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瓷,华夏五大名窑之首,素有“纵有家财万贯,不抵汝瓷一片”之称,在古代是只有皇家与名流才能用得起的精美珍贵瓷器,在现在那更是只要放进拍卖行,就会引起整个华夏收藏界震动的东西!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容器瓦罐,但因为历史的沉淀,与艺术的美感,使其具有极高价值。
尤其是这件“奉华”款,更是宋代皇家之物,精品中的精品,全华夏也找不出多少来,而且大部分都收藏在故宫博物院!
那一瞬间,陈易那双眼贼亮贼亮,比珍珠玛瑙的珠光宝气还亮。
“咦?我家婆娘怎么把老子喝酒的碗给拿过来了!”
一个矮小粗壮的鲛人很不高兴的说了一句,双眼直勾勾盯着陈易手里的东西,割肉一般的疼。
“你用的这东西喝酒?”陈易哭笑不得。
矮小但粗壮,长了一副三角眼的鲛人说道:“是啊,我们在岛上酿了酒,我就用这玩意舀着喝,比石头的好用多了!”
陈易翻了个白眼,可不是好用吗,几千万的东西再不好用那就没天理了,又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祖传的!”
矮小粗壮的鲛人满脸骄傲。
“那个,我们海里的生活用具很是缺乏,像这种精美瓷器都宝贝的很,轻易不会毁坏,每当孩子成家,就拿出最完整最好看的瓷器玻璃水晶器当嫁妆和家当,一代传一代,很多都已经传了好几倍,几百年了。”
颜古达连忙解释道,陈易又是一阵无语,这嫁妆和家当倒是值钱得紧,只可惜用错了地方,忒浪费。
“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找来的,你知道吗?”陈易又问了一遍,如果能找到地方,说不定还会有发现,古代沉船上一般都会有大量的瓷器,可以发上一笔横财。
“这哪能知道,我爷爷的爷爷早就趴英灵石里了,上哪问去!”
陈易无语了,好不容易看见了一点发大财的苗头,没高兴几秒钟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他坐回原处,看着这些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件汝瓷的珍珠和玛瑙,很是牙疼,就跟跋山涉水找金矿,最后就找了一件生锈的榔头一样,虽然有点用,但是跟期待中的差太远了。
鲛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都知道了这家伙不好惹,可不敢让他把火发在自己头上。
陈易却是苦笑,无奈摇摇头,也就这样了,总不能真跟鬼子进村一样,地皮都刮干净吧?他这么做其实也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哪能真给人家望族灭种啊,那可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个,陈易,您很喜欢这些瓶瓶罐罐?”
就在陈易刚想要放弃回去的时候,颜古达忽然说道。
陈易看着他,道:“你也有这种瓷器?”
“呃,我倒是有那么几件,你要是喜欢,我这就去给你拿!”
老家伙终究不是陆地上生活的人,不知道这些破瓶子破瓦罐的价钱,只是想着陆上有那么多崭新锃亮的,要这些破烂干啥,品味真够独特的!
没多久,颜古达抱着一堆瓷瓶罐罐回来,哗啦一下放在陈易面前,幸亏是在水里,有浮力,不然非得打个稀碎不可。
陈易没有理会这么多,一件件的仔细看了去,族长就是族长,好东西就是多,这点倒是跟陆上一样。
十几件瓷器里面,竟然也有两件汝窑,而且其中一件也是宋代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件明青花,一件康熙釉里红,三件乾隆珐琅彩,一件定窑,其他的都是些现代制品,不值几个钱。
但这些就足以好好安慰一番陈易那受伤的小心脏。
瓷器大部分都保存完好,少有缺损,就是其中几件上面附着厚厚的海屎,让其价值低了许多。
海屎,就是指瓷器在海里面泡时间长了,一些贝类珊瑚生物生长在上面,死亡后留下的甲壳和排泄物,最后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混着泥沙钙化,产生了一层附在瓷器表面上黑乎乎附着物。
不过大部分还是干净的,这玩意跟房子一样,有人住的时候,房子中阳气盛,就腐朽的慢,没人住的时候,房子就损毁的很快,而且还有会招各种各样的不干净东西。
这次瓷器在水下泡着,肯定会有很多贝类珊瑚附着在上面,但若是早早被鲛人们发现使用,放在干净的环境下,就会很少发生这种状况,就算偶尔有几个“热爱艺术”贝类珊瑚在这里安了家,也会被及时清理掉。
延绵不绝的金山没有发现,倒是发现了几块金疙瘩,也算是聊胜于无,陈易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颜古达见到这家伙还真是品味独特,当即发动鲛人把各自家中的瓶瓶罐罐都拿来。
他们被那头伥鬼欺压了几百年,早就培养出了言听计从的好习惯,即便心里面一百个愿意,暗自腹诽这家伙被伥神还贪婪,连吃饭的家伙事儿都要,但还是乖乖去拿。
已经在水下待了很长时间,陈易有些憋不住气,便拿着这些瓷器珠宝,拍拍屁股走人,让颜古达收拾好了之后给自己送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看陈易不顺眼的颜黛丝竟然也跟在了他身后,一路上欲言又止好几次,才最终问道:“你一直说想要上岸必须付出代价,那在你看来,代价是什么?”
“怎么,你很想上岸上吗?”
陈易一边往上浮着,一边用腹语问道。
“我问问还不行吗?”颜黛丝冷冰冰的回答道。
陈易红颜知己一大堆,对她们疼爱有加,好吃好喝好玩尽着她们喜欢,甚至连那张占了所有资金大头的银行卡都放在家里,随便她们用,但对其他女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女人从来都是不屑的。
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串气泡,颜黛丝海蓝色的眸子一阵光芒,以为他要说什么,可旋即他便双脚一蹬,快速上浮,留下颜黛丝在后面气的翻白眼。
求人还这么拽,老子才不惯你这个臭脾气。
何卿卿抿着嘴,明显是在笑,但因为是在水下,可不敢笑出来,所以憋得老辛苦。
扶桑王妃醒了,身体还有些虚弱,苍白着一张俏脸,坐在迦法拿过来的椅子上,吹着海风,心有余悸。
陈易上了船,先是捏了个符,将几人身上的海水冲洗干净,换上一件之前打捞回来的衣服,走到扶桑王妃面前,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扶桑王妃摇摇头,冲陈易笑了笑,又看向遥远的天海相接之处,道:“我被那头伥鬼制住的时候,还以为这次回不来了,谢谢你。”
“这是哪里话,要是我陷进去了,你能眼睁睁看着不管?”陈易搬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扶桑王妃转过头,深深看了陈易一眼,宝石般的眸子里说不上神表情,怔怔片刻后,摇头道:“如果我知道在那个墓葬群的后面藏着一头伥鬼,我肯定不会下去。”
“嗯,实话,但是挺让人伤心的。”
陈易咋摸着嘴,也没有怪她意思,因为那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多么可怕,只有濒临死亡才知道生命的可贵。
“你真的挺傻,我刚才都听迦法说了,你也差点折在里面,值得吗?”扶桑王妃幽幽问道。
陈易耸耸肩,道:“很多事情是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的,不管别人怎么认为,我觉得很值。”
“所以说你很傻!”
扶桑王妃笑靥如花,道:“可惜师姐我老了,要是在年轻几十岁,铁定没卿卿什么事儿,你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也得就地解散!这种快绝种的珍惜动物,可要好好抓在手里。”
“得,您还是别寒碜我,要是被你家男人知道,那不得指挥海军舰队杀过来啊!”陈易对这个师姐也是很无语,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调戏自己。
“他整天忙着那些大事,哪有空管我啊。”扶桑王妃换了个姿势,手托着下巴,略带落寞,又道:“你的收获怎么样,我听他们说,你气势汹汹跟要吃人似的,一定搜刮了不少吧。”
“还行吧,别看他们生活在海底,但穷的叮当直响……”,陈易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又把那些装在蛇皮袋子里的东西放在她眼前。
扶桑王妃随意挑拣着,拿住一颗粉红色珍珠,对着清晨红日,眯起眼睛,珍珠在熹微的光芒下愈发的动人,“唉,这么漂亮的东西,也得要适合的人佩戴才能不埋没了它,你师姐一把年纪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带回去给你那些红颜知己吧,我们之前那一九分成的约定就此作废。”
“作废?”
陈易愣了愣,虽然收获不大,但卖出去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不比他现在的身家小多少,就说不要了?
“怎么,我的陈大师觉得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愿意接受师姐的好意?”扶桑王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易连忙收起疑惑,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哪能呢,师姐的好意我怎么能拒绝,哈哈,回头挑一串最好的链子送您。”
“哼,你现在倒是大方了!”
扶桑王妃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海上的波澜壮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