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就在楚天哮讲述完罗宾逊的生平事迹之时,外面突然传来门铃的声响。
陈冬生对准观察门的猫眼一瞄。
一张扭曲的脸刚好贴在对面,差点把他吓死!
“是,是艾瑞克。”陈冬生对这家伙很有印象,专做别人的狗腿,贱到不能自已的贱货。
“不用理他,该干嘛干嘛去。”
既然师兄都发话了,自然不用理会,可是门铃依旧响个不停。
陈冬生再次朝猫眼瞄去,这一次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英俊而又熟悉的面孔。
崔浩!?
“我朋友来了。”陈冬生又说。
“那就打开吧。”
门一开,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令艾瑞克气愤不已。
他一把扑到楚天哮的怀里,嘟囔着:“哼!哮哮你坏死了!人家……”
没等他说完,楚天哮直接一巴掌把这家伙打飞。
“哟,冬生兄,好久不见。”崔浩标准式的问候让陈冬生倍感亲切。
“嗯,是好久不见了。”
接着,崔浩转向楚天哮那边:“还有楚学长,你好。”
“你好。”
令陈冬生没有想到的是,崔浩和楚天哮两个人当着他的面握手。
“我去!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是啊,每次打篮球都能撞到呢。”楚天哮礼貌地端来一盘子茶水,“你叫崔浩吧,我听她们都叫你浩浩。”
“哈哈~这都是那些女生起的外号而已,不过如果学长喜欢也可以这样叫我。”崔浩微笑着接过茶杯,小抿一口,“嗯~好香的茶,馥郁可口,沁人心脾啊!”
“不,这只是普通的白开水而已。”
“哈哈哈哈!”崔浩笑得裂开了,他猛地拍了拍艾瑞克的背,“是这家伙教我这样说话的,艾瑞克,对吗?”
“是是是,的确是小的我教主子这样说话的,哮哮你不要介意。”艾瑞克像狗一样舔着,纵使他的背部被拍得快要吐血了。
看来传闻没有说错啊,艾瑞克找到了崔浩这样的金主,在他手底下做牛做马。
陈冬生居然觉得这俩主仆还挺般配。
“所以,你们这次来所为何事?”楚天哮向来不喜欢客套,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楚学长,这次来我只是想单纯地和冬生兄叙叙旧。”
“哦?既然如此,艾瑞克,咱们先不打扰了吧。”楚天哮边说边示意,他和艾瑞克暂时上二楼。
于是整个一楼客厅只有陈冬生和崔浩两个人,就像当初清水湾别墅那样,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只不过这一次主客颠倒,陈冬生是主,崔浩是客。
“冬生兄,还记得最开始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崔浩问。
“记得,你说‘今天下英雄,唯冬君与浩尔’。”
“这其实是仿用《三国演义》里面‘煮酒论英雄’的片段。”
“知道,曹操和刘备的对话嘛!”
“那你觉得我是曹操还是刘备?”崔浩饱含深意地问道。
陈冬生略显犹豫地说:“曹操。”
“哈哈哈哈!我也觉得你是刘备!”崔浩开怀大笑,又回到了那种豪迈的语气。
“但是,我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冬生兄,我敢说,就敢做,虽然我比不上曹操那种枭雄,但越是在动荡的时局,我们越该站出来。”
“什么意思?”
“现在帝中校规改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每前进一步就要踩死一批人。”
崔浩微微一愣,要是换做以前的陈冬生,他一定会说“意味着道路越来越艰难”这类明摆着的话,可是这一次陈冬生道破了问题的实质。
“你果然变了啊。”崔浩感慨道。
“不,不是我变了,如果我不变,被踩死的那批人将会是我。”
“没错,哪怕你是特招生。”崔浩继续说,“你觉得校改影响最大的一条是什么?”
“帝中内一切医学类交流行为皆可以以积分转移的形式进行。”
“是的,这样一来,学校一定会形成无数个小团体,这是一种趋向于商业化的模式,也就是说是利益的交换,而谁能站到利益的最高点,谁就有机会成为帝中十杰!”
“帝中十杰?你是瞅准这个来的吗?”
“冬生兄,你我之间就不必有所隐瞒了吧,你敢说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在这个世上,没有权力,我们什么也做不到,不是吗?哪怕是守护想守护的人。”
“你是说毕夏?”
“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崔浩认真地注视着陈冬生说,“你难道不想救她吗?我已经从艾瑞克那里听说了那个男人的复仇计划,他想将这里改造成一座医学机器,以此告慰他的亡妻,你以为现在的十杰为什么会听从他的吩咐,因为那些人的利益与罗宾逊的计划是一致的。”
崔浩越说越激动,他那双黄金瞳闪闪发光:“据我说知,冷晓曼和庄舟,他们身下都有一长条商业链,中医美容与中药炮制,可以说是独家垄断,而罗门生这个鬼才,从头到尾都在疯狂的吸金,至于君北,他可能是被威胁了,现在唯一改变学园面貌的途径只有两种。”
“要么自己成为十杰,要么劝说其他十杰与罗宾逊对抗。”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废口舌的事情不属于我,我自认为也不属于你,所以……”
“所以你是想和我联手吗?”陈冬生问道。
“没错,如果我们俩联手,你我之间就不会存在任何利益问题,一切都是共享的,你的资源,我的资源,都是互通的。”
“但是崔浩,你是真的想救阿夏夏吗?”陈冬生继续追问。
“当然,但也不是全部。”崔浩的脸色忽然黯淡下来,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折磨着他。
“冬生兄,别看我这样,我朋友不多的。”他表情凝滞,略显哀伤,“能让信任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信任你那样信任我。”
“所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无论我做什么,哪怕是有一点伤害到你,请务必相信我,这种相信可以不是永恒,但我希望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