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位于人界最北端,虽然占地广袤,但气候物质条件恶劣,灵气稀薄,而且土地贫瘠,不适合人族大范围的繁衍生息,其位在北,其名为荒,故为北荒。
虽然先天条件不适合人类生存,且诸多蛮荒野兽,但凭借着惊人的适应力与恐怖的繁殖能力,人族还是在此地扎下了根,顽强的生存着,再加上各国被通缉的穷凶极恶的能人异士纷纷躲进北荒,此地倒也逐渐发展起来。
其民风尚武,其居民好酒,烈酒,武道修行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烈酒可以抵御严寒,忘却忧愁,故有言云:北地多猛士,好烈酒,性豪迈,五步流血,千里奔袭。
此时,在萧肃的寒风中,就有一队人趴伏在一座山崖上面,一只装满烈酒的皮囊互相传递着。
一个胡子纠结的壮汉往嘴里咕嘟咕嘟的灌着烈酒,直到下一个同伴心急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才把酒囊递过去,也不去擦拭滴落在胡子上的酒水,用虽然压低声音但仍然是低沉响亮的声音问着身边的一个同伴,“我说,这六尾灵狐啥时候出现,我们都在这等了三天三夜了,蛋都要被冻僵了。”
“少废话。”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年轻男子不满的说了一声,他面上无须,身上穿着与周边随从明显不同的华丽狐裘,面如冠玉,长相精致,带着一丝锦衣玉食的尊贵气,“再等等,洒上了六尾灵狐最喜欢的血灵花的饵料,本公。。子就不信它不出来。”
壮汉压低声音用谁都听不清的声音嘟嘟喃喃的念叨了几句,一把抢过身边同伴的酒囊灌了几大口,方才满足地吐出一口酒气,满足地打了个酒嗝。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年轻男子在心中暗骂一声,心中也有些急躁,他是北荒一方大家子弟,自号拓跋飞,先前听闻有人在此地见到了六尾灵狐的踪迹,就召集了一帮人马,急匆匆的赶来此地设伏捕捉,谁知一等就是三天,连根狐狸毛都没看到。
“难道说情报有误?”拓跋飞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男子,此人乃是北荒一个世家的子弟,名唤方弈博,虽然家族也是称雄一方,但比起拓跋飞的世家还差了一点,也是一行人中唯一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
方弈博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先前他就是收到了手下千真万确的消息,确实有六尾灵狐在此地出没,他知晓拓跋家的那位贵人最是喜爱这种灵物,才会斗胆邀请其一起前来捕捉灵狐,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天。
眼看着拓跋飞眼神不善,方弈博忙想出声解释,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无声无息的,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空间裂缝,庄浩仁从中凭空出现,无知无觉,当头落下,可怜拓跋飞正在听吴弈博解释,竟然是没有注意到祸从天降,被浑身鲜血的庄浩仁砸了个满头满脸。
“啊!”拓跋飞骤然间眼前一黑,只感觉鼻端间满是血腥味,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声音尖锐,“什么东西,敌袭,敌袭,快来人抓刺客啊。”
一群粗野的汉子低声哄笑起来,“活像个娘们。”议论纷纷,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拓跋飞消瘦的腰肢,这般瘦弱的男人,脸又那么白,真是活该胆子那么小。
“肃静,肃静。”方弈博倒是知道拓跋飞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敢造次,他气的跳了起来,手中一条黑色马鞭挥舞,发出凄厉的破空之声,大声呵斥着这群不知死活的汆货。
拓跋飞冷静下来,才发现从空中掉下来的竟然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愤愤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气的一脚踢在尸体上,破口大骂,“该死,哪来的尸体,晦气。”此地常有巨大的鹫鹰以人为食,最喜欢将人抓起然后自高空抛下,摔死后再享用美食,众人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一个不开眼的鹫鹰飞过。
被拓跋飞狠狠的踢了一脚,庄浩仁在昏睡中发出一声**,但仍然没有醒来。
“嗯?居然还活着。”拓跋飞有些意外,眼睛一转,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小的们,去把那只当做诱饵的兔子拖回来吧,我们换个诱饵,大变活人。”
北地民风蛮荒,在生存的压力下,谁也不会去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死活,再说看他那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明显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废物利用。
一群粗野的汉子毫无负罪感,拿出雪亮的小刀,在庄浩仁身上又划出几道新鲜的伤痕来,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往伤口里大把塞着血灵花。
血灵花是一种北荒特产灵草,虽然说是灵草,但也无特异之处,只因其香味可以飘散十里,味道又格外受灵兽喜爱,所以猎人们往往都喜欢拿这个当饵料引诱猎物。
庄浩仁虽然在昏迷中,但被这样粗暴的对待,直接在身上割开伤口,一群壮汉动作粗鲁的往里塞着灵草,痛苦仍是让他皱起了眉头,双目在眼皮下急速转动。
“哼,让你吓本公子。”拓跋飞接过方弈博殷勤地献上干净的毛巾,用力擦着脸庞,看着雪白毛巾上触目惊心的血渍,嫌弃地将其随手丢到地上。
庄浩仁被直接从山崖之上丢了下去,一路辗转翻滚,在沿途的岩石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磕磕碰碰之间,所幸庄浩仁已然伐毛洗髓,身体强度与恢复速度远超常人,不然早已变作一具尸体。
庄浩仁一路跌落到崖底,身上众多的伤口复又撕裂开来,新鲜蕴含灵力的血液流淌,与混在其间的血灵花发生了奇妙的反应,一阵人族闻不到,但可以让灵物野兽趋之若鹜,为之疯狂的味道逐渐散开来,弥漫四野。
“来,拓跋公子,喝口酒压压惊,”方弈博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从腰间接下一只玉质的酒壶,讨好的递给了拓跋飞。
拓跋飞嫌弃的看了可能带着方弈博口水的酒壶,冷冷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有,”言罢自怀中掏出散发阵阵灵气的精美玉壶,打开喝了几口,似乎是寒风太过凌冽有些不适应,发出压抑的几声咳嗽,脸颊出现两朵飞红。
方弈博递过去酒壶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他干笑两声,“拓跋公子说的是,我这是浊酒,自然不入公子法眼。”带着一丝赌气,方弈博拔开酒塞恶狠狠的灌了几口,心中暗自想道,“不过就是凭借着出身好,狂什么,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在我身下求饶。”
方弈博接着喝酒动作的掩饰,眼神恶狠狠的扫了几眼拓跋飞消瘦的身材,心里转动着谁也不知道的龌龊念头。
“来了。”拓跋飞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噤声,只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嘶鸣,大地也隐隐震动起来,碎石簌簌落下。
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风声吹过的“呼呼”声,有眼尖的汉子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影,然后是黑色潮水,汹涌而至。
“是兽潮,兽潮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