几天之前帝都的陷落是一场彻底的悲剧。
时隔几个纪元重新回到白金塔的高等精灵显然已经有些忘乎所以,进城之后就展开了暴力的清理,手段之血腥残暴,几乎破坏了帝国人几千年来对高等精灵文雅高尚的印象。
雅克·莫提雷想起了失散的家人,他的妻子,他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阿蒙德。
还能再见吗?
雅克·莫提雷看着再次从眼前走过的一群精灵捕捉队,心中充满了悲观。
帝都里但凡有点地位的贵族,除了奸细都跟着迈德二世北上了,借着杰奥尔山脉的险峻山势,梭莫人肯定是打着一网打尽的主意。
负责断后的第八军团全线崩溃,帝都最精锐的战士和施法者团体护送着皇帝北上,和梭莫最精英的追击者进行周旋,根本就顾不到其他人,或许对这些人来说,除了皇帝,其他的贵族能否逃出生天,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提图斯·迈德二世恨不得这些经常跟他过不去的上古议会贵族死光了才好。
雅克·莫提雷趴在那里,思想一直向上追溯,贵族的一个特点就是家族史又臭又长,作为上古议会传承下来的一员,莫提雷家族的历史甚至可以和奴隶女王搭上关系。
回想起这些年来帝国在迈德家族的统治之下的衰弱,如今还被梭莫人打到了老家,一直对提图斯·迈德二世还算忠诚的莫提雷先生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莫非就和上古议会其他几个家族说得那样,迈德家族不具有泰伯·赛普丁大帝的血统,仅仅凭着一时运气统一了战乱,并没有资格成为皇帝?
他趴在那里,艰难的生存环境致使负能量填满了他的脑海,大逆不道的念头不断涌了出来,他喘息了一阵,趁着精灵走过的时候,向另一边慢慢地爬行,他缓缓地爬了几下,突然听到旁边的植被丛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雅克·莫提雷一惊抬头,就看到眼前一张同样惊慌失措的脸:
“茱莉亚公主?”
他失声道。
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趴在积雪下面,脸色冻得青黑,听到了喊叫,青黑的脸色变得有些死灰。
她双瞳缩紧,雅克·莫提雷一时有些尴尬,他看着周围,解除了隐身术。
“莫提雷卿?”这个少女脸上露出惊魂稍定的表情。
“走,那边有个树洞。”
拉着这个麻烦的少女,雅克·莫提雷有些头痛,这可是迈德二世最宠爱的女儿,连她都丢在这里,可见皇帝狼狈到了什么程度。
此刻闯到了他的面前,简直是一块烫手山芋。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却没法把她丢掉不管。
他拉着茱莉亚公主到了山腰一颗大树的树洞下面,喘了一阵:“公主,前面怎么样?”
“父、父皇……”这个小公主一张脸上全是污泥,看不出美丑,眼泪一掉下来,更是乱七八糟:“父皇逃走了。”
“谢天谢地。”嘴里说着谢天谢地,莫提雷暗自却是一句MMP,迈德二世居然就这么跑了?如果他死了的话,自己还可以把这个公主偷偷弄死,然后靠着隐身术一个人躲藏起来。迈德二世一死,帝国多半是完蛋了,自己无论对这个倒霉公主做出多么龌龊的事情,事后也不会人会追究。
皇帝活着?岂不是说自己必须带着这个拖油瓶在山里躲避梭莫的追杀?
雅克·莫提雷有一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公主说完了,语气竟然有一些歉意:“很抱歉连累了你,请您现在离开吧,我已经不行了。父皇就在前面的山上脱离了追踪,这里是他们的重点搜寻地带,我带着这样的伤势,是逃脱不了他们的追捕的。”
她扶着小腿,长长的伤口流着刺耳的猩红,莫提雷眼前一黑,却也只能违心地强行说道:“公主殿下,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他心里苦啊,如果能抛弃的话,他肯定就抛弃了,但是身为莫提雷家族的族长,在这个时候这么干,老皇帝回来秋后算账,他的族人哪有好下场?还不如壮烈牺牲了,如果迈德二世有良心,或许会对他的儿子好一点。
雅克·莫提雷并不知道,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他和茱莉亚公主在此地壮烈牺牲之后,迈德二世哀拗非常,对莫提雷家族做出了失当的处置,由此引发出这位老皇帝在上古5中的悲惨结局。
怀着这种苦闷的心情,他安慰公主说道:
“公主殿下,梭莫人没有狗,现在又是晚上,我们至少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能够想想办法逃离困境。”
“恐怕是来不及了。”茱莉亚公主看着远处的火光,突然露出惊惶之色:“我记得他们的追杀队伍中有着能够追迹猎物的法师。”
雅克·莫提雷心中一突,就在这时,他看到自己身上闪烁出了红色的光芒,这道光从两人身上出现,在地上向不远处的精灵军队蔓延过去。
雅克魂飞天外,对魔法还算有些天赋的他知道这是段数极高的巫师在施展生命探测法术,眼见那一群几百个精灵堵住了各个方向的山路,眼前开始发黑。
“受诅咒的梭莫人。”茱莉亚公主脸上露出了绝望和觉悟兼有的神情,手里拿出了一柄匕首。
“等等。”就在茱莉亚公主准备拼命的时候,雅克忽然眼前一亮,按住了少女拿刀的手:“他们好像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看他们都过去了。”
茱莉亚公主将信将疑,但见这群梭莫人在短暂的迟疑之后,确实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一窝蜂地冲着南方奔去,雅克大着胆子站了起来,目力所及之处,赫然看到南方爆发出一片一片的火光。
“伟大的阿卡,有人和他们打起来了。”
“什么?”茱莉亚公主惊奇地站了起来,只见那边确实爆发出一阵阵火光,时而有着梭莫人的尖声喊叫传出来,血腥气随着风飘散过来,茱莉亚公主一时脸色惨白。
雅克·莫提雷暗暗松了口气,心知自己这一劫是逃了过去,不过对梭莫人正在交战的敌人,却又感到困惑。
“难道是其他方向的援军?”
他心想。
几个梭莫人狼狈地逃窜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面色惊恐,嘴里不停地吼叫,雅克心中一提的时候,就见到一个长着翅膀的胖子从天而降,嘎嘎怪笑着一挥手里的大棒子,一个梭莫人被锤中,身体瞬间爆炸了开来。
茱莉亚公主大声地尖叫起来,这个胖子打死了几个精灵,回头就看到树洞下面藏着的这两个人,一愣之后开始大呼小叫:“老板这有人!”
茱莉亚公主和雅克心脏一颤,看着这个画风诡异浑身闪光的胖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多时更多的翅膀人飞了过来,茱莉亚和雅克一时面色苍白,不知所措之间,忽然一个金发小孩子从翅膀人之间走了出来,看了茱莉亚公主一阵,才试探着说了一声:“公主殿下?”
“泰伯!”茱莉亚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喜的神色,看着左右两边的翅膀人,表情又古怪起来:“他们是谁?”
泰伯咳了一声:“先跟我来。”
……
一群霜龙骑士出动,在一群梭莫人活见鬼的注视下,追着砍了一路,将几百个梭莫人打成了肉酱,少数幸存下来的母精灵被霜龙骑士捉住,回来打了mod,成了一群死宅骑士的战利品。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几天时间,给白河一种颇为强烈的无趣感,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他十分迫切想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开矿,然而在这巨大的山脉之中走了两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在游戏里面,两个城镇之间的路程只需要步行十几分钟,一整张地图都未必顶的上现实的一个市的大小,一个大城市居民只有几百人……
这种不符合现实规律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化的世界中呢?
白河对照了一下游戏地图,又看了看自己所处的山脉,立即就意识到,这个山脉比游戏里的规模大得多得多。
在上古卷轴4的赛洛迪尔地图上,从地图北边缘到布鲁马镇只需要几分钟,但是白河看了一眼收缴到的真实地图,这里距离布鲁马的路程居然还要一天。
顺手给霜龙骑士抓来的母精灵打上mod,水嫩嫩的油腻师姐出炉,这种利用龙吼混合魔语的超自然力释放方式白河越发熟练,干脆戏称为YY小说中的‘龙语魔法’,如今他可以用龙吼模仿出大部分自己所会的魔法。只是对于传奇法术还是有些无能为力。
源之外的法术效果是世间的现象,冰为火熔,火为水熄,并不足以逃脱规则之束缚;源海之内的根源之力则会创造出太阳灼烧之下仍旧永恒不化的坚冰,就如同正冰封着白河躯壳的冰块。
这是规则无法限定的地方,力量也是常理无法理解之力。
所以白河的高强智力面对源海中的种子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不过白河清楚,这种力量归根结底还是有着规则。只不过这种根源的规则,远非逻辑所能理解。
随着和世界意识打交道渐渐深入,白河意识到一个世界拥有着意识,就必然有着神经和大脑。如果说根源是世界的大脑,那么将意志传递到宇宙各处形成规则的根源之力,就是世界的神经。
行走在传奇之路上的大法师,自诩自己的工作是攫取世界的神经,是一点都没有夸张的说法。
上古卷轴中的原初之力与源海内的力量在本质上颇为类似,更加接近于世界的根源,但是无奈这个世界赠送给白河的龙吼大礼包中的原初之力显然有些稀薄,不足以让他一窥原初之力的真实形态。
霜龙骑士斩杀一批精灵归来,牵着一堆斗志全无如丧考妣的母精灵进了营地,一个个表情乐不可支,如同交配成功的狒狒,就等着老板发个福利,拍个mod,就可以一人一个女精灵,拽回帐篷里面开心一番。
白河询问了一番一直在搞着测绘的塞西德,推算了一番距离,又从高空的霜龙骑士斥候那里知道了附近梭莫人的位置,心里明白,在这两天里的不懈打击之下,布鲁马镇的精灵已经意识到了山里出现了变故,再继续下去遇上零散的梭莫军队可能性已经是极低,下一战多半就是决战。
到了这里,白河却开始怀疑起霜龙骑士的战斗力。
布鲁马镇地域狭小,并不足以驻扎太多军队,南方的台地则是聚集大军的好地方,梭莫追击部队的大本营多半在那里,如果梭莫人察觉到山里的异样,搞起了抱团防守,这个营地里或许会有上万梭莫人加上大量的精锐巫师,其中说不定就有传奇法师之类的人物,三个金皮,22个白板霜龙骑士是否能够稳胜,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不过看到这些天四处打野捡来的山脉中零散逃难的帝国军人,白河突然有个想法:
不如现在就开始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