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盅术是非常神奇的。
苗疆一带,气候潮湿,蜈蚣,蛇一类的毒物很多,很多人都饲养这些毒物。不过最初的盅术,却不是为了施盅伤人,而是救了治病。当然现在盅术也有治病的效果。
后来慢慢发展,盅术越来越神秘,而且功能也越来越多。盅术的各种施法也日新月异,并且盅毒的种类也不断更新。
老道士跟刘衍讲过,养盅之人,施盅毒的方法五花八门,吃的东西,可以下盅。通过接触也可以下盅,即使有时候不接触,无缘无故就被下了盅。
所以,老道士告诫刘衍的话是,如果遇到盅毒的高手,最好还是避而远之。即使是能达到沟通天地的境界,也不可能百毒不侵,中了毒,一样该没有解药,一样没有解药。
刘衍最后答应了要帮柳天淼,一来是这一家人看起来还不错,二来帮忙也就是积德,做风水相术这一行,必须要积德以冲抵泄漏天机带来的天谴。第三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刘衍感觉出施盅之人的法术应该不算强,自己有对付的把握。
施盅的人恐怕要好对付一点,但是柳家的问题绝对不是施盅这么简单。刘衍来的时候,虽然也看到了这一带的风水很好,但是就在柳家的上空,有淡淡的黑云笼罩,这才是柳家最主要的问题,有人要针对柳家,在柳家这里做了一个阴毒的法阵。
这个法阵的目的就是为柳家招灾惹祸。从柳天淼被施盅,然后柳如雪被绑架,这两件事,绝对不是孤立的事件,应该都是由于柳家的这个法阵引起的。
不过刘衍却并不打算把法阵的事,跟柳家直言。能布置法阵的人,其风水相法都达到了一定的水准。虽然不一定能逆天改命,但是却绝对不是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如非必要,刘衍也不愿意跟这样的风水大相师,同台斗法!
“哦,刘大师,你说我小儿子的病是中了盅毒?”柳如雪父亲听柳如雪母亲回去简单说过这事,他还没来得及问,此刻,正好问了出来。
“恩,我感觉像,不过还需要经过确定。”
“怎么确定?”
“必须找到那个施盅之人,然后确定一下这毒的组成和毒性,然后从她身上得到解药。”
柳如雪父亲吸了一口气,“刘大师,有多大的把握?”
“确定盅毒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过要治疗却是一分把握没有,因为有些盅毒的配置,连施盅之人都无法解,当然这种几率极少,施盅之人应该有很大程度能解开自己所施之盅的。”
“那就好,那就好,刘大师,你救了小女,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柳如雪父亲说着,掏出一张准备好的一张支票,刷刷的签上了两千万,递给刘衍,“不过我小儿的病情还需要刘大师多多帮忙,事后我还有重谢。”柳如雪父亲丝毫不掩饰自己以钱作谢的意思,他是个商人,凡事都用钱做唯一的衡量标准。
不过,这一招,对刘衍也的确是适用。这一千万,哦,现在是两千万,的确挺让刘衍揪心,自己倒不是非要这个钱不可,但是劳累了一顿,把小魔女给送了回来,无论如何不能空着手回去。
“这个,柳先生,客气了,用不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刘衍连呼惭愧。
“刘大师太客气了,应该的,刘大师这还是帮我省钱了呢,一旦让劫匪勒索成功,那就不是一千万,两千万能解决的了。”
这倒是实话,柳如雪父亲也没有任何的掩饰。其实柳如雪父亲这也不是心血来朝,而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之所以没提前把给刘衍的支票填好,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准备当成填写的,不过他原本的打算可不是填两千万,而是填一千万,他感觉一千万对于一个保镖类型的人来说,就已经是不少了,多了没这个必要。
这跟柳如雪承诺给刘衍的数字是一样的。但是有一点,柳如雪并没有把自己的承诺告诉父亲,并且她也不打算把这事说那么走,她还指望用这一千万拴住刘衍的脚步呢,最起码也多栓他几天。
刘衍这一大早晨,就挣了一千万,太值了。不过刘衍唯一拿不准的就是这支票的真假,不过想来以柳如雪父亲这样的大老板,根本没必要拿假支票来欺骗自己!
“那好,行,咱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办完事回来。”
“好。”
“对了,你去哪里,用不用帮忙?”
“不用!”
上午,柳如雪带着刘衍等人一行来到市里中文大学,也就是柳如雪上学的地方。
柳天淼依旧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很显然这盅毒不光是折磨了他的肉体,也对他的精神产生了极大的摧残。
身有怪疾,红肿腐烂,并且发出阵阵恶臭,这样的人谁能受得了,就是他自己都有种了却残生,死了算了的想法。尤其还是遍访名医,都表示无可奈何,并且都查看不出病灶,用过很多消炎药,依旧无法对溃烂部位症状有丝毫的减轻。
“这就是中大了。”
刘衍看看市里中文大学的石刻,然后又抬头观看了下中文大学上空的地气。
大学是个学术气息非常浓厚的地方,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息,这个地方的地气非常好,可能是本身地气就好,也可能是学校的历史悠久,香之气影响了地气,导致了地气的轻松浑厚。
大家都应该有种感觉,你在社会中工作了许久,然后偶然的机会进入了一所大学校园后,都会产生一种积极向上,轻松的心情,看着这群活泼的学生,仿佛再差的心情也能变的好转。
这就是香之气弥漫的校园,改变了地气,也改变了人的心情。
有人说,我自己就是在校的学生,我怎么体会不到你说的那种香之气?我每天生活在这个校园,感觉心情糟透了。
打个比方,一个菜好吃,如果天天就吃这一个菜,你还会感觉这菜好吃吗?
进入中大校园,这种香之气的感觉更加明显,甚至有种香之气喷薄而下,给人当头沐浴一般的爽快。
很难想像,这么纯洁的地方,竟然有那么凶险的修炼盅术的人存在。
徐榭眉是中大四年级学生,刚刚从中大的剑道馆出来,是剑道馆的高级教练。徐榭眉是苗疆人,据传是上古战神蚩尤的后代。
蚩尤是上古苗疆九黎族的首领,与黄帝战败后,他的子孙远走他乡,有一支就在西南的密林里扎了根,也就是徐榭眉的这个部落。
蚩尤中的蚩字本身就是“虫”的意思,徐榭眉的部落就是苗族的一个分支,也是归于苗寨的大称呼。
苗寨有两大奇术,一是养盅,二是刀法。
苗寨的盅毒是因为苗寨生长在亚热带树林,各种毒物数不胜数。而且树林里的瘴气,剧毒遍地都是。很多毒物常年呼入剧毒的瘴气,融合本身的毒性,产生更加剧烈的毒性,后来这种动物植物的毒性被苗人,巧妙的利用起来,一来治病救人,二来作为盅毒被专门饲养起来。
苗疆的刀法就要说到上古苗疆首领蚩尤了,蚩尤用的刀叫苗刀,而蚩尤的苗刀号称苗刀之祖。
徐榭眉在苗寨就是常年练苗刀,所以她在苗刀上的技艺很深。后来,徐榭眉来到市里中大上学,偶然的一次见到了剑道馆,就加入了进去。
徐榭眉的苗刀技艺在剑道馆发挥的淋漓尽致,轻松击败剑道馆的学员和馆长,然后荣誉成为剑道馆的教练。
徐榭眉刚才剑道馆出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柳天淼四人。
徐榭眉马上就把脸沉了下来,装作不认识柳天淼等人的模样。柳如雪是见过徐榭眉的,因为徐榭眉是中大小有名气的名人,因为她是剑道馆的教练加馆长,前年,剑道馆的馆长毕业,就把馆长的位置传给了她,今年她也要毕业,所以基本上她这个馆长就是半卸任的状态了。
“徐榭眉,别走!”柳如雪一伸手就拦住了徐榭眉。
柳如雪对盅和毒没什么感觉,她没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根本不了解盅毒的厉害,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养盅之人,究竟有多么厉害。
老道士就曾经告诫刘衍,如果遇到养盅之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跑。不过也有个例外,如果能够先下手为强,制服了他,那再厉害的养盅之人也无法在无形无相中让人中毒,再厉害的盅毒也必须通过一定的手法来放毒。
不过这不是荒蛮的苗疆,而是现代化的大都市,在这里生活的人,谁也不会每天把毒物放在身上,再说了也没有那个环境。在苗疆,盅既是毒药,又是解药,是为了防范被动物咬和植物中毒后,马上施救。但是在城市里,就没有这个顾虑,现代化的大都市,哪有什么毒物,甚至连人之外的别的活物都不多。
徐榭眉扭头看了柳如雪一眼,然后把目光定在柳天淼身上,眼中的恨意炽烈,有种用眼神杀死他的意思。
柳天淼本来还跟徐榭眉的目光对视,但是一看过后,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就好像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一样。
其实柳天淼就是做了亏心事,因为先前他跟徐榭眉好的时候,徐榭眉曾经警告过她,说一定要一辈子对她好,如果始乱终弃,他会死的很难看。
不过柳天淼当时是精虫上脑,徐榭眉怎么说,他就怎么应,根本没把徐榭眉的话放在心上。
跟徐榭眉好过一年之后,他渐渐的有些玩腻了,柳家大少的新鲜感只是一阵,但是不可否认,柳天淼当时的确是从内心里喜欢过徐榭眉的,起码当时是非常爱她的,不过现在他对徐榭眉失去了新鲜感,移情别恋了,这在豪门大少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公平来说,柳天淼喜欢徐榭眉的时间是最长的,对一个女人的身体太熟悉了之后,就没了新鲜感,柳天淼爬上另一个女人的床,想继续探索未知的神秘人体,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柳天淼现在也不是对徐榭眉完全没有了感情,相反,他对徐榭眉还是很怀念的。这也跟徐榭眉的洁身自爱有关。苗寨女人,一生只能喜欢一个男人,即使这个男人去世,她们也会终生不嫁,有的刚烈之人会跟随丈夫同去,这是苗人的刚烈。
苗人的刚烈同样体现在徐榭眉身上,徐榭眉虽然长相甜美,但是在她的眉眼之间,刘衍能看到她性格中的刚毅果断,俗话说:相由心生,经由面相,刘衍完全可以断定,徐榭眉绝对是个刚烈的人。
“你还有脸来找我?”徐榭眉的目光中的寒意冰冷,“当时你答应过我,只喜欢我一个人,一辈子对我好,难道你忘了?”
“我,我还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你抱着别的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你喜欢我?”
“你知道的男人在外面也是有逢场作戏的,我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
“够了,别跟我说这个,晚了,一切都晚了。”徐榭眉不再说话,扭头就走。
刘衍没说话,柳天淼的哥哥连忙喊道,“小姐,先等等。”听到喊自己,徐榭眉没转身,冷冷道,“有话快说。”
“小姐,我三弟身上得了一种怪病,全身红肿溃烂,吃了许多的消炎药,看了很多的大夫都不见好转,我想知道是不是小姐做的?如果是,那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我弟弟一马,如果小姐需要什么补偿,那尽管说,我相信以我们柳家的实力,只要不是小姐的要求太离谱,我想刘家都能满足小姐的请求的。”
“哼哼,补偿?补偿能弥补一段感情吗?补,能补心吗?”徐榭眉转过身来,冷冷的目光盯着柳天淼,“你这个负心人,你说。”
柳天淼听到“负心人”三个字,身体就是一抖,曾经徐榭眉的确是警告过自己,如果自己做了负心人,那他会生不如死。当时的柳天淼只当成了笑谈。
“我当时真的是逢场作戏,还请你原谅。”柳天淼也害怕了,因为刚刚大哥刘伯虎问是不是她让自己浑身溃烂的时候,徐榭眉算是间接承认了。徐榭眉一承认,那就说明刘衍的预测是准确的,自己的确是中了盅毒,而且这个盅毒刘衍也说了,必须要施盅人自己才有解药,联想到自己遍地求医,却毫无效果的过程,柳天淼更加确信,只有徐榭眉才能解救自己。
“别作梦了,你等着死!”徐榭眉丢下这冷冷的一句话,扭头就走。
“慢着!”刘衍脚步连晃,挡在徐榭眉面前,“苗疆盅毒,无药可解,果然是名不虚传。”
徐榭眉这才正眼看了一眼刘衍,又看了看旁边跟过来的柳如雪,“你既然知道苗疆盅毒无药可解,那你可知道后面还有一句话,苗疆盅毒,无药可解,负心负情,万无可赦。”
徐榭眉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