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韦初权面前的碗要帮他打龙凤虎汤。
韦初权赶紧站起来抢碗:“啊呀,怎么好意思让领导帮着打汤哩,这不难为死我了呀?”
“你坐下!”陈思益装着板起脸孔,“到这种私下场合,就是兄弟,不要讲什么领导。兄弟到这里,是我请过来的,我打碗汤是理所应当。”
旁边的韦理也装着自己拿碗:“我还是自己来吧,哪好意思麻烦领导哩。”
“韦理兄弟,你也坐下!这种场合,我不是领导,是哥。”陈思益严肃地说。
韦理法官原来接触陈思益的机会比较少,这次竟然被他称为弟,高兴得要死,赶紧坐下,奉承道:“既然哥这样讲,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
陈思益笑道:“这还差不多,听哥的,没错。这次,是我贺永长兄弟请的客,我只是负责招呼大家过来而已。这龙凤虎汤嘛,是过山风蛇,就是大名叫‘眼镜王蛇’的,配上正宗大山里的野鸡,还有大山里的野猫,再加几味草药猛火加文火熬制而成的,真的滋阴壮阳哩!龙凤龙凤,今晚,贺兄弟还要请咱们上八楼的龙凤套间,玩玩龙凤舞蹈哩,嘿嘿!是不是贺兄弟?”
“对对,都玩玩吧,只要大家高兴就好!”贺永长点头哈腰。
八楼的龙凤舞,大家都见识过的,便相视大笑起来:“好哩好哩……”
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吃饭喝酒,喝到高兴处,陈思益就提到了贺楚天的事。
这个法院院长韦初权,是陈思益分管政法后,洗牌换的新人,自然一切听命于他,韦理,则是韦初权提拔上来的,所以都是一伙的,几个人就这事如何尽量化小嘀嘀咕咕。
喝到七八分后,便上八楼龙凤舞场。
这个龙凤舞场是这家酒楼的特殊区域,实行会员式,普通人或陌生人,除非有两个以上会员介绍,否则是不能进来的。舞场里有年轻漂亮的妹仔,也有高大帅气的小哥。会员可以直接来这里选自己喜欢的,也可以带自己相好进来,也可以单独进来,会员找会员娱乐。可以蒙面也可以不蒙面。
舞场的特殊之处是跳舞跳到激情处,就会逐步将衣裤脱光,扭胸晃臀,尽情连歌带舞。那些帅哥和靓妹是专门招聘的,都是外地人,不怕别人认识,都不准蒙面,只有本地怕别人认识的,才准蒙面,所以帅哥和靓妹的舞蹈往往令人假想不已。特别是那些个靓妹,都是精心挑选进来的,丰胸肥臀,且开始时一律只着三点式的泳装,哪里凹哪里凸,尽收眼底,扭摆起来,那是神仙都要神往的。舞到激情时,将三点式也甩了,全身光溜溜,肥臀狂扭,令多少男士折腰……
这里的会员,大多是寂寞的富婆或是公款消费的官员,他们戴着面具,因为不怕别人认识,所以都暴露出了原始的野性。跳着跳着,便是紧紧贴在一起,在朦胧的霓虹灯闪烁下,有的跳起贴面舞贴身舞,有的干脆站着干起那事儿,有的当场卧到地毯啪啪啪。精毕力尽便悄悄走人。
不说这几人在舞场里妖魔乱舞,且回说韦大猛梨树乡的事儿。
协助覃铁重他们抓捕贺楚天以后,韦大猛又悄悄回到了乡府驻地。
大猛首先想到的是荒石村矿产总部招待员赵丽娟,这个漂亮的女孩,为了帮残疾的丈夫报仇,不惜身陷色窝。
想起那天早上,他们同骑一架摩托急驶矿山,赵丽娟一直抱着他的腰,脑袋歪靠着他坚实的后背,这熊抱让她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男人坚强的力量。
想起途中他们跑到公路下边老枫树下休息谈心,后来两人竟然拥抱在了一起,怀中美女实在是诱人,那火烫的脸蛋,那吹气如兰,那水蛇一样缠绕自己的腰身,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令人不忍推托,他的双手也不禁紧紧抱住了赵丽娟的腰肢……正在赵丽娟激情澎湃地要为大猛脱衣解带、而大猛也正在摸索的时候,大枫树上有两个正在搞鬼的松鼠也许是受到惊吓或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吱吱尖叫几声,跌落下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惊慌之中,还咬了大猛手臂一小口。
就因为咬这一口,当时的大猛竟然惊醒,整装重发,两人重新骑上摩托,往前开去。
赵丽娟是个苦命的女孩,男友因为聚众大闹铅锌矿总部,被贺楚天打成残疾,一年多来都卧床养命。
她坐在后面,双手紧紧抱着大猛的腰,低声哼起了一首爱情歌曲。
她的声音清纯而富有情感,比那些所谓的歌唱家不知要动情多少倍,只是,她的歌声显得有些凄凉:
《爱的血泪史》
明明知道这样不值
却还在苦苦的坚持
全世界都笑我太痴
可是爱总让人无法解释
只要提起他的名字
心里就像是扎了根刺
却还要用微笑掩饰
有些爱总让人无法启齿
爱是荒唐的故事
爱是断肠的名字
难道爱的越深越一文不值
千言万语说不尽
爱是寂寞的心事
爱是泣血的情诗
为何爱的种子结不出果实
痴情的梦有多少血泪交织
…………
“好可爱的小妹妹……”想着想着,韦大猛不禁笑起来。毕竟他也还是个朝气蓬勃,精力充沛的小伙子,有时尽性尽情一下,也是情有可原,也在情理之中。
韦大猛想,矿山眼看就要改制,不能让赵丽娟呆在狼窝白费青春了。于是拨起了电话,不一会,手机里传来了赵丽娟温柔可爱的声音:“猛哥哥,终于记起小妹来啦?我以为回到乡里后,那么多的漂亮公务员姑娘将猛哥哥迷住了,就把小妹丢到十万八千里九霄云外去啦!”
“哪有的事啊,我是夜里睡觉都做梦和丽娟妹妹在一起哩,嘿嘿。”大猛也是性情中人,听着靓妹的温柔的声音,也忍不住开起玩笑。
“真的吗?那我去找猛哥哥聊天谈心,我心里想猛哥哥,心里苦哩。”那边声音更加迷人了。
大猛一想,她能过来更好,这种事在电话里也是不好说,因为怀疑人家公司电话是装有录音或是窃听器的,这是许多公司都经常做的事,于是笑答:“好啊,你到时再电话我吧。真的有事想跟你聊聊。”
“好的哩!那我马上赶过去!”那边赵丽娟高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大猛好像看到她在办公桌边高兴地舞蹈。
打完电话,大猛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也是几天不坐办公室了,没事就到办公室里翻翻相关资料吧。
本乡本土的处纠组副组长贺当贵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喝茶,看到韦大猛进来,他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喝自己的铁观音茶。办公室里茶香扑鼻。
处纠成员陈子多,是个外乡人,男,四十多岁了,他在查阅什么资料,看到大猛进来,热情招呼道:“韦组长好,你这几天特别忙的吧?关于野马河挖砂的纠纷,我已经清理出了详细的汇报,你有空就看看。”说着,他向大猛递上来一小本自己打印的东西。
“好!那明天我们去现场看看。这事也拖了好几年了,也应当有个结果了。”大猛曾经简略翻看过相关资料,觉得这个砂场纠纷问题也蛮大的。
女处纠员吴小苹,三十多岁,也抬头向大猛笑着示意问好:“韦组长,大树村大坡屯的杉木地纠纷资料,我也整理出来了。”说着也递来一份资料。
“好的,感谢两位的努力!杉木纠纷好像更加麻烦,处理完挖砂案,就马上办理这件杉木案吧。”大猛说着,坐上了自己的位子。
吴小苹站起来想帮大猛倒茶,大猛摇手示意:“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是我姐,我帮你倒茶才对的。嘿嘿。”
韦大猛还真的泡了普茸茶之后,帮陈子多和吴小苹果倒了八分茶水。
副组长贺当贵喝的是铁观音,而且大猛也根本不想亲手倒茶给他,这家伙根本不尊重自己,那自己又何必去尊重他,都说是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就要尊重别人。
这时,贺当贵又喝了一口茶,开口说话了:“这两个案子,都是经过我审理过,也汇报给乡领导过,不用再麻烦你们几位了。而且,我们所谓的乡镇处纠组,也只是负责处理一下,如果处理不合理,或被处理人不服,是可以自己向法院起诉的,我们何必要自己找麻烦事做?这两个案子,如果不服我处理的,让他们自己到法院起诉去吧,初级法院判决他们也不服的话,就向中级再向高级院起诉吧。哼!”
韦大猛知道,这年头,向法院起诉,有极少数案子的判决也不大靠谱的,这所谓的极少数,是渗进了人示关系的,当然,大多的判断是公正的,而渗进了人示关系的,就难说了。
自己觉得应当重新查处的这两个案子,可以说是有人示关系在里面的,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现场看看。
大猛锐利的目光望向贺当贵:“贺副组长,你说的向乡领导汇报,就是向贺永长副乡长汇报的吧?以前的事我不说,现在,我当这个组长了,一切就得按我说的来做,不然,要我当这个组长干什么呢?!包括你,都得听我的工作安排!”
贺当贵抬头愤怒地盯着大猛,大猛毫不退让的盯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