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远一进门,便对着封楠彤一阵埋怨。
听得这话的封楠彤,微微一皱眉,接着旁边的弄雨开腔,“小公子话不能乱说,小姐何时医死了人,你把那病死的人带来看看,或者是告到官府,也是可以的。”
“你这丫头,真是牙尖嘴利!”
何修远一回头,就看到弄雨正不驯地盯着自己。
他刚要教训教训这个小丫鬟,忽地便露出恍然之色,指着弄雨说道,“你这丫头,不是之前跟着一块从燕南城来的那个?你不是一直在害封小姐嘛,怎么会一下子混这么好?”
他上下打量着弄雨,瞧着对方衣着好面容也是很好,便知道她过得不错。
顿时就有点怀疑地盯向封楠彤,寻思着这个封小姐居然把一个害她的丫鬟都养得这样好,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封楠彤抬眸看到何修远那张尚且稚嫩的小脸,歪着头,露出一抹深思,瞧着居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奴婢是由小姐宠着的,不是由何小公子您宠着。”
弄雨冷冷地说道,还是一副不怎么恭敬的语气。
何修远的犟劲也上来了,他正想跟她理论理论。
这时便听见封楠彤说道:“你来,是问赵主薄一家的事情吧?想必也听你兄长说过?”
“唉。”
何修远听到这话,非但没有露出半丝兴意,反而很是苦恼地重叹一记,说道:“我兄长他实在是太忙了,近来又瞒着我,不知在跟哪家的女儿写信,这件事情我实在不愿意麻烦他。所以,赵主薄一家是怎么死的,为何你去医治,那里便出事?”
弄雨闻言,正想要找何修远再理论一番。
他怎么把什么事都降罪到她家小姐头上。
这个时候,封楠彤抬手示意弄雨不要再说话。
毕竟眼前这个何修远不论再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
所以何修远的意见,根本无足轻重。
但是方才何修远所说的话,莫非他的兄长真的在跟什么女子眉来眼去?
会不会是跟国公府的哪一位小姐呢?
封楠彤禁不住多想,转念,她便将这念头拂了去。
她对何修远郑重地说道:“何小公子,这件事情需要好生查明。你在外面,可听到什么消息没?最好都说予我,这样,我们才能够互通有无?”
她这副严肃的样子,倒是令何修远精神一震,赶紧吧啦吧啦地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说出。
原来赵主薄一家之死,刑部与大理寺都在查此案,连皇帝也惊动了。
京兆尹也在查探,但是并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问问?”封楠彤突然开口说道。
这令何修远脑袋里面一滞,有点想不清楚,怎么封小姐说着话,突然就变了,“是,什么地方?”
他傻傻地问。
封楠彤歪头,灿然一笑,并不答。
她起身,进内屋,让白玄服侍她更衣,换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然后她就朝门口走去。
见何修远还杵在原地,她抬臂,冲他勾勾手指:“快点过来。”
“干、什么去?”
何修远突然有点怕怕地问道。
“当然是去找凶手,你不是很想找到凶手吗。”
封楠彤微微一笑,返回身,牵着何修远的胖乎乎的小手,便往外院子门口走去。
这时已经有两个嬷嬷赶回来,向她行礼,“七小姐,奴婢已经打听了。大老爷与二老爷都在议事厅,您现在要去吗?”
“怎么没让爹爹也去呢?”封楠彤问,带着一丝疑惑的味道。
下人低垂着头,均没有回答。
这是不言自明的,因为三爷在国公府之中几乎是一种透明性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