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别杀我啊。”
“布鲁斯阿斯,你这懦夫!不许求饶这些低贱人类的末日就要到了!”
“罗兰殿下一定会来为我们报仇的!你们不可能杀死王夫!星之花万岁!”
李特和玛丽王后躲在莓母的温馨小屋一起对账的时候,而西尔维娅只能怨气满满地区去大牢捞人,植物藤蔓构造的地牢远看颇为诗情画意,近看也不算特别肮脏污秽,精灵们住的还算宽敞,食物也还马马虎虎。
地牢里的精灵看起来身体情况不算糟糕,看到有法师打扮的贵人进来,纷纷呼喊不已。
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大义凛然,还有一个罗兰的老部下至今不相信永恒之刃罗兰已经挂了的。
这让西尔维娅有了一点折腾他们的兴致,虽然带一个精灵回主位面是一件不错的生意,特别是精灵美女的市场需求很大,牢里的精灵大部分都是女性。
而她要释放一个普通俘虏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女红袍在击退精灵的过程中,这点排面还是攒下来了,但今天女法师可没放过谁的心情。
“对账,对账。”女法师对李特找的借口很不满意,“一个德鲁伊一个术士还会做账?”
女法师对付尼雅一贯是绰绰有余,虽然后者已经很努力地积累财会经验,还是斗不过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当然知道李特和玛丽会去床上对账,考虑到胡安娜和玛丽上次一起把她从袭击兰森德尔教会的大坑里挖出来,还挖坑埋掉了陶比拉,西尔维娅决定装一装傻。
不过对于红袍女法师这样的生物来说,装傻是很痛苦的,等待典狱长的时候,西尔维娅就用酸液飞溅来缓解一下自己的不良情绪,精灵们的反应让她挺满意,希瑞克喜欢被敬畏,但败犬的哀嚎也是很好的祭祀。
牢房的围栏都是蔓藤,贝奈斯可以把精灵的头从牢里拖出来,然后按在他们自己的尿桶里。
一个精灵咕咚咕咚地喝尿,其它精灵纷纷给他鼓劲。
“再折磨我们,也休想让我们放弃对精灵父神的信仰!”
“邪神退散!希瑞克去死!”
“我信仰柯瑞隆!柯瑞隆!柯瑞隆!”
典狱长赶到的时候,西尔维娅玩得挺开心,她把好几个精灵的头都冻在了尿桶里,然后让贝奈斯轮流踩碎冰尿,让他们稍微呼吸一会,然后换个尿桶再继续冻上。
尿桶的气味丝毫也没有影响到西尔维娅的游戏,女法师做实验熬材料的时候,闻过甚至尝过比这更恶心一百倍的味道。
“既然拿来了伽利雷大人的手令,那就把那个地精带走吧。”西尔维娅手上拿着给力的公文,典狱长倒是非常好说话,不过他还是制止了贝奈斯继续拍击俘虏,“唉呀,别砸了,再砸肉就松了。”
相比当做食物的精灵俘虏可以随便带走,阿里昆反倒是需要文书,这自然说明了一点问题,如今地精法师是莓之世界一个相当敏感的犯人。
因为当李特在折光之厅解决暗夜使者,夺取锻造知识的时候,莓之世界发生了相当严峻的情况。
本来已经瓦解崩溃的精灵游击队重新活跃起来,不仅积极袭击航道,往来于莓江各个支流上的船只甚至不敢停留,甚至开始尝试攻击堡垒,就在几天前还攻破了一个超过五百人口的大定居点。
这些精灵袭击者的数量并不算很多,更没有投石机之类的攻城机械,在莓之世界的环境下,那些木料几天就腐烂了,据几个幸存的人类说,是据点内的地精奴隶发起反抗,内外夹击才导致据点陷落。
西尔维娅来到关押阿里昆的地牢前,本来颓然的锁在角落里的地精法师一看到西尔维娅的红袍,立刻哭喊了起来:“女主人你可来了啊,你再晚点来,阿里昆就要被害死啦,主人呢,主人来了吗?”
西尔维娅对于低等生命的哭泣一贯是极为厌恶的,而且阿里昆的牢房比精灵们还要大一些,采光和通风也强不少,他也没有真正的性命之忧,这个样子很是恶心。
但是主人和女主人这个称呼挺得她欢心的,所以西尔维娅只是冷哼一声。
“滚出来吧,你这没用的东西。”贝奈斯一把把地精法师给提溜了出来,西尔维娅骂道,“让你弄好处,怎么弄成了背锅的呢。”
“她们太不讲道理了。”阿里昆很委屈,“我早就说过要对地精奴隶好一些,她们根本不听,我们地精也是术士皇族的赤子啊,怎么能不把我们当人呢。”
西尔维娅给了他一个白眼,阿里昆立刻领会到了不少,其实他在大牢里已经想了不少了,他转而说道:“当然那些个逆贼投靠精灵确实是丧尽天良,不过我确实早就提醒过他们了,有些地精部落状况不稳。”
有完备的木墙、箭楼和民兵队,一个中坚战士坐镇,虽然中坚战士对于有不止一个精锐的精灵游击队来说不是不能打败的,但是精灵承受不起伤亡,也没有什么可靠的医疗手段,再加上人类的水上巡逻队,受重伤几乎就等于死去,所以强攻据点对于精灵来说是很罕见的事情。
但这次他们就打了,而且取得了成功。
除了十几个青壮跑掉以外,其他人和他们的粮食储备都成了精灵的补给,胡安娜带着部队赶到的时候,精灵已经驱赶着要作为食物的人类退入了丛林。
胡安娜为了节约精灵俘虏,不能胡乱杀精灵泄愤,只好又狠狠抽了猩猩德鲁伊奥斯本一顿两顿三顿或者四顿。
当然阿里昆被关进大牢的主要罪责不是地精造反,他只是李特的地精侍从,李特只是非正式地给予他在地精中有一些代理权,更从来没有被任何人任命为正式的地精首领,所以他不可能因为这事去坐牢,让他倒霉的是对法兰西情报工作的低效。
根据胡安娜的说法,她完全是因为这个地精的“谎言”“欺骗”“无能”,才没能抓住精灵的主力,女王陛下甚至怀疑阿里昆投靠了法兰西人,所以才一再给予她荒谬至极的情报。
“法兰西人那里到底怎么回事?你被敌人看破了?”西尔维娅问道,虽然不喜欢胡安娜母女,但女法师还是要考虑一下阿里昆叛变的可能性,这是不能容忍的。
“…”阿里昆一开始本能地就想说没有,但是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小心地说道,“那个法兰西女人很狡猾,她从来没有信任过我,但我也没有提供过假情报啊,我只是…”
“哼,没用的东西。”这个答案却不是很差,西尔维娅觉得阿里昆只是无能而已,一个地精1级法师,哪里骗的了法兰西可能是精锐法师的马尔苏拉夫人呢,但是,“养着你干什么呢?!”
“阿里昆有用,阿里昆有用。”阿里昆连忙摆手,“我给主人和女主人招募了十几个地精,都是有职业等级的,他们都在新维也纳,本来都要去李特堡了,因为我被抓耽误了。”
这话让西尔维娅微微动容了,十几个有职业等级的地精可不好弄,但是也要有一定的前提:“带来了多少没职业等级的啊?”
有1级职业等级,一般就是地精部落的首领了,但孤身投靠人类还是很可能沦为奴隶,其它没有职业等级的地精更是少有不当奴隶的机会。
“四五百个而已,我都是招募的小部落或者单身汉。”阿里昆的答案让西尔维娅很满意,这个比例对于地精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不能让其他地精当奴隶啊,盐也要供应足,还要给我们安排窝棚。”
“要求还挺多,看情况吧。”西尔维娅心里觉得差不多,有职业等级的地精能够管理一些地精,稍微提高地精的劳动效率,但西尔维娅不肯一口答应,还要留个口子,“不肯自己好好干活,那就只能当奴隶。”
“应该的,应该的。”阿里昆点头如捣蒜,“不好好干活就是要当奴隶。”
…
莓江一条水流湍急不能通航的支流深处,有一个比较干净的水塘。
十几米高的大树上,建立了几座完全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树屋,精灵们没有修建围墙,就靠这种方式监控附近的人类行动,任何巡逻队在靠近之前都会被他们发现。
在几次受到胡安娜和米拉夫人攻击后,精灵已经完全放弃了稳固的定居点,也不尝试农业生产,就在雨林中捕获猎物。
精灵们正在最高的一颗树木周围围成一圈,向他们的父神柯瑞隆祈祷。
这个隐秘抗奥根据地里一共有上百精灵,以星之花精灵为骨干,结合了本地精灵都是和人类势不两立的坚定精灵。
虽然那么久的等待,始终没有任何精灵援兵,但是柯瑞隆确实没有抛弃他们,这一百精灵里有三个精灵牧师,其中一个还是中坚,所有牧师都是在莓之世界提拔的。
“亚东罗爵爷。”一个满脸疲惫,衣服破烂的精灵没有参加祈祷,作为军需官他要负责一些重要的后勤事物,“四十具人类已经脱水完毕,剩下三十具身体状况比较好的人类圈养起来,应该还可以养半个月。”
这个精灵军需官经管是负责分配食物,但是他显然从不多拿多占,这不仅从他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来,还有他那一身消瘦枯萎的身材也是无可争辩的证据,人类可不是经常能有的,他们大部分时候只能采集莓果为生。
名为亚东罗的精灵身上还算有一件完整的衣服,比大多数精灵都要强多了,他对自己的军需官点点头:“不用节约了,上次抢来的盐都给用了,让大家吃好点。”
“盐都用了?”军需官看着亚东罗,从李特盐场偷来的十几斤盐是精灵的宝贝。
“对,都用了。”亚东罗坚定地说道,“人类要内斗了,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
“好,我已经杀了十几个人类,但还得杀十几个才能抵得上我死去的兄弟。”
“为王夫报仇!”
“为了柯瑞隆!”
虽然身处绝地,但是精灵们的士气依然很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