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十三,夜晚,有风,没月亮。
王飞浪站在大浪河大桥上,望着林娜娜远去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第三十三个,这已经是他这两年来甩掉的第三十三个女孩子,尽管有些不舍,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还得朝着一百个去努力,离革命成功还远着呢。
大浪河的晚风有点萧瑟,王飞浪点上一支烟,眺望远处的波光粼粼,回首两年前的往事,回忆起跟那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莫名的有点伤感。
“帅哥,能给我一支烟吗?”
王飞浪转过头,发现身边站着一个大美女,身量苗条,体格风骚,波浪长发如水一般温柔,此时此刻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坏坏的望着他。
“当然可以,美女也喜欢这大浪河畔的夜景?”
“是啊,来大浪河边钓个凯子陪我出去浪。”
王飞浪递给美女一支烟,给她点上,这个妹子有点辣呀,对味。
“想去哪里浪?我上钩了!”
王飞浪往美女身边靠了靠,美女也不躲闪,依旧是坏坏的望着他。
“你太容易上钩了,没劲,不喜欢。”
美女跨上一辆摩托车,甩了甩头发,那姿势在霓虹之中分外妖娆。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有缘自会再见,无缘就此永别。”
说完,只听见引擎轰鸣,美女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王飞浪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其实今天是他的生日,可自打两年前的生日夜被欺骗、被背叛、被伤害,他就再也没有庆祝过生日。
回到家里,林娜娜已经搬出去了,换过来的是满地的狼藉,想起来这么多天她的卑微、她的委曲求全,王飞浪倒上一杯酒对着空气敬了她一杯,此时的林娜娜像极了两年前的自己,总应该学会点什么。
酒到半酣,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王飞浪拒接了,可对方又打过来,如此反复了十几次,王飞浪接通了电话。
“出来见一面吧帅哥,突然想要一支
烟抽,可是大浪河的夜风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吹,出来,陪我一起浪呀。”
是那个机车美女,王飞浪的内心一阵荡漾,这小娘们儿终于还是上钩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不对,她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
“不告诉你,咯咯,出来吧,你会知道答案的,我在大桥上等你,不见不散哦!”
去还是不去?王飞浪犯难了。
去吧,心里有顾虑,不去吧,又心有不甘,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以后,王飞浪狠了狠心,去。
深秋,深夜,深深的晚风,一个美丽的身影在大桥之上沐浴着霓虹。
王飞浪远远地就望见了她,于是猛踩了一下油门,眨眼就来到她的身边。他停下车,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一阵风吹来,冻的自己打了一连串寒颤。
美女回过头来望着他,挺深情的那种,款款的眼神让他一阵心动,突然她却憋不住哈哈大笑出来,这样子果然是做出来的。
“Happy birthday to you!”
“亲爱的你,像一个谜。”
“切,不矜持,这‘亲爱的’可不能随便乱叫,要负责任的。”
美女眨巴着一双迷人的电眼略带挑衅的怼了他,王飞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心想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责任需要去负,来来往往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美女!”
“嗯,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哎,有了,要不然就叫‘相好的’!”
王飞浪没有忍住,噗嗤一声,扶着栏杆差点没有笑断气儿,这个女孩有点雷啊。
“哎呀,不行了,你是要笑死我啊,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聂小娜。”
“怎么不叫聂小倩?”
“你想见鬼呀?”
可不就是见了鬼,被遗忘了的生日夜,陌生美女的生日祝福,以及当时只道是寻常,其实不可思议的邂逅。
王飞浪盯着聂小娜那美的摄人心魄的脸蛋儿
盯了好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记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谢谢你的生日祝福,连我自己都忘记祝我生日快乐了。”
“那要不请我喝一杯?夜归人酒吧怎么样?”
“走,上车。”
夜归人酒吧位于北雾林市的东郊大学城,王飞浪以前经常去,客源主要是在校大学生,偶尔也会有社会青年过来泡马子,时不时就拆散一对,不过王飞浪此时此刻对女大学生一点也不感兴趣,总觉得她们缺了那么一点味道。
“来了哥哥,喝点什么?”
一个烫着爆炸头的学生招待对着他俩鞠了一躬,这里的风格还是一点都没变,社会上的客人喊哥哥,学校里的客人喊同学,至于怎么分辨到底是哥哥还是同学,这些做招待的自有自己的一套识人方法。
“一杯烈马,一杯秋风。”
烈马和秋风,都是早些年的招牌,如今已经多年没来,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得嘞,一杯烈马,一杯秋风,哥哥姐姐,您里边坐。”
聂小娜跟着王飞浪一起坐下,酒水很快就送了过来,调酒师的技术有点笨拙但是很有喜感,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女生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理发师风格的杀马特。
“有点怀念这家酒吧那个老板娘了,那当年站在那里调酒的那个英姿要多么销魂有多么销魂。”
聂小娜说者无心,王飞浪听者有意,遥想当年夜归人酒吧那个老板娘,真是勾走了大学城一大片男生的魂儿,醋劲儿大点的女学生提起她来可都是恨得牙痒痒。
“我们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见过?为什么总有一种认识了许久的感觉?”
聂小娜瞧着王飞浪疑惑的囧样笑的很嗨皮,她跟旁边的小男生要了一支烟,把脑袋凑到王飞浪的跟前说到:“这搭讪搭的,俗套,来,给爷点上。”
王飞浪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瞧见香烟牌子的时候一阵回忆涌上心头。
“抽烟只抽炫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小子,到台上给爷嗨两嗓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