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真选教皇陛下死了?”
“艹,是美第奇那个老家伙咽气了?他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草泥马啊,难道就不能再坚持一会,起码熬死芳内塞啊,枉费了我的那朵雪莲!”
李特到达罗马的深夜,几十个红衣大主教都在深夜被自己的仆人叫醒,因为起床气又在自己的卧室里,其中不少人直接就骂娘了,他们在信徒面前可都是人模猫样的啊,别说吐脏字了,句句说圣徒,声声谈上帝,引经据典那都是必须的。
实在是真选教皇什么时候死实在是牵扯的利益太大了,让善良虔诚讲礼貌的红衣主教们的情绪不得不激动啊。
“什么,明天一大早要搞一场弥撒会,这个女人叫啥来着?”
“美第奇那家伙的老娘也不叫这个啊。”
“是不是临终前的糊涂?”
等到随从说清楚真选教皇是明天一大早要搞一个临时弥撒给一个不知道是谁祈福,大家都懵了。
有人还是觉得是不是克雷芒七世要死了,最后糊涂了?
大部分红衣大主教进入西斯廷礼拜堂的时候还是带着奔丧的情绪,直到和真选教皇的秘书交流之后才勉强搞清楚情况。
李特的名号大部分红衣大主教还是知道的。
“是李特的母亲啊。”一个法兰西红衣大主教点了点头,“这实在是太不体面了,她为上帝做出过什么贡献?”
“弗尔图斯,你不是说李特这家伙对上暗夜使者了嘛...”法兰西的洛林红衣大主教悄悄走到弗尔图斯身边,“那个是不是暗夜使者啊,居然让他活到现在?”
洛林公国此时还是毫无争议的神圣罗马帝国的一部分,但是两头下注是早就开始了,过去这位老兄一贯是待在法王身边的,只是最近真选教皇随时会完蛋,所以才来到了罗马城。
“呃...也许他是到罗马来请求庇护的。”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要尴尬了,因为真选教皇的举动不是庇护李特,而是在举行一场庆祝啊,“我只说李特对上了一个没有眼睛,但是诡秘微笑,还能穿越阴影的敌人,未必就是暗夜使者啊。”
“那就是暗夜使者。”洛林大主教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花了一千塔勒的费用找宿命商会确认的。”
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正在思考怎么把自己的想法再模糊一点,另一个声音却一下子响亮了起来。
伊波利托-美第奇,当代真选教皇的侄子喊道:“李特肯定来求庇护的!那个暗夜使者是对我们这个世界有巨大威胁的敌人,真选教皇陛下是从大局出发,决定庇护李特了。”
他的声音响亮,但是表情紧张,洛林红衣大主教看过去就觉得这个教N代是干了什么傻事再给自己壮胆,虽然红衣大主教基本是各种二代的大集合,但这位美第奇属于相当不成器的。
当然其他人,包括洛林红衣大主教不知道,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可是知道的。
...
匈牙利贵族们的情绪都被布达的坚固态势和拉迪斯劳斯的军事部署搞得很紧张。
虽然拉迪斯劳斯带来了四万大军,其中有超过三千匈牙利轻骑兵,目前正在轮班和克里米亚半兽人骑兵互相袭扰。
相比德语人口,他们承担的兵役不能说重,但是用来攻击布达这样要塞化的城市还是要动员许多民夫的。
让布达周围的匈牙利语居民直接蚁附攻城是不可能的,这样不仅会大失人心,也不可能取得太好的效果。
对于守军充足,完全以军事目的维持和整修过的堡垒,哪怕训练不足的士兵在强攻中都是价值极为有限的,更何况是平民。
但是布达城周围有一些多瑙河水利工程瓦解后形成的湿地,排干里面的水分,如果动员足够的平民,确实是可以提高效率,并降低正规军的损失的。
拉迪斯劳斯前几天确实下令开始要求周围残存的村庄提供民夫,还建立了一个容纳民夫的营地,这把匈牙利贵族都弄得很紧张。
其实匈牙利地区因为处于前线,农民的人身束缚并不算很严重,拉迪斯劳斯也强调要允许匈牙利地区的人民前往奥地利定居,有莓之世界在,奥地利大公国的人地矛盾不说不存在,至少也是很不突出的,而信仰上帝的匈牙利移民到了维也纳大区或者更西部的萨尔茨堡、林茨等地,一两代人之后就能融入当地了。
所以这些贵族倒不是把人民当作自己的财产,只是一种同族之忧而已,拉迪斯劳斯促进德语和匈牙利语人口互相流动通婚也就罢了,除了少数极端分子,大家没有什么不接受,但捷克语人口受到的打压,也让这些匈牙利贵族的民族意识觉醒。
更重要的是,拉迪斯劳斯的祖父,遗腹子拉迪斯劳斯,在匈牙利的统治确实算得上失败,引发了很强的匈牙利民族意识,虽然往事已矣,但是拉迪斯劳斯对捷克语臣民的行动,以及实质上剥夺匈牙利司法独立的行动,还是引起了匈牙利人很大的警惕。
匈牙利的财政完全依赖其他地区的支持,军事上也已经无法独立,拉迪斯劳斯自然不会客气,因为控制了北意大利,如今还包括的威尼斯岛,他的实力较强,能够用金钱安抚匈牙利人,所以他的步子比李特穿越前历史上的奥地利政权步子迈的还要大一些,同化匈牙利的进度极高,这点程度的警惕和反感以民族融合的大业来说是算不上什么的。
但在眼下的军事行动中,大家就会警惕拉迪斯劳斯是不是要让匈牙利同胞死在异教徒的刀下呢?
打赢了灭外敌,打输了灭内患?
“大家不用担心,摄政殿下已经让马基雅维利大人输送了清理积水的工具,抵近布达后,主要的工作也是由正规军来完成,平民只是协助而已,但也会得到酬劳,如果有所损伤,也会按照军人的标准加以抚恤。”霍尔蒂公爵是匈牙利语居民在奥地利中枢的代言人,因为兄长和侄子都有战死在抗击奥斯曼人的战场上,这些年也确实帮大家争到了不少补贴,他的话勉强安抚了匈牙利人。
拉迪斯劳斯先让霍尔蒂公爵说好话,随后他来灌鸡汤:“诸位,夺回布达是所有奥地利人民的共同愿望,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历史责任,不能把这个任务留给下一代,为此有所牺牲也是无可奈何的,也是光荣伟大的。”
心灵鸡汤先上,随后是真鸡汤,拉迪斯劳斯对霍尔蒂说到:“凡是来服役的平民,都要登记在册,要给他们的家人发农具,有一把好镰刀,家里的老婆就能少吃苦。”
这话一出把好些匈牙利人都是感动得不行,虽然他们都是贵族,但匈牙利地区如今贵族和人民之间不存在鸿沟,对于人民不闻不问的贵族,早就被奥斯曼人摧毁了,他们都明白这把镰刀的价值。
“只是不要走河运了吧,多瑙河现在太危险了。”一个匈牙利贵族惴惴不安地说道。
拉迪斯劳斯摇摇头:“不能因为敌人的袭击,就放弃水运,陆路运输的代价会让整个社会都疲敝不堪。”
过去一直是拉迪斯劳斯打击苏莱曼的多瑙河补给线,但是现在情况改变了,奥地利大军的补给让他们的补给船也开始防范能力下降,奥斯曼人的水上袭扰能力非常强,他们的海军在地中海上完全不是西班牙人的对手,但是调过来的一批水手和船只让拉迪斯劳斯头痛不已,还有水生恶魔虽然大部分不适应淡水,但也让过去没见过这些东西的奥地利内河舰队感到棘手。
“我会把镰刀分批输送,和补给混合运输,不会让受损程度不可控制,船上的防卫力量也会大大加强。”拉迪斯劳斯的这些话反应极为良好,看到众人的表情他心中也很是满意,这可是摄政殿下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快马去布拉格,然后取消了原有的分配方案,把仓库控制住的,几千把镰刀呢,要是给了捷克刁民,他们的粮食产量上去,那可不都是反对摄政,反对一个奥地利的潜在危险吗?
当然他知道捷克人民大部分都是赤子,只是受了一小撮野心家的挑唆蒙蔽才会不明真相,对非常关心他们的摄政殿下产生了一些误会。
拉迪斯劳斯还调集了一些布拉格、布雷斯劳地区的城市民兵,虽然说是只执行防御任务,但在船上护卫粮草肯定也是防御任务吧。
“摄政英明啊,那布拉格、布尔诺、布雷斯劳这些地方又没有危险,都躲在后方算什么嘛!”
“对,奥地利不分东西南北都应该一起抗击异教徒!”
“我们匈牙利人都是赤子,摄政殿下说啥就是啥。”
拉迪斯劳斯更满意了,他不就想顺便挑拨挑拨匈牙利赤子和捷克赤子的关系嘛,摄政殿下满意地看着众人,想起了刚刚给他送来了几千把镰刀的李特。
‘也不知道猫儿怎么打败了暗夜使者,肯定是把它引入了次位面最强者的包围圈中了吧。’同样作为位面战士,拉迪斯劳斯对于夺取一颗位面珠的难度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并不是所有次位面都有半神的。
其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危险,克服了什么艰难。
而李特还把收益的十分之一到十五分之二给了维也纳中枢,给了自己,对于保留“威尼斯共和国”这个名号,奥地利大公国内部的反对意见是不小的,李特这个特别顾问,大家也希望能够按照流官方式,三到四年一换,这显然是李特不能接受,也不符合他在促进奥地利-威尼斯一体提携,共同繁荣事业中做出的贡献的,但却是符合如今维也纳和威尼斯力量对比的,有了陆桥之后,威尼斯作为权力中心的地位就让维也纳方面无法接受了,而且确实有了可以不遵守诺言的选项。
拉迪斯劳斯手中有几份哈尔娜和马基雅维利的文书,内容都是对李特很不友好,大表妹希望给所有威尼斯的进口葡萄酒加税啦,马基雅维利想要威尼斯多负担一大块海军军费啦,都是些李特绝对不想接受的事情。
不过拉迪斯劳斯决定把这些事情都抛之脑后,相比和李特的信任关系,这些都没啥好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