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交战后,放下武器,并站到一边的周军,视为退出作战,向我军投降。
齐军中任何人不得无故杀害俘虏。
第二....”
一个神策军士兵在在蒲坂城下,扯着嗓子,用铁喇叭向城头喊话,宣讲齐军的俘虏政策。
而宇文宪站在城头,冷冷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敌军,一句话都不说。
“齐王殿下,高伯逸故技重施而已。若是放任不管,则会动摇军心。”
韦孝宽皱着眉头,想起来一些不好的经历。某些人的套路,看起来总是那么熟悉,偏偏对方用的是阳谋,你明明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愣是没有办法去阻止。
“传令下去,军中凡讨论齐军政策者,发现一起处理一起。”
宇文宪平静说道。
“那要…怎么处理?”
韦孝宽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斩立决,没有二话。”
宇文宪的话语相当冰冷。
军队讲求整齐划一,确实不适合交头接耳的商量事情。只是,军法是一回事,下面的人能不能遵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齐军放出来的话,又事关俘虏,试问哪个周军士卒不关心呢?
你这样强制性的要求,确实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摆明了是心虚!
然而要是不处理,就跟当初玉壁发生的事情一样。
实际上是一个两难的抉择,而宇文宪选择的是强硬镇压。
“喏。”
亲兵领命而去,这时候,城下的那名齐军,已经“宣读”完齐军那边的俘虏政策,并安然离开。
似乎有那么点得意洋洋。
“高伯逸要攻城了。”
宇文宪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在场的几个周军将领,全都是微微愣神,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勋国公(韦孝宽),如果今夜我军全力掩护你突围,你能从长安叫来兵马么?”
宇文宪看着韦孝宽问道。
这个时候突围?
韦孝宽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在下哪里有这等本事。
高伯逸现在定然是防着一手,末将若是带着人突围,只怕跟自投罗网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看起来,宇文宪表面上对他们很信任,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计较。
但是实际上,宇文宪为什么要将韦孝宽支开,是不是因为之前玉壁的突然失手,引起了某些怀疑?
这谁能说的清楚呢?
“勋国公,关中是什么情况,本王不是很明白。但是我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没有援兵相助,我们都是在坐以待毙而已。
多少,还是要试试再说吧?”
宇文宪看着韦孝宽,目光入刀,令人畏惧。
“如此,那末将就亲自走一遭吧。”
韦孝宽轻叹一声说道。
“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巡夜的队伍,必须由两名来自不同队伍的校尉带领。
守城的城门官,每日交班后由另外一组城门官接手。
至于下次替换谁,负责值守哪个城门,当天清晨才能知晓。
大军之中,无论是谁,只要缺勤一次,即按叛逆处置,不讲客气。
……”
宇文宪一口气颁布了十多条军令!
很显然,为了今日,他已经图谋了许久。现在颁布出来骂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等军令下达完毕,宇文宪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带高墙之下,他身边的几个人,如韦孝宽,梁士彦等人,全都面有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