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屯的水渠激进会议上,玉清说了半边天给予村里的支持;李后和村委成员们就放肆的笑,但他们的回报和检查出来的成绩一个比一个的喜人。
玉清满意地说了句:大家就缺酒喝了吗?水利大战成功之日,就是大家想醉一场之时!
李后的表现很不错,他负责了玉清在下乡的吃住行,虽然觉得他有和珅的嫌疑,玉清却没有说什么;毕竟在农村村官是大佬,要是惹毛了这些地头蛇,镇里的一切工作都难以进展,包括修水渠。
他特意叫周寒秋和李后斗酒,李后大醉几次就学乖了,见了周寒秋就跑。
周寒秋暗暗的怪玉清作弄人;玉清微微一笑着说:“周姐心痛李村长了?”
周寒秋眼圈已红,咬着香唇骂道:“你没有良心!”
玉清呵呵的笑着:“姐姐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女中豪杰嘛!说实话我确实拿这些人没有办法。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周姐觉得委屈玉清知道了,还有周倩的照顾无微不至,叫玉清无以为报!周姐,您的工作热情是周书记的教导吧?”
看到他似喜似笑的脸庞,周寒秋呸了一口说道:“放你的春秋大梦屁!呵呵,小家伙就要学会调戏大姐啦?你嫩着呢!就是教你玩你也找不着北的!嘻嘻嘻!”
玉清暗暗皱眉,只好认输:“姐姐厉害算是小弟错了还不行吗?”周寒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腰际,吃吃地笑着和他说起了她爸爸现在带队旅游团的情况。
应该是周波和黄镇长都很放心玉清的举动;他们就是要带领农民同志们玩够玩疯,就是要玉清接受更多的考验。
玉清无语。官场就是一种无奈的游戏,想出人头地就要多付出;想要为自己和人民服务就要受苦受累;谁叫自己没有后援?
周寒秋宜嗔宜喜的看着他却没有说什么。玉清心里忽然一动笑着说:“周姐,请你去K拉OK唱歌吧?赏个脸吧?”
周寒秋奇道:“搞什么鬼啊?我没空!再说了唱歌跳舞时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半老婆子去干什么啊?像你风华正茂,是应该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说着就好像有些担心玉清当真的就收回请客的说法;
她好像也很愿意和与这个年轻英俊的代理镇长多一些在一起的机会,但是她也很矛盾,因为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多了对玉清未必是好事;她好像怕自己有时会把持不住吧?
越来越善于观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玉清看了也是暗暗警惕,他微微一笑:“叫上百灵和梅秋雨吧,她俩也是这次统战工作中的功臣,当然这次主要是请我们的周姐去轻松一下的。
还有要是周姐请李主任去吼一嗓子,还有企管所的刘佳丽,没准财政所还得给我们报销。”
周寒秋气道:“每次你都拿我当枪使!我不干!这算什么事吗?”说着自己就先笑了。
玉清趁热打铁的说:“我这不是自己没有闲钱吗?周姐出马一个顶加强连俩!我没有人在后边支持,要干好工作,不靠自己手里的这一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红色娘子军,我的代理镇长就成了一纸空文啦!周姐,用我的电话打,要不别人以为是您请客呢。”
周寒秋悄悄的瞄了一眼他,悄悄的笑了一会才接过电话给李主任发出邀请;这个李阁是元老派的,和财政所以及人大的那些人很有默契,他去了就等于是公款吃喝,而且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当然这是奋战在水利战线上百姓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实周寒秋也知道百姓们就是知道了也就是口里说说解解气而已;李主任对周书记大小姐的邀请当然不敢打折扣,一再事先表明这次应该是财政出钱慰劳,玉主任出面奖励半边天的大功劳;
原来她并不把百姓的呼声当成回事,可跟着玉主任时间长了,就也觉得应该注意影响;至于梅秋雨只是个临时工,她是看不起的,但是玉清主任说了就应该有他的道理,她好像觉得玉主任是不会胡乱的找美女作陪K歌一曲的;所以电话里她直说是玉主任的意思。
至于百灵她知道那是玉主任手里的一张王牌,连自己的丈夫,那个猥琐的牛兵,他就多次表示百灵是原来今夜天堂的红牌,不知怎么叫玉主任收归私房成了迷醉众生的杀手锏;
当然周寒秋看出丈夫对百灵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知道这家伙要是让百灵一招手立马回跪地叫姑奶奶也乐意。
为此她和牛兵打过几次架,牛兵后来就不再敢发挥他碎嘴子的功效了。他是得罪不起周波的爱女的,再说因为他的关系,妻子作为周波的大女儿,竟然屈居计生办办事员很多年,他恨岳父的‘划清界限’也很叔叔牛华的耿直臭硬;
这个电话一句话就解决了。
玉清揣好手机,若有所思地说:“周姐,贵驸马牛兵也在县里开场子吧?好像就在练歌厅这一行?”
周寒秋不好意思的说:“那人是个小心眼,不去他那里。”说着就脸红,牛兵说过她早晚要叫玉主任按到床上**的风凉话。她其实本来是不在意玉清的,后来叫丈夫一说,她赌气时把不经意的注意放在玉主任的身上时,就看到他的大度潇洒温柔,注意到玉主任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迅速攀升,她就知道了自己确实喜欢这样的人;
当然她的这些看法改变也是在她大胆的卖出了第一步以后才剧烈膨胀的。那次她帮了玉清主任,他也立即回报以副主任的位置,这是自己多年来都没有跨过的一道鸿沟;
她知道玉主任能看出来自己的好感。玉主任发乎情止乎礼的做法叫她亦步亦趋的在追随他的事业。
她好像不经意的看了下正在看着水渠的玉主任,忽然很怕他笑话自己也是小心眼。
玉清看出来打了电话的周寒秋很激动,他看着水渠说道:“人自伤心水自流,驸马何故拒客流?就去牛驸马的场子,呵呵,省下来的回扣就是我们计生办给你的奖品,你叫姐夫不要把红包送给李主任就是了,谅他也不会要,与其白白便宜你的驸马,还不如周姐用来买一些针头线脑的日用品来充实小日子。”
周寒秋忽的忍不住掉下了几滴清泪,她偷偷擦去小声叹息:“就去吧,我不待见他是不应该打消你结好我爸爸的事情的。”
她确实过得并不宽裕,牛兵没有给她多少钱;
她没有明说丈夫和爸爸走得很近的事情,也没有说其实那个场子就是爸爸出资兴建的。虽然她看不起丈夫的卑微,但知道这事爸爸不想让别人知道。
玉清现在对周波的事情不太上心,他知道周姐是书记的爱女,但是一直不受宠;也许是周波在故作姿态现实自己是不谋儿女私利的好党员;也许是以前的张主任和周波貌和心不合,就压制了周寒秋的工作才能。他不赞同这样的观点。
他觉得周寒秋得到自己扶持的幸运砝码是她主动靠拢的事情,和周波书记的关系不大,周书记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他好像不是太积极注重女儿周寒秋的位置问题?玉清不想去涉及这些破事太多,费脑而暂时无用。
他慢慢的转过身来:“周姐,你知道我没有人做后台,就得不要别人在暗中注意我们的正常工作和业余生活,我很累,真的,说这话也就到你的耳朵里,就此而止;”
周寒秋忽然有了想紧紧抱住他安慰他的意思,他的脸上满是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和无奈;她觉得他太孤独;他没有政治的盟友,除了那个飘渺眷恋着他的组织部女科长,他可说是个政治白丁。他不懂钻营,就最大化的使用了手里的王牌——娘子军。
她好像看出了他的不甘心和寂寞心灵。二人再没有说话,就默默的上车去县城。李后村长本来要过来回报工程进展的,忽然就看见玉代镇长阴沉着脸色和一脸阴沉的周寒秋,慢慢的上了代理镇长玉主任开来的奔驰轿车;他立即捂住自己的眼睛,暗暗发誓绝对看错了!
他甚至觉得玉主任现在代理的镇长只是个幌子,好像周寒秋才是正角,周寒秋是谁?周波周书记的大公主!
牛驸马都在县里开了风花雪月什么的K拉OK练歌厅,他李后去过,真他妈的好受!但是现在不到镇长的换届选举期,周书记是不会破费的!
李后咂舌中觉得该加码子干好这个水利大战的工作,他隔着工地老远就吆喝开了:“妈拉个巴子的!快干!我们敬仰的代理镇长受气了,你们好意思出工不出力吗?奶奶的!谁要是在过磅时加了一锹土,就扣去十车的票数!
他觉得周书记一向不会第一个出头搞工作,玉主任代理镇长很可能是周波周书记的一个试金石;
至于下边的自然村的村长书记的领会觉悟,他李后应该是首屈一指的,他破口大骂负责收票的水渠土方管理员李大力:“你妈的死**!土方不够的车子一律算半票!三个半票就是全天的票子作废!”
李大力委屈的答应了,他可不敢违反对自己家有恩的叔叔的话,他想不通为什么那几天几个滑头的叔父大爷兄弟姐妹给叔叔送感谢礼物的时候,叔叔说要在适当的时候照顾一下这些人。
他的难题是恰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叔叔阵营的人——周妈。
她小脚的拉着车子,推着独轮车的是她十四岁的孩子小宝,作为送过礼的李姓族人,作为在李后知道她家的情况的情形下,她觉得自己的这一车土坯应该没有过不去关的威胁,她狠狠的拉着车子,却叫现在铁面无情的李后看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拉住了拉车的绳索。
“老嫂子!这车就不要去装在枪口上了吧?”李后轻轻的塞给了周妈二百大元,这可是他去县城小三的底气,现在为了周书记的爱徒玉主任,他觉得值得一拼。
周妈立即觉到了兜里的二百大元,她惶恐无地!昨夜送少了?十几块的礼物李后怎么会看在眼里?她虽然倾尽所有,但是骄横跋扈的李后知道吗?自己该怎么去化解这个贪婪无尽的族弟村长的使坏呢?
这时一辆豪华的奔驰轿车带着水光瓦亮的色泽倏然停在了一边的麦田边,玉清微微笑着走过来握住周妈拿满是蚕茧的手激动的说:“老大娘!您的举动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我为您加一锹土!我为您拉车!”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一刹那震惊了周妈母子的心;看着代理的镇长玉主任微微带着遗憾的表情,看着玉主任在拉车时的尽力,周妈忽的跪在了玉清的面前,她老泪纵横的说:“我的家庭是支持抗美援朝的积极分子,我的丈夫死在前线,为什么政府不理解?为什么政府忘记了我们?”
她流着泪说:“我本来想告御状,本来想在水利大战里偷工减料,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是党员,现在我希望入党!党才是我的救星!玉主任!您帮帮我吧?”入党?
玉清看着李后。李后很是难受,他知道可能这一家人和玉主任是有瓜葛的。
玉清感到伤感的时候就叹息着说:“我叫您一声周妈可以吗?——就说周寒猛家有个无私的奉献着的老妈妈,她是周寒猛的妻子,是儿女的妈妈,为什么老妈妈在流泪?为什么多年来一直处于生活底层的老妈妈在叹息?”
他说英雄的妈妈在流泪就是个问题。为此现场的人们都泪落如雨;他们觉得这应该就是人民的官,他在为人民落泪。他们没有多说感谢的话语,就是一起很卖力的投入了水利战役之中。
玉清说我很感动,他说我会和周书记说的,会和党组织汇报的,他说我要求李村长也把培养党的预备队当成大事来抓;玉清是在上车时是洒泪而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