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虚无缥缈,没有人指点的话坎博尔很难掌握。巴达克可以粗略感知,可他委实不算是个好老师,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感觉。坎博尔只能自己摸索,结果令人失望。
"JNTZD——01?"巴达克大踏步走向另一艘宇宙船,无意间看见了外部金属上用油漆喷涂的编号。这个编号喷上去没多久,被金属的高温融化了。
JNTZD 是基纽特战队的首字母缩写,01是基纽那家伙独有的编号。也即是说这艘宇宙船是基纽的,不知为何出现在行星那美克。
"我们抵达这里之前,有两股强大的气消失了。难道...其中一个是基纽?他死在贝吉塔手里了,怪不得那么熟悉!"巴达克如遭雷击,基纽可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
"这艘是邱夷留下的。"坎博尔扫了皮质靠椅旁的显示屏一眼,显示屏上闪烁着一张脸,紫色皮肤长着斑点,下颌还有两根触须:"还记得贝吉塔给他弟弟堆的坟墓吗?坟墓上方正中央插着半截犄角,那恐怕是基纽的。"
"叱咤风云的基纽队长居然死在一个小孩手里,哈哈哈哈哈!"并没有难过,巴达克有些好笑,扒着舱门坐进船舱内。
"叔叔,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似乎知道巴达克内心所想,坎博尔提醒:"龙珠一共有七颗,不凑齐七颗的话没有任何价值。龙珠分散在那美克星的六个村庄和大长老那里,很不幸,其中一个村庄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变成废墟了。"
巴达克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不为基纽的死悲伤,因为他知道龙珠的事。如果基纽无法复活的话,巴达克至少不会笑出来。
"出发吧,去弗利萨行星。"坎博尔把目的地设为弗利萨行星,刚想按下启动按钮,身体却沉入自己的影子里,手指触碰到了按钮却没办法按下去,像是沉入大海。
坎博尔的气息突然消失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宇宙船,显示器弹出是否启动引擎的窗口。巴达克第一时间感知到,略有些惊愕:"坎博尔?"
无人回答他,坎博尔消失的非常彻底。巴达克虽然不能熟练的运用'气';,想寻找出坎博尔的大致位置也并不难。他仔细的感知却一无所获,好像坎博尔在瞬间离开了行星那美克。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掌从靠椅下方的阴影中探出,轻拍了拍巴达克的小腿,像是神话中索命的恐怖厉鬼。巴达克皱眉望向那片阴影,难以理解。那只手用力攥紧巴达克的小腿,把巴达克拖进那片阴影里。巴达克的视野暗沉下来,空气稀薄,可见度不足三厘米,有些阴森。
这里是暗世界,没有尽头,没有生命,可以通往任何黑暗存在的地方。能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朵格纳特。
"我在这儿。"坎博尔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那个方向亮起密密麻麻的V 字型红光。
巴达克走向光源,释放出体内的淡蓝色能量驱散黑暗。坎博尔躺在由手臂构建的小床上,几百名黑帝禁军众星拱月般围拢。
"坎博尔,这是怎么回事?"
"以后想穿梭宇宙,不用再借助笨重的宇宙船了。"坎博尔摆手示意黑帝禁军退下,握住巴达克的胳膊打了个响指,两人的身体被漆黑的地面淹没。
留在暗世界的黑帝禁军们纷纷跪倒,单手按胸好像在送别什么伟大的人。并非是送别坎博尔和巴达克,而是送别一个即将复苏的灵魂...
坎博尔背后闪烁着一株诡异的莲花符文,连坎博尔本人都没能觉察。
...
与此同时,弗利萨行星,昆尼昆河畔。
河面上漂浮着臃肿的尸体,他们战死于贝吉塔的反叛中。以腐肉为食的、类似秃鹫的鸟类汇聚在此,用尖锐布满倒钩的喙扯下肉块,然后仰头把肉咽进肚里。这种鸟类濒临灭绝,总数不超过1万只。它们成群的盘踞,灰白色的翅膀和羽毛遮挡住阳光,把飘在河面的浮尸变成一堆堆鸟粪。
"救命...有人吗?"浓妆艳抹身负重伤的妖娆女人扒开迎面的尸体,捂着自己的腹部艰难的匍匐向前,血迹拖了一地。她被贝吉塔正面击中昏厥过去,那些该死的同伴没有辨别就用铲车把她丢进河里。万幸的是战死的人太多,浮尸铺满整个海面,她没有沉入海底在醒来之前被淹死。
"救命...救命..."声音沙哑越来越小,鸟从空中落下用喙啄她的头。
正前方突然有两个人凭空出现,其中一人穿着弗利萨军制式甲胄,棕色的尾巴盘在腰间。重伤女人美眸中亮起希冀的光,艰难的抬起右手:"救救我...求你们...快送我去疗养仓!"
"这里是...弗利萨行星?"来者是巴达克和坎博尔,他们的出现让附近啄食腐肉的鸟类受惊腾飞,拍打着羽翼落下几根灰色羽毛。巴达克皱眉右手在鼻前扇动:"好臭,怎么这么多尸体?"
"黑帝禁军可以在黑暗中任意穿梭,也即是说,从今以后我无论想去哪里都能在瞬间抵达。"坎博尔轻笑着踢开脚边的尸体,有些自得,他原本还想去一趟行星亚德拉特专门学习瞬间移动。现在不必麻烦了,穿梭黑暗要比瞬间移动更好,因为宇宙中根本不存在极致的光,纵然是太阳本身也有无法被光芒照耀的地方。
"呵呵...不愧是我的侄子。"巴达克点了点头,双手掐腰环顾四周。
"救救我...我快死了..."在地上爬行的受伤女人抱住了坎博尔的靴子,两团柔软的触感透过靴子压在脚面。
"真是可怜,居然被遗弃在这种地方。"坎博尔蹲下身捏了捏重伤女人的脸,似乎有些怜悯。
"快把我送到疗养仓...只要能让我活下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话音透着焦急和无力,柳眉微蹙楚楚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坎博尔漫不经心的问,左手搂住重伤女人的腰,右手托起两条穿着蓝色紧身作战服的纤细长腿,横抱在怀里,其中一只脚上的白色高跟鞋掉在地上。
"谢谢,我叫桑特诺安..."女人松了口气,双手很自然的搂住坎博尔的脖子。
"真是不错的名字。"坎博尔点了点头,大踏步走向布满浮尸的昆尼昆河。
"送我去疗养仓啊,你往那边干什么?"桑特诺安意识到有些不对,坎博尔前进的方向,和距此最近的一所战斗人员休息室位置截然相反。
"对不起。"坎博尔和煦的笑着,歉然的说:"我们可是通缉犯,没办法送你去疗养仓。与其痛苦的挣扎,倒不如直接溺死在这里。所以...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