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什么人?”
“和你有关的咯。”
当得知李特和西尔维娅被高等法院传唤的时候,维尔茨堡小姐对于自己的修道院和年金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
她劝谏的自己的父亲不要来高等法院受辱,可是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坚决要来,还说事情会和她有关。
“是帝国枢密法院的代表。”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向自己的女儿解释道。“修道院的归属当然要让帝国枢密法院来裁决。”
“可是今天摄政和首席大法官也来了,叔叔。”维尔茨堡小姐很紧张,这是公共场所,所以她还是叫了叔父,“你要是被赶去罗马也不要担心,虽然这些年你没存下多少钱,但我还存了些私房钱,除了每个月问你要额外的零花钱,火发女士的异端攻克维尔茨堡的时候,我其实还留下了一些戒指和首饰,罗马附近的土地不便宜,但还是可以买上几百亩庄园的,我去找个意大利的红衣大主教给他当情人,也不要你嫁妆,不用像前任萨尔茨堡红衣大主教一样,让你去下海拼命的。”
萨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算是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的前任,因为政治斗争不利,被拉迪斯劳斯一脚踢去了罗马,因为失去了国务委员的权力,再加上不善经营,家产败光,又被意大利的红衣大主教们排挤,最后只能去西班牙海军中服役,虽然地位尊崇,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但大海上的富贵,那真是拿命拼的。
维尔茨堡家族刚刚在维也纳站稳脚跟,才搂了些好处,根本没有根基,家都在德意志农民战争里败掉了。
维尔茨堡小姐说到这里,又扫了一遍审判庭,西班牙大使确实没到,她上次和大使馆的西班牙护卫打过交道,却不知道李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看来最终还是好处没给够啊。
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愣了许久,然后感动了:“好闺女,还是你心疼我啊,不过我是核心牧师,不是萨尔茨堡那个没用的家伙,他哪比得上我啊,我去能当皇帝陛下座舰的随军牧师的,异教徒没那么容易伤到我。”
都是红衣大主教,但是实力也差了十万八千里的,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可是能施展7级神术的人物,下了海,那可是头牌中的头牌。
虽然李特和他都决定要彻底保密,确保把霍亨索伦大法官搞得极其狼狈,但想到自己的闺女那么担心,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决定稍稍给她透个底。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拉迪斯劳斯和霍亨索伦大法官也来了。
看到拉迪斯劳斯,维尔茨堡小姐更加确定自己老爹八成要去罗马受意大利派排挤了。
奥地利大公国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第一诸侯,摄政拉迪斯劳斯、首席大法官霍亨索伦,同时也是帝国枢密法院的法官,他们也不可能轻易去枢密法院的驻地施派尔帝国自由市,所以涉及到奥地利大公国势力范围内的案件,帝国枢密法院会派出几个工作人员,包括书记员和傀儡法官,来配合审查。
不过对于一个修道院,哪怕是年收入有上千塔勒的修道院,拉迪斯劳斯也不会代表帝国枢密法院,霍亨索伦大法官就足够了。
拉迪斯劳斯来了,那这肯定是要对付自己老爹了,自己老爹庇护西尔维娅这罪犯,破坏奥地利各个教会团结统一的大好局面,看来是肯定要完蛋了。
这时候,她又看到了李特,这个家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是和他身边的那个丑八怪老头在研究一条鱼的质量。
明知道早上有帝国枢密法院的会议,居然还去抓鱼,这次折腾完,我们维尔茨堡家族不好过,你这家伙肯定是要下海抓鱼了。
李特注意到了维尔茨堡小姐的目光,对方的注视情绪复杂,就和西尔维娅一样,女法师这几天真的是深刻反省自己了,她还去哀求哈尔娜和米斯瑞拉帮忙,大表妹当然是好话说尽好事不办,幻术红袍镇国对国务委员的斗争根本不愿意掺和,她一向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拿到就行,你们别逼我上战场,我也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
不过就像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对女儿保密一样,李特也把自己的安排对西尔维娅保密,这是必须的谨慎,她们的担心,可以放松对手的警惕,而且李特也需要给女法师一个教训,分不清战场和权力场是绝对不行的。
霍亨索伦大法官和他身边哥特弗利特副市长,还有他的女儿女婿也都来了,他们都用胜利者的那优越和怜悯的目光打量着李特,那个女婿倒确实挺帅。
但是维尔茨堡小姐很是愤恨,这个无耻小人是一个术士,当莓之世界战斗的关键时刻,霍亨索伦大法官为了表示忠诚,把他编入了救援部队,但是这个无耻小人找了一个低劣的借口,然后就躲过了这次任务,如果他老实去了,那伽利雷肯定会给他安排一个大莓田,何至于要现在这么难看。
李特对这个术士是无所畏惮,他的岳父才够资格做自己的对手。
李特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戏剧效果的人,但也不反对让敌人出丑,希瑞克要求自己的信徒能始终能团结大多数人把敌人孤立成少数,如果能够同时赢得充满讽刺意味,那就再好不过了。
兰森德尔教会控告李特商会的案件,本来是不需要来奥地利高等法院的,但是西尔维娅躲进了维也纳教堂,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发出了手谕,拒绝了初审和上诉法院的传票,终于是引来了霍亨索伦大法官亲自签发的传票。
“维尔茨堡殿下,请不要介意啊,国法如炉,容不得某些狂徒法师猖狂啊!”霍亨索伦大法官一副大家不是政敌是好朋友的样子。
“哪里,哪里,上帝陛下的教会一贯接受高等法院的传票,尊重高等法院的权威。”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的表情就冷淡得多了,他这几天写了太多信,无力进行表演。
虽然已经失去了教会司法权,但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签发的人身保护令,一般还是可以摆平大部分事情的,西尔维娅的案子没有涉及人身伤亡,这本来是他能包庇的范围,不过这是潜规则,严格来说,教堂已经没有这些权力了。
所以霍亨索伦大法官信心十足,他又和拉迪斯劳斯说了一会话,不过摄政殿下一直有些神不守舍,大法官知道这是摄政殿下对于要不要放逐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很犹豫,这可是核心牧师,对于守城的作用是极大的。
霍亨索伦大法官觉得也不用把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一下子丢去意大利,先放在布拉迪斯拉发或者佩斯让他和异教徒拼命就行了,在此期间,维尔茨堡家族的那些财产,就和大家一起分润一下,哥特弗利特市长的那个修道院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以后每年五百塔勒的津贴不能少了我闺女。
李特那个家伙要立刻打死,这产莓地的事情,他女婿担待就行了,他已经听说了,精灵大军已经只剩下些游击队而已,这时候不伸手,什么时候伸手,等精灵全死光了,那就吃相太难看啦,肯定有些无耻小人,要污蔑伟大的霍亨索伦家族打仗的时候躲在不知道哪里,等敌人被打退了,就下山摘莓果,这种污蔑,霍亨索伦大法官可受不了,他的女婿当时确实生病了呀,一听到罗兰的名字就腿肚子抽筋,口吐白沫,这不是装的啊。
...
“快,快点,这路这么好,你们的车轴怎么还是断了?!”
“我们这货重啊,真不能用大车运。”
“车轴断了还好,船要是被抢了,我们一起去挖矿?”
维尔茨堡小姐牵挂的西班牙大使,如今正在维也纳城外跳脚,他旁边是莱契小姐,他们的一辆大车趴在了路上,好不容易才修好。
“哎,摄政殿下真是烦透了,这几年连我们的汇票都不接受了。”
“你们家几次拖延了支付,难怪摄政要不接受。”
莱契小姐很委屈,自己家的汇票因为各种技术性原因拖延,还不是因为西班牙的运银船总是因为海况拖延,但这话她只能在肚子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