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和气得大叫:“我要打啊?是你,没事找事。我问你,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打的?你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啊?”
张灵凤爽快地承认说:“是我打的,怎么啦?你们能这样做,我就不能这样说?朱金和,你知道那是不光彩的,也是对不起他的,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还有脸打电话来责问我?”
朱金和气得脸都歪了:“你,你简直,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计较这个。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张灵凤不客气地说,“他也是教育系统的老师,我怎么就问不到他的号码?”
朱金和怀疑地问:“是不是杨兴宇告诉你的?是不是他让你打的?啊?”
张灵凤说:“你不要什么都冤在他身上行不行?他怎么知道她男朋友是谁?他会让我打这种电话?亏你想得出来。我可以说,他不会像你,专门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哼。”
朱金和气得七窍生烟:“你在为他说话?”
张灵凤说:“他怎么啦?他就是比你好。哪像你这种人,专干坏事,还说话不算话。”
朱金和说:“我什么地方说话不算话了?”
张灵凤说:“你上次说那些东西全归我的,却无耻地偷走了它们,然后又要走了这么多。我就是气不过,也不知道你在她那里藏了多少钱。这两天,我想来想去想不通。你们就这样在一起开心了是不是?你们的通奸阴谋得逞了是不是?哼,朱金和,我告诉你,你让我没好日子过,我也不能让你们过好日子。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们也不能例外,我也要让你们尝尝出轨害人的滋味。这就是我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的原因,现在你明白了吧?”说着“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朱金和像被扇了一个耳光似地一震,然后看着手机呆了。
张灵凤在手机里像连珠炮似的抢白,刘桂花大致都听到了。她悔恨加交,十分惊恐,禁不住又哧哧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诉说:“现在,我学校里,肯定都知道了这事,我还怎么,去上班啊?”
朱金和转过头瞪着她:“怕什么?你又没有跟他结婚,现在结了婚离婚的都很多,这有什么丢脸的?”
刘桂花嘤嘤地哭泣:“他肯定要来,跟我们吵的,我怕他,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怎么办啊?”
朱金和安慰她说:“你不用怕,有我呢。他敢耍横,我叫人收拾他。”
刘桂花身子一震,然后摇着身子说:“不要,他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收拾他,这是不对的。”
朱金和愣了,心里不觉一紧:她对他还有感情?刘桂花又说:“是我们对不起他,怎么反过来还要收拾他?这恐怕要出事的。要是他报警怎么办?你就不怕吗?”
朱金和又是一跳:我的天,她怎么在为他说话?而且已经想到这一点,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的脊梁骨一阵发凉,一直凉到脚底根。要是她再来一个情变,那我就真的完了,众叛亲离,妻离子散,什么也没有了。
朱金和越想心里越恐惧,也感觉从来没有过的空虚。他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去,伸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拼命地吻她。他要用这个现实的情景和享受来安慰自己。是的,她感受着怀里那个实实在在的温软,吻着她苍白的脸,空虚的心灵才稍稍得到了一些安慰。
“小桂,不要害怕,啊。”朱金和用语言配合着自己的手和嘴,做着感化她安慰她的工作,“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是吗?爱是自私的,自私就要得罪人。他的痛苦,也是暂时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其实,我们开始相爱,暗中来往,就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刘桂花一声不响,只是闭着眼睛让他在自己的脸上吻。朱金和吻着她说:“我的桂,我是真心爱你的。难道这还不够吗?我为你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现在也给了你正式的名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你跟我好,跟着我过日子,一点也不吃亏的。你有这么大的房子,我们还有用不完的钱,你说你还不觉得幸福吗?”
刘桂花没有应答。朱金和又说:“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刘桂花这时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什么好消息?”
“刚才,我在回家的路上,市发改委的韩主任告诉我,市里马上要提我当市招商局局长了。”
“哦?是吗?”刘桂花定定地看着他,“这是真的?”
朱金和说“当然是真的。我后来直接给市委郝书记打电话,他也说,正在给我办理。”
刘桂花想了想,从他怀抱里坐起来,眼睛亮亮地盯着他问:“你刚才说,我们有用不完的钱,在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
朱金和心里“格登”一沉:她就关心钱,对我提拔的消息不太感兴趣。
你看她,说到钱眼睛也特别亮。她到底对我有没真感情啊?幸亏我没有把自己保管的钱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为好,刚才差点说漏了嘴。
这样想着,他就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我又要当一把手了,当了一把手,还愁没有钱用吗?”
刘桂花将信将疑地说:“当了一把手就有钱了?不可能吧。我觉得你,好像有话在瞒着我,是不是?”
朱金和咬紧牙关说:“瞒你什么啊?我们都是夫妻了,还瞒你干什么?”
刘桂花垂眉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来,有些不安看着他说:“嗳,你当了一把手,会不会去发展新小三啊?然后把我再甩了,给她买房子,跟她偷偷同居。”
朱金和觉得她也好厉害,一下子把他心里隐藏着的想法说了出来,故作生气地说:“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宝贝,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刘桂花还是不放心地说:“你没有完全感,真的,我很担心。”
朱金和心虚,尴尬,也有些恼火,抱起她说:“不要不放心了,我以实地行动去报答你。”说着把她抱进卧室,放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有些激动地说:“亲爱的,今晚,我们悲喜交加。但总的来说,喜讯压过了坏消息。这些坏消息是算不了什么的,这个喜讯完全可以把它们一一化解,全部击垮。所以,我们要好好庆贺一下。”
于是,他们开始宽衣解带,开始做那件事。朱金和伏在她身上,紧紧地拥着她,继续说着驯化她的话。一个是二十五六的女孩,一个是四十多岁的中年,老牛在吃着嫩草,所以老牛比嫩草激动,也比嫩草吃力。
清晨,当第一缕晨曦从窗子里透进来的时候,杨兴宇就醒了。他侧身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见还只有六点一刻,就重新躺下,眼睛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心事。
今天,杨兴宇要办的事很多。局里有两个会要开,一个由他主持,一个他出席,但要发表即席讲话。还有几个文件要看,几份材料要审阅,一些日常事务要处理,又要接待省里来的几个记者,一天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晚上还要有应酬,这个录音什么时候搞呢?
想到这里,杨兴宇侧头看了看身边睡着的娇妻。见她脸若桃花,白嫩的香肩裸在被子外面,就给她掖了掖被子。孙小琳长长的睑毛动一下,然后忽闪起来。她醒了,转过身子,朝天躺着,将一个丰满的胸脯对着他,眼开娇媚的眼睛看着他:“醒得那么早。”
杨兴宇俯下身,爱怜地在她粉嫩的脸上吻了一下说:“今天事情很多,我都安排不过来了,那个录音什么时候搞呢?嗳,你能不能帮我搞一下。”
孙小琳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今天弄不好要到省城去,要跟一个新加坡客商谈一个大项目。要是去的话,邵小霖那里的录音机谁去拿?”
杨兴宇说:“今晚,我恐怕要很晚才能回来,有几个饭局,都推掉恐怕是不行的。而这个录音又要尽快搞好它。唉,时间太紧张。”
孙小琳说:“还是这个事情重要,我尽量推辞一下行程,你呢?也尽量早点回家,再晚也要搞好它。”
杨兴宇说:“我们等会早点出去,买好手机,换好卡,你把我的旧手机带到单位里去,要是你能早下班的话,就早点去邵小霖那里拿,然后帮我先录起来。两次加起来,估计有两个多小时呢。”
孙小琳说:“这卡拿掉了,手机还能放音吗?”
杨兴宇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瞧瞧,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我还是想办法早点回来吧,那手机就不要买了。也好省点钱。”
他们说到七点,就起床了。孙小琳去弄儿子,杨兴宇去厨房里忙早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