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辉听到这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他问道:“那你们家里还有别的亲戚了吗?”
王长喜说道:“没了啊,就剩我们哥俩了,我和我老婆早就离婚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带着孩子跑哪去了。”
“哦,所以王长胜有事的时候就把雪姑交给你照顾。”田振辉说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可不是嘛,要说本来带小孩就是个烦人的活,还偏偏是个瞎子,这孩子还特别烦,特缠人,你知道这赌场上带孩子和女人那是晦气的事,要不是她,我最近也不会老是输钱,可我弟弟要忙着做生意,腾不开身,哎呀,真是烦死了……”王长喜唠唠叨叨的开始吐他心中的苦水,像是带着雪姑给他带来了多么大的不幸一样。
“那个,你想学赌术?”田振辉问道。
“是啊是啊,大师肯教我了吗?”王长喜听田振辉问自己这个问题,还以为田振辉终于要开始教自己了,忙不迭的问道。
田振辉闭上眼睛,故作难为的样子说道:“只是这是我江相派的秘术,不能传于外人啊。”
“没关系啊,您收我做弟子就行了啊,我就是您田大师的第一个徒弟,您看怎么样?我觉得我资质还可以吧。”王长喜乐的舌头都伸出来老长,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田振辉转来转去。
田振辉假装为难的样子思考了很久,最后说道:“这倒是可以,只是……要入我江相派的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要过几道难关,不知道你能行吗?”
王长喜这时候一心只想学赌术,哪里管得了什么难不难的,连忙答应道:“没关系,再难我也能过,大师您说,要过什么关?”
田振辉心里冷笑一声,心想我就好好让你过一关。
“这要过关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可别后悔。”田振辉说道。
“不后悔,不后悔,大师您尽管说。”王长喜搓着两只手,急不可耐的说道。
“好,那咱们就开始吧,这第一关……你先把眼睛闭上,”田振辉说道。
“把眼睛闭上干嘛?”王长喜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已经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
田振辉冷笑一声,攥紧了拳头,抡圆了右胳膊,说道:“这第一关,就是学会怎么挨打!”
说着田振辉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的抡在了王长喜的左脸上,这一拳砸的势大力沉,轮的王长喜两只脚离开了地面向后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墙上,最后像条泥鳅一样滑了下去,趴在了地上。
被这一拳打蒙的王长喜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他捂着肿起来老高的脸挣扎着爬起来,带着哭腔问田振辉:“田大师,你打我干什么呀。”
“我说了进我们门派要过难关的,这就是第一关,想进江相派,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挨打,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学赌术啊?”田振辉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这一拳用力之大,让他自己都觉得手疼。
“要学要学,”王长喜连忙答道,“只是……能不能不要再打了啊。”
“那可不行,既然要学,就得先入我们门派,要进江相派,就得先学挨打,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田振辉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要打多少下才行啊?”王长喜试探着问道。
田振辉摆弄着自己两只拳头上的骨节,掰得他们嘎嘣嘎嘣直响,想了一会,说道:“大概,要打个半个小时左右吧。”
王长喜一听不干了,他哪受的了这个,连忙说,“那我不学了,不学了,打半个小时,那我可受不了。”
田振辉听他这么说,冷笑一声,朝王长喜逼近过去,阴沉沉的说道:“不学?那可不行,我看你是块好苗子,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这栋被废弃的烂尾楼里一直充斥着一个男人凄厉而又难听的惨叫声。
傍晚时分,王长胜独自一人回到了烂尾楼里,等他来到田振辉所在的那间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个被打的已经没了人形,昏倒在地上的哥哥王长喜,而田振辉也没有走,盘腿坐在墙角处。
“田振辉,你这是什么意思?”王长胜看到眼前这幅情景,不禁带着怒气问道田振辉。
“哦,没什么,他说他想学我们江相派的东西,我就教了一点给他,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一点都没学到不说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可不怨我,他自找的。”田振辉一摊双手,装作无辜的样子对王长胜解释道。
王长胜皱紧了眉头,死死的盯着田振辉,说道:“你不要太过分,是我让他找人绑你来的,你要想撒气冲我来就是。”
田振辉冷笑一声,说道:“那怎么行,咱俩现在是生意伙伴,合作关系,把你打伤了,咱们还怎么去赚钱啊。”
王长胜气的哼了一声,也不和田振辉多说,去查看他哥哥的情况。
田振辉大声说道:“放心吧,我下手有轻重,他死不了,过一会应该自己就醒了。”
王长胜查看了一下王长喜的伤势,发觉虽然看起来遍体鳞伤,但是似乎都避开了要害,只是因为他本来就胖,被这样痛打一顿之后脸上和身上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你是要带你哥哥去医院呢?还是咱俩现在就去捞一笔呢?”田振辉说着走了上前,故意和王长胜贴的很近,分明是想要激怒王长胜。
王长胜愤怒的看着田振辉,但是并没有出手,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田振辉看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先去赌场。”
“哎呀,那就放着你哥哥在这不管吗?”田振辉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说着,仿佛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才晕过去的一样。
“田大师,我已经很忍让你了”,王长胜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田振辉说道。
田振辉跟着王长胜也没有去管王长喜,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烂尾楼,外面那辆面包车正停在楼下。
“雪姑呢?你把她放到哪了?”田振辉没见到雪姑,担心的问起来。
“这是我的家事,你不用操心”,王长胜冷冷的说道。
两个人上了车,田振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王长胜坐到驾驶座上。
王长胜打开他面前的储物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枪,转手递给了田振辉。
田振辉看到王长胜递给自己的这东西有些吃惊,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先问道:“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王长胜冷冷的回道:“这个你不用管,拿着,咱们要去老地方,有这个防身安全点。”
田振辉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了枪,“你把枪给我,你自己怎么办?”
“我也有一把,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田振辉心想怪不得这王长胜敢这样和自己叫板,原来早就有拿命来赌这样的准备,自己还是小瞧他了。
“里面有10发子弹,不过我希望不要用到它。”王长胜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也不希望,”田振辉说着,打开储物箱,把枪放回了原处。
“你这是干什么?”王长胜有些诧异的问道。
“就算要防身,我也用不到这个,更何况,我们也用不着防身,”田振辉说道。
田振辉的话中充满了自信,让王长胜又想起了当初那个在赌场里赢走几百万时的那个田振辉。
“我也不希望会用到它。”王长胜说着,开起了车子,驶离了这栋烂尾楼。
“一定要来这里吗?”田振辉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地方,问走在他前面的王长胜。
“这里是云都最大的赌场,要赢,就要赢一票大的。”王长胜带着冷酷的表情说道,谁也无法想象这是之前那个在这里输的倾家荡产垂头丧气的男人。
门口的警卫给他俩搜了身,一切顺利,警卫并没有从王长胜身上搜出他自己所说的他带着的那把枪。
而就在田振辉和王长胜来到这赌场门口的时候,一个黑影正坐在黑暗中的屋子里盯着自己眼前的监视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放大了其中一个显示屏上的图像,那个显示屏上正是正在接受搜身检查的田振辉和王长胜。
那个黑影似乎是认出了田振辉和王长胜,他皱了皱眉头,就在田振辉和王长胜走进赌场后,一个精壮的汉子跑了进来,对他说道:“那两个人又来了。”
黑影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要惊动他俩。”
那汉子很听话的低着头出去了。
突然屋里的灯被点亮了,黑影也在光芒中露出了他的真面目,是一个长相很精致,但是看起来很瘦弱,皮肤苍白的青年。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了吗?”那青年对着另一个方向说道。
那里一扇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从那暗门里出来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长相清纯,穿着得体,这个妙龄女子正是当初和田振辉赌过一局并最终败给田振辉的陆素素。
“是他吗?”陆素素走到监视器前,问道。
“是他,没想到他还敢回来这。”青年看着显示器里的田振辉说道。
“这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他了。”陆素素自从上次输给田振辉后一直心有不甘,她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在赌桌上赢回属于她自己的尊严。
“但愿如此。”青年狞笑着,关掉了屋里的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