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琪也很想钟成,所以很快就让感性战胜了理性。她柔柔地说:“我对你的温情缺乏足够的免疫力。看来我只能在爱情的海洋中随波逐流了。我先乘的士出城等你。”
十几分钟后,钟成的车在城外公路的一个拐弯处停下,秦雅琪上车后,钟成往前开了一段路又停下。这里比较阴暗一些。两人热吻了一会之后,又重新上路了。
一路上,情话绵绵。但是今天两人却不打算像以往那样,在车上“作战”。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真正的上过床呢!几乎每一次都带有野合的性质。今晚,他们想像真正的夫妻那样从容“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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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钟成才记起问她江南县老干部的情况。秦雅琪说:“在江南,资格最老威信最高的当属苏常青了。他是我们县唯一以县委书记身份退下的。今年都七十九了。大家都称他苏老。”
钟成谈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停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将资金用作补发教师的工资。但是我又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这些老干部。因此,我想做通老干部的工作,让他们主动提出缓建或不建这项工程。”
秦雅琪说:“你是想让苏老来提这个倡议吗?”钟成说:“正是。只是不知这个苏老好不好说话。”
秦雅琪说:“老头子很倔。据说这项工程就是他到县委里骂过几次娘,才得以立项的。要不我们这样一个穷县,怎么会舍得花钱修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都不是逼的吗?找他商量这件事,好像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钟成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找的就是他。但是我不知道怎样做他的工作才有效?”
“你那么聪明,还会想不出办法吗?”
“我觉得还是要找他最在乎的人出面效果更好。你知道谁在苏老面前说话最有分量吗?
秦雅琪卖了个关子,对钟成说:“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谁在你面前说话最有分量?”
钟成翻身又趴在了她的身上,捧起秦雅琪如花一般娇艳的脸,吻了一下她,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宝贝!”
秦雅琪回吻了一下钟成,说:“真的吗?比你老婆还有份量吗?”
钟成抱着她翻了个身,让秦雅琪趴在了他的身上,逗她说:“你的份量重多了!感觉到你比她要重好多!我被你压得快透不过气来了!”
秦雅琪说:“好啊!你变着法子讽刺我长胖了。我打你!打你!”说着,抡起小拳打钟成。
柔若无骨的粉拳打在身上,甜在心里。钟成抓住她的手,说:“别生气嘛!我是夸你丰满呢!是好话。”
秦雅琪撒起娇来,说:“我不管。我要你向我赔礼道歉。”
钟成重新问起正事:“秦雅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究竟是谁在苏老那里说话最有份量?”
秦雅琪说:“这个问题嘛,其实在我问你,在你的心中谁最有份量时,已经提示过你了。你的答案就是苏老的答案。”
钟成明白了。他说:“你的意思是说,苏老也像我一样,有一个红颜知己。”
秦雅琪说:“真聪明!没想到吧!不过,他们并不像我们这样见不得阳光。他的爱情故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想不想听听。”
“当然想!”
“那你答应我,穿好衣服,不要乱动。我躺在你怀里慢慢讲给你听!”
钟成连忙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秦雅琪坐在他的腿上,给他讲了苏老的故事。
苏老二十岁参加了革命,那个时候大家都叫他小苏。在一次战斗中因为英勇作战,负了重伤。在地方医院治疗时,结识了美丽的女护士秦方怡。秦方怡当时只有十六岁,对这位英俊的战斗英雄一见钟情。小苏也十分喜欢秦方怡。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两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日子。在秦方怡心中,已经将芳心许给了小苏。
但是小苏的父母在家乡已经给他订好了媳妇。解放时,小苏已经是部队的连长了,当他想退婚时,受到了来自部队首长和家乡父母的阻力。小苏没办法只好奉命成婚。
秦方怡虽然悲伤不已,但她没有责怪小苏,也没有疏远小苏。她将爱埋在心底,依然对他关心照顾。但是她却从此终身未嫁,拒绝了许多人的追求,甚至领导的干预。
在文化大革命中,苏老受到了迫害,被罚在街上扫地。秦方怡经常帮他扫地。但是两人却自始自终保持着纯洁的关系。
钟成问:“那现在呢?”
秦雅琪说:“去年,老苏的老伴去世了。”
钟成说:“那他们不正好可以在一起了吗?”
秦雅琪说:“可能是他们觉得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没必要再谈什么婚姻了吧!”
钟成说:“我们来给他们做个媒人吧!你是妇联主任,这个事情你必须拿在手上。这也是我们工作的突破口嘛!秦方怡现在在哪?”
“退休后一直在省城里定居。”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整理完毕后,就驱车前往省城。见到秦方怡后,秦雅琪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她和苏老的事情。
秦方怡叹息了一声,说:“感谢江南县委的关心。不过,蹉跎了大半辈子,要补的也补不回来了。索性就蹉跎一生吧!他也和我提过这件事,我没有答应。老都老了,还提这个干什么。”
钟成说:“秦姨,我不同意你这个说法。古诗云:夕阳无限好。意思是说老年阶段也是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段。把这一个阶段过幸福也是对人生负责的表现。老年生活的价值一点不比青年时期差。我们不能把老年看成是人生多余的一部分啊!古人还说,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我们衷心地希望您和苏老能有一个幸福安康的晚年。”
秦方怡本也有这个意思,只是怕别人说三四,就没有同意这件事。现在既然地方政府出了面,内心里就开始了松动。
她说:“小钟县长,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吧!”
钟成趁热打铁,说:“苏老是我们江南的宝贵财富,我们真心希望您能早点和他老人家在一起,帮我们照顾好苏老。”
秦雅琪说:“你们的婚礼就由我们妇联筹办。我们一定把他办得很隆重。”
秦方怡高兴地笑了。她说:“简单地办两桌就够了。不需要那么隆重的。”
秦雅琪当场就拨通了苏老的电话,这件事就这样促成了。钟成又劝说秦方怡坐他们的车回到江南,和苏老见了面。
苏老十分高兴,对钟成和秦雅琪感谢不叠。
闲谈一番后,苏老主动问起县里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困难,如果需要他们发挥一下余热,他们会鼎力襄助。
钟成给秦雅琪使了一个眼色。秦雅琪会意,说:“有倒是有一件事,但钟县长不大好开口。”
钟成假意制止道:“秦主任,算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不要惹苏老不高兴。”
说完,就要起身告辞。
谁知苏老却叫住了他,非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秦雅琪就把情况告诉给了苏老。苏老说:“原来是这样。这没什么,老干部活动中心可以缓建甚至不建,教师的工资不能缓发或不发。就这样决定了。”
钟成感激地说:‘苏老,您真是高风亮节,顾全大局啊!我代表县政府感谢您。”
钟越这几天正好在省里开会,回来后听说钟成成功地说服老干部们主动提出缓建老干部活动中心,不觉对钟成刮目相看。
因为在她心目中,这些老干部是最不好缠的一帮人。他们倚老卖老,居功自傲,喜欢随意评说现任干部。尤其是喜欢到上级部门那里告状,如果和他们关系没处理好,就会陷入被动。
上次为建老干部活动中心,就让钟越伤透了脑筋。先是一些老干部到老干局吵,提要求。遭到婉拒后,又吵到县委。钟越对他们反复劝说,都无济于事。最后,这些老干部还请出了苏老。苏老也不问青红皂白,跑到县委就发了一顿脾气,骂县委数典忘祖,忘记了那些曾经为江南做过贡献的老同志。指责他们宁可把钱扔到水里也不肯花在老干部身上。对老干部的生活漠不关心。等等。
苏老德高望重,而且影响力很大。县委没办法,只得同意修建老干部活动中心。
没想到钟成一来,就让苏老改变了主意。
对这个结果她是满意的,可是她有很失落。因为她的本意是想为难钟成的。可是没料到钟成这么能干,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等于是挽回了几百万元的损失。她觉得,用几百万元修建老干中心和把钱扔进水里差不多。
当年周瑜为了刁难诸葛亮,让诸葛亮十天造十万只箭,但是最终诸葛亮草船借箭,如期如数地完成了任务。周瑜当时是什么心境,钟越就是什么心境。
不管怎样,他立了功,就应该表扬。不能让他或者别人觉得自己心胸狭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