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离城墙上的邓贤甚远,但邓贤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却看的非常清楚。他强忍着怒火,示弱道:“邓将军,你我恩怨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但现在事态紧急,西川之兴衰,仅在一线之间。身为西川将领在这个时候理当屏弃前贤,一致对抗外敌,切勿因私而废公,成为后世之笑柄。张任惜日确实有负与你,今日事了,必当负荆请罪,亲自去你府中斟茶谢罪。望邓将军以西川为重,放我等入城。”
为了西川,不得已张任向邓贤低下了头。因为,他清楚时间越久,对他们就越为不利。有些事情他可以忍受,但他麾下的这两万五千将士未必个个都忍受的了。
他们一心一意在前线杀敌,可是到头来却遭受如此待遇,只需一个带头,必会大失军心,甚至引发兵变。
他本以为自己得罪了邓贤,只要自己向他赔罪,就可一了百了,但他太高估邓贤的心胸了。若是他,别人开罪与他,只要诚心赔罪,他都可以不去计较。可邓贤却大不一样,他与张任作对,并不是因为那四十大板,也不是因为张任降他的职位。那些不过是导火线而已,即便没有这些,邓贤和张任也不可能真正做一对朋友。真正原因是因为妒忌,他妒忌张任的才干,妒忌张任的得宠,妒忌张任的一切一切。之所以打压张任就是因为张任比他强,比他能干。
所以,纵然张任在怎么低声下气,邓贤也不可能放过这难得的打压张任的大好机会,冷声笑道:“张任,你别在这里故做忠贞,你与严颜那匹夫交好,今他以投降孙灿,你又岂能例外?只怕,我一开城门,尔等便杀了进来,夺取城池献给孙灿了吧?”
张任怒急,大声喝道:“休要血口喷人……”
“张将军息怒,我来对他说。对这小人,不值得动气,大局为重。”黄权见张任身体气的发颤,上前劝止,望着城墙上的邓贤,心平气和的说道:“邓将军,你到底想怎么样?”
邓贤笑道:“我也不想为难尔等,但为了成都的安危,在下也只好行非常之事。只要你们退后三里,放下兵刃,甲胄,逐一入城,便可。”
“放屁!”张任破口大骂,“如此,跟对待俘虏有和区别。我等都是西川将士,如果进入自己的城池也需要退甲弃械,以俘虏对待,岂不令弟兄们寒心吗?”
“那我不管!”邓贤得意的说道:“你们本来就有叛逆之嫌,为了成都安危,在下怎能让你们入城?”
黄权向来脾气较好,但也被邓贤一口一个的“叛逆”激怒,“你邓贤不过是区区一个城守,有何资格更我说话。请主公出来相见,你若在多加为难,我拼了这两万士兵不要,也要将你全家诛杀。”
邓贤这等小人就是欺软怕硬,刘璋即便在苯也不可能就凭着一些谣言就来断定张任不忠,他只不过因为害怕,而勒令张任不能进城而已,并没有决定如何裁决。这一切都是邓贤小人得志,才引发出来的纷争而已。如果事情闹大,邓贤自己只怕也难以向刘璋交代。不得已,邓贤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请示主公。”
黄权松了口气,当然他这是在虚张声势,真要他下令攻城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好在成功的唬住了邓贤。
等了许久,城楼上并未出现刘璋的身影,同时邓贤也没有出现。
时间一分一妙的过去,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张任一脸焦急的在城下来回走动,时不时看着城上上方,每看一次,其眼中的失望便加深一次。
黄权焦虑的来到张任身旁,忧心道:“在这样下去不行啊,将士们情绪越来越激动,有的士兵已经打算走了。好在我从军多年,有些声望,暂时是被我劝止。可在这么拖下去,离心,兵变再所难免。”
“可恶!”张任愤怒的拔出剑,对着他面前的一块石头一阵劈砍,仿佛要见心中的悲愤统统发泄出来,他红着双眼瞪着黄权,叫道:“我都快要坚持不住了,何况他们?主公向来缺乏主见,优柔寡断。不用想,此刻他一定是不知道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
黄权叹息道:“说白了,还不是不信任我们,不然我们又怎么 会……”
话刚说到这里,城楼上突然火光冲天,一大队人马走了过来,为首一人正是西川之主——刘璋。
“主公,我等冤枉啊!”张任见到刘璋立刻诉苦道:“任自从跟随主公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绝无叛逆之心,主公一定要相信在下。”
“哼!说的好听。严颜那匹夫何尝不是如此?但结果如何?还不是第一个背弃。忠诚是要靠做的,而不是依靠嘴巴说的。你如果心有主公,又为何接到求援信不立刻动身救援。如果你心有主公,那又为何一路懈怠救援,反之,拖拖拉拉,做何道理?”不用说,说出这阴损话的人,除了邓贤别无他人。
还真被张任、黄权猜中了,刘璋确实缺乏主见,优柔寡断。自从邓贤将张任、黄权到来的消息,禀告给了刘璋后。刘璋就召集麾下众臣商议,如何处理这事。
顿时,众臣分为三个派系。一派认为张任有反心;一派认为张任有反心;最后一派为中立。
前两个派系争论不休,谁也无法说服谁。
王累甚至以死相逼,撞死于大殿庭拄之上,也无法逼迫刘璋下结论。
一直争吵了许久,最后中立派的法正提议,面对面的与张任说清楚,在来判断张任是否有反心。
刘璋缺乏主见,不善抉择,面对这唯一的办法,他也只好听命而行。
他道:“邓将军说的不无道理,张将军你若无反心,那为何如此?”
张任见刘璋还在怀疑他,不由一阵心寒,叹气将自己的苦楚说了一便。
“这是狡辩!难道主公没有你张任就活不成了?西川没有你张任就一定会灭亡?你这根本就没有将主公放在眼里,还说没有反心?”张松大笑说到。
张松的笑声和惹恼了一人,此人姓董,名和,字幼宰荆州南郡人氏,汉朝末年,董和率领宗族西迁,被益州牧刘璋任命为牛鞞,历任江原长、成都令。蜀中富庶,民风奢侈,但是董和却勤俭节约,衣食朴素。曾有豪强畏忌董和执法严厉,说服刘璋改任董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可董和动身前往新任地前,下属和几千百姓恳求他留下来,深得蜀中百姓之心。不但是一位能臣,而且还是少见的廉史。他和张松数来交好,深知张松为人,实在不明白今日为何他会成为主张张任有反心的领头人物,气急败坏的说道“张永年,你今日为何处处针对张任将军?难道张将军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张松面不改色,心中却存有一分愧疚,看了董和一眼,暗道:“幼宰,是你不明时世。刘璋虽待你我不薄。但他之能,无法庇佑西川百姓,非治世明主。纵然,西川在怎么团结,将来的命运始终一样,只有明主才能真正的庇佑西川,真正是发挥你 我的才干。为公为私,我都不得不如此。”正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将军严颜正是榜样。严颜对张任有提拔,知遇之大恩,我这么怀疑也并无不妥啊。”
这时,彭羕说道:“听闻徐庶曾修书与张任,主公,我们何不以此书信来断定张任是否怀有异心。若张任真怀异心,定会做贼心虚,如果没有异心,则坦然面对。”
刘璋大喜,连忙问张任此事。
张任在瞬息之间,突然明白了徐庶的用意,暗叫“不好!”
刘璋见张任迟疑,疑心大起,再次出声问道:“张任将军,听闻徐庶曾修书与你,可愿拿出以一观?”
张任苦脸道:“却有此事,可徐庶说是送信,可囊中并无任何信件。”
“怎会如此?”刘璋奇道。
张任也不知如何解释,吱吱呜呜的道:“也许是对方的离间之计,又或者是对方忘记将写好的信放入囊中。”
“哈哈!”彭羕大笑道:“这样的托词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张将军,徐庶此人身为荆州牧,颇有才干,很得孙灿器重。若其用离间计,何不直写一封更为妥当,何必如此绕圈?至于第二种解释更是无稽之谈,人家堂堂州牧,才干非凡,又怎么可能放这低下的错误?我看,分明是你做贼心虚,不敢将书信呈上。”
“没有,我没有……”张任此刻当真是百口莫辩。
这时,突然有士兵来报,说是西城附近发现有士兵渐渐靠近,接着南城,东城都传来类似的消息。
吴兰本不相信张任背离,但听此消息,却忍不住嘀咕道:“莫非对方诈城不得,打算强攻?”
话传入刘璋耳中,此刻他彻底的相信了张任已经背叛了他,大声喝道:“张任小儿,你戴你不薄,你却背叛与我。来人,给我……”
“放箭……放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