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看着开会的人都一昧附和,心里很是不爽。要知道他虽然不是太反对洪晓波做妇女主任,甚至在心底里好像还隐隐约约的希望能与洪晓波有个经常见面的机会。
他忘不了自己在小学初中对她朦胧的依恋,她娇弱的身姿,曾经使自己上进和奋发,是永远难以割舍的痛。但在处理村务上,大家都不提意见,就表明自己在搞一言堂,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民主的国家里独断专行是没有根基的。
尤其自己上边没有人提携,只有自己努力争取,他不想有污点存在;虽然权力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作为已经介入存在职位的尤其,确实在有的时候很渴望拥有更多的机会。
周一梅看玉清有些不痛快,和洪晓波对望一眼,都有些担心他会在意两人的暗中*作,不由忐忑不安起来,两委成员们都出去参加管理学校,开发区,产业区建设了,就和洪晓波一起邀请玉清去吃顿饭。
玉清无奈的答应了,毕竟周一梅还是镇领导,还是他施政的臂助,某种程度上还是他的小小的后台;到了镇里,刚要进饭店,忽的看见了周书记醉醺醺的在大厅里闹事;周一梅使了个眼色和洪晓波去了另一家饭店准备菜去了,她不愿见到周波书记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是牛华提上去的,所以是牛镇长阵营的,不便和周书记打交道。
玉清硬着头皮走进来扶住东摇西摆的周书记:“周书记,您在喝酒啊?”
“是----玉清?”周书记恍惚中一把拽住他嚷道:“你说说!我怎么对不起姚静了?她走---就走---走呗!为什么不告诉我?玉清!我---想不通!”
玉清见老板服务员都带着好奇的神色,只好将他扶进了雅间,给他倒了一杯茶,细心地开解他:“姚静怎么了?那天我给她手机她还挺高兴啊?”
周书记叫周波,是参加过好几次大战的军人转业的,,在部队里自习了文化课程,回到地方考了几次函授都没有成果,就没有了上升的资本了,一直窝在这个小镇上,除了刘宽还投奔过他以外,以前的战友大都大红大紫,在地方或者军队里呼风唤雨,只有他还是做个小小的镇党委书记;
他郁闷之余,迷恋上了内心那种强烈的原始的蠢蠢欲动的感觉,但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女人肯靠近他这个没有实权的书记;尤其是看起来豪放美艳的周一梅竟宁可和整天拉着张驴脸的牛镇长靠拢,却从未对他假以颜色。
真是没有眼力价的*啊,他没有想到周一梅会悄悄地当上了副镇长,而且上上下下连个招呼也没有见到,所以他更低落了。
玉清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一出校园就是什么榜眼探花的,考个公务员就像拿自己家的筷子一样的简单,更是加深了周波心里的失落感;
所以他才暗中处处刁难玉清的工作,上次郭宝玉找了他,周波到今天还后悔没有断然拒绝大瓦村的产业园的担保举荐,真是扶起猛虎伤自己;
玉清现在干的有声有色的,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自己的威信,弄不好会入党升职一块来!到时牛镇长就多了个帮手,自己却多了个强有力的对手!官场的角逐,权力的巅峰,他虽不是玩转其道的绝世高手,却是个不可多得的混迹人世的典型人才,至少他自己人为自己是个大人才。
人才是多面性的,不一定要出身多么高档的著名学府,战场归来的男儿也是一种人才,其中有些人况且英雄盖世;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忙着在那些基层组织发展党员,一时忽略了姚静的事情,以致姚静气得私自去了县里工商局做了什么副科长?一下乌鸡变凤凰,堂堂正正的成了副科级的国家正式在编人员!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啊!
玉清的手机他一个也没有见到,现在听他一说,不由气得破口大骂:“真的是没有良心的*!”
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好另一块给周书记的吗?姚静你也太贪心啦!玉清暗暗地生气,我送你手机的目的是解决三千万的事情,现在事情解决了,我本来可以在你走时装作手机还没有汇到搪塞过去就是了,哪知却给你无耻的利用了;这不是欺骗我的血汗钱吗?那可是我问花奇奇借的;
唉为了搞好上下级关系我又欠下了花奇奇的钱,到啥时候才能还上啊?这个村官当得太赔本了吧?还有周书记你好好地去泡什么妖精一样美丽妖艳的姚静干嘛?坏了我的16000元钱哪!
虽说周一梅在村务会上提过此事,電堂会计业已心领神会的记在了账上,可玉清知道现在村里百废待兴,是一分钱掰成两瓣花的时候最要不得这样几乎是投进黑窟窿的挥霍;
想着又在心里埋怨起周书记来:您还是沙场老将呢,流血冲突血染疆场都挺过来了,还在意什么玉人无情佳人无意的破事?女人嘛就爱往高处看,再说咱们男人不也是好高骛远吗?唉!
看着周波老泪纵横的脸膛,玉清没来由的真情流露:“周书记!您是从战场战友和烈士堆里的滚爬出来的真男儿,难道就为了一个红颜祸水无情无意的女人放弃了您最热爱的事业?您不是有个座右铭吗?”
周波浑身一震,强睁醉眼呐呐的说:“你知道我的座右铭?”
玉清叹着气说:“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至今窥牧马,”
周波昂然觉醒,和玉清一起吟道:“不敢过临洮!”声音是如此的合拍,可以说是有一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气势;二人一愣,一起握手对视而笑;
玉清还是听一梅在耻笑中笑话周书记混充文化人时说起周波的‘座右铭’,周一梅不懂这首《哥舒歌》里的意境是多么的令人热血沸腾,多么的豪壮有力,那是保家卫国的歌谣,那是借着歌颂陇右节度使哥舒翰在表达各族人民对和平生活的无尽向往,平朴自然而雄浑粗犷;
玉清也是热血男儿,也有过从军报国的万丈豪情,可惜父母不同意;他觉得在战场上自己也是一条好汉;值此一笑,二人只觉感情近了许多,看着周波那真挚的微笑,玉清觉得这是心灵的感动的作用吧?
他忽然有一种就要深植于心的强烈感觉,该努力时需努力,也许感动就在一瞬间;玉清想起周波是个半瓶子的文学迷,佯作随口说:“我看周书记文学底子很好,可惜你投笔从戎,却在回到地方时少了一张文凭,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可悲可叹,玉清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挤出了几滴男儿泪;
周波心里霎时为玉清渗着真实情感的话语感动之极,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意思,也能明白玉清现在对他周波动了真情;他不由紧紧握住玉清的双手说:“老哥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兄弟你且记着!老哥哥会在以后补偿的!”
他忽的要老板送过话筒,放起K拉OK后邀请玉清唱起一首他最爱的诗歌:“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影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他可能经常在这里唱这首诗歌,在这个小小的镇里饭店里竟能有符合这首古诗歌的绝妙配乐,加上周波浑厚的音域富有感染力,听的玉清暗暗点头,看来在火线上走过来的人都很精彩;
周波很满意的走了,他没有对玉清再承诺什么,但他临走前的那一眼,说明他很满意玉清的做人风格里有与生俱来豪放类型。
玉清来到周一梅所在的饭店,二女早已经等急了,但不好意思打搅他的事情,见他来了都笑颜如花的让他坐主位,玉清哪里肯造次?就命令式的叫一梅坐了主位。他打横,洪晓波坐在宾位;菜一会就上全了,周一梅给三人都倒了一杯酒,站起来说:“今天为了庆祝玉清村长和洪晓波同志故友重逢,还有预祝你们在并肩战斗的旅程上合作愉快,友谊加深更浓!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喝完了那杯烈酒;火热的酒液流进了她的胃里,火辣辣的灼热使她玉面绯红娇艳欲滴!她微微轻轻喘息着看着玉清:“到你了!”
玉清只好起来说:“谢谢一梅姐的大力支持,玉清的心里有数。”一饮而尽时,周一梅的妙目真是星光四射!
洪晓波暗暗的咂舌,看来周一梅和玉清不简单;她没有等周一梅催就站起来抿着嘴儿笑着说:“玉清村长,周镇长,我不会说客套话,但我知道我的工作还要二位领导多多教导,我的感情尽在酒里了!”她喝起酒来竟比玉清还快,一杯下肚,三人觉得心灵近了许多。
这就是官场最平常的交流方式,本来玉清是很少下饭店的穷学生;当了村官本来也舍不得乱花钱吃吃喝喝,可周一梅多次劝说,连周一霞也暗暗地示意他要顺应大势,纵使不能同流合污,也要虚与委蛇,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做好官就要学会交际学会和而不同;
那些做人做官的学问周一霞都在教他练习书法时写在练字纸上了,玉清算是明白了她的苦心啦。当然酒量还不行,但仗着年轻气盛他觉得喝两杯不是难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