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在洛阳被山东镇围困,流寇本应通力合作,打击山东镇,不想流寇却各怀鬼胎,闯王琢磨着将山东镇这股强军引往大西营,而大西营的将领何尝不想着山东镇能削弱闯王的势力呢,双方为了在义军中能够独树一帜,勾心斗角,这反而给了山东镇的机会,要是闯营和大西营能够齐心协力,山东镇恐怕只有退避三舍的选择了。闯王势力大增,相反张献忠虽然攻破了襄阳,仍然没有改变敌我双方优劣之势,不得不再次逃窜,因此闯王派来使者求助张献忠,张献忠也不好明里说不救闯王,因此张献忠相出一个推脱之法,那就是围魏救赵。
张献忠琢磨着河南兵力大多集中在了洛阳,开封等地空虚,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挥军北上河南,趁着豫东兵力空虚之际,大捞一把,既肥了自己,又可以表现自己的急公好义,徐以显等人听到张献忠的想法后,无不双手赞成。张献忠他们商量好计策,才将闯王来信的事情告诉了曹cāo,曹cāo也不希望李自成一家独大,因此也不愿意援救洛阳,不过他恐怕张献忠给自己下套,等自己表示不救闯王以后,张献忠就就坡下驴,不去援救闯王,rì后遇到闯王将不救闯王的责任推到自己的头上,因此曹cāo含糊其辞,也不说救,也不说不救,而是对张献忠说:“敬轩,现在曹营以你马首是瞻,你说救,曹营这一万多人立刻发兵。你要是说不救,曹营也不会有二话。”
张献忠何尝不知道曹cāo心中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也不点破,而是笑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曹cāo一听马上就同意了。
既然双方是一拍即合,张献忠也就不再客气。朝着亲兵说:“你去将闯营地那个信使叫过来,我和曹帅有话和他说。”
白鸠鹤自从见过张献忠后,通过张献忠的表情和说法就已经猜到张献忠不可能去援救洛阳,因此焦急的在住处想办法。现在听到张献忠和曹cāo一起请自己过去。心中不由又升起一丝希望,连忙跟随张献忠的亲兵去见张献忠、曹cāo。张献忠看到白鸠鹤进来,示意他坐下,然后斟酌了一下词语说:“我和曹帅商量了一下,老八营有难,我们不能不尽些力。不过我们曹、西两营也是有难处。因此我们准备效仿古人来个围魏救赵。”
白鸠鹤闻言不由忙说:“不知张帅、曹帅攻打哪里?”
张献忠看了曹cāo一眼,曹cāo朝着他点了点头,张献忠轻咳了一声:“开封。河南有两大藩王,福王、周王,现在福王已经授首,孙传廷等人不可能坐视周王再次遇险,因此我们一旦攻击开封,会吸引大军来救,可以减轻洛阳地压力。福王已经授首。崇祯恐怕早已严旨斥责孙传廷、田羽等人。现在我们围攻开封,孙传廷等人极有可能放弃洛阳。回援开封。不论是吸引一部分,还是全部人马回援。也算我们对老八营的一点支持。”
白鸠鹤临来的时候,牛金星曾经交代。一旦张献忠无意出兵洛阳,合击田羽,那么至少要说服张献忠挥军入豫,现在听到张献忠如此一说,白鸠鹤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自己没有白来,也不枉牛金星百般嘱托:“那不知张帅、曹帅何时动身北上。”
张献忠伸出三只手指说:“给我们三天准备时间,三天后我们挥军入豫。\///\\”
白鸠鹤又说:“不知张帅、曹帅选择哪条路线。”
张献忠和曹cāo对视了一眼,方才他们已经商议过路线问题,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走哪条路线,曹cāo说:“我看走信阳的话,虽然路好走一些,但是较为绕远,而且这一条路线沿路都有官军守卫,恐怕会早早暴露我们地行踪,不如选择泌阳,横穿桐柏山,给河南守军来个出其不意。”
张献忠却更倾向于走信阳,因此朝着曹cāo说:“桐柏山山路崎岖,恐怕还不如信阳快一些。”
曹cāo笑了一下说:“我们军中有不少桐柏山的猎户,他们知道有一条古道,可以横穿桐柏山,路倒是还可以吧。”
张献忠选择信阳,就是因为非常头痛桐柏山的路,他心中当然也觉得越快越好,如果能够给河南守军一个出其不意,可能会杀掠更多的金银财宝,因此点头说:“那咱们就选择泌阳、舞阳、偃城、临颍、许州、尉氏、朱仙镇一线进攻开封。”听完以后,曹cāo也赞成的点点头。
白鸠鹤忙朝着张献忠、曹cāo各施了一礼说:“小人代替闯王感谢张帅、曹帅施出援手,大恩rì后必当报答。”
张献忠笑着说:“都是十三家,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这边攻打开封,预祝闯王全歼山东镇。”
白鸠鹤说:“多谢张帅,小人现在就回洛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闯王,小人也在这里祝愿张帅、曹帅旗开得胜。”说完白鸠鹤就辞了出来,快马加鞭的赶回洛阳。白鸠鹤赶回洛阳地时候恰是刘宗敏小败的第二天,闯王听到白鸠鹤回来了,连忙召集所有的重要将领和牛金星等重要谋士商议突围事宜。
闯王首先问白鸠鹤说:“张献忠怎么说?”
白鸠鹤便将张献忠和曹cāo准备使用围魏救赵之计说了出来,闯王看了牛金星等人一眼,笑着说:“果然不出咱们所料,张献忠和曹cāo这是跟咱们耍心眼啊。”
李岩插口说:“不过至少他们答应入豫,只要他们入豫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好消息,这下子孙传廷和田羽就该头疼了,本来他们的兵力就不多,要是分兵的话。咱们可以给他来个各个击破。”
牛金星摇头说:“开封城比洛阳城还要坚固,我听说陈永盛地兵大多数都留在了开封,来到洛阳不过是一小部分,张献忠他们攻打开封恐怕难以成功。”
李岩虽然同意牛金星张献忠攻不下开封的断言。但是他觉得张献忠这么一入豫,孙传廷他们一定会有动作,因此说:“孙传廷总理衙门就在开封,而且开封还有个周王。他们不能坐视不管,恐怕得分出一部分兵士拦截张献忠和曹cāo两营。再说陈永盛根子就在开封,听说张献忠他们入豫,极有可能回军开封守卫,只要他们分出兵力对付张献忠,咱们的压力就会大减。”
宋献策却不如李岩那么乐观。他担心的说:“张献忠有多少兵马,就敢攻打开封,不是耍咱们吧。”
白鸠鹤忙说:“据我估计大西营和曹营现在怎么也得有三四万兵马,现在河南地大军几乎都集中在洛阳,张献忠他们一入豫,孙传廷恐怕不得不分兵了,不然前头刚刚失陷洛阳,死了福藩。\\\要是周王和开封再有个什么闪失,恐怕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闯王听到大西营和曹营有三四万兵士。笑着说:“看来张献忠和曹cāo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赖嘛。前些rì子还谣传张献忠他们被杨嗣昌围困在奉节、巫山一带全军覆没,看来这都是无稽之谈了。不然张献忠等人地兵士怎么会如此强盛。”
牛金星闻言也不由一笑:“杨文弱可真是失败,督师一年多。不但没有剿灭张献忠,反而使张献忠壮大起来。真的是白费了崇祯一番信任。”
闯王轻声哼了一下说:“杨文弱一介书生,听说又指挥不动左良玉等人,焉有不败之理。”
刘宗敏闻言不无担心地说:“张献忠现在还在湖广一带,左良玉岂能善罢甘休,要是张献忠把左良玉引入河南地话还不如不来呢。”
闯王闻言不由一笑,淡然地说:“左良玉是湖广总兵,虽然挂了个平贼将军印,但是河南现在归孙传廷负责,与他毫无干系,现在官军都是自扫门前雪,张献忠出湖广,入河南正中他的下怀,他来河南那就是客军,不但捞不到什么好处,粮饷还得从湖广运,因此我猜他有七成不会进入河南。”
刘宗敏听到闯王这么一分析虽然也觉得左良玉入豫不大可能,但是仍说:“左良玉他们一直负责追剿张献忠两营,现在进了河南,孙传廷两面受敌,势必会上疏崇祯,到时候崇祯有可能下旨左良玉入豫追剿张献忠,如果崇祯下旨,那么左良玉不得不入河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牛金星点头说:“总哨地担心也不无道理,现在估计张献忠他们已经进入河南,咱们多派细作打探消息,然后根据情况再做打算。不过我们最近不能松懈,准备突围的一切事宜,一旦形势对于我们有利,我们不能错过。”
闯王同意牛金星的观点,想了想说:“现在还是要靠自己,咱们只要保住这二十万大军,就不愁其他义军望风来投。俗语说贫无达士将金赠,如果咱们现在没有被山东镇围困地话,张献忠他们恐怕早就争相来助,何至于现在与咱们虚与委蛇。”
牛金星觉得张献忠不救已经成了定局,那么就得闯营自己想办法解决山东镇这块硬骨头了。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昨天商议的事情来,他对闯王说:“闯王,昨天我和献策、林泉商量了许久,终于想出克制对方火器和壕沟的办法来了。”
闯王闻言大喜,可以说突围最大的威胁就是火器和壕沟,近rì来他也想了很多办法,但是总觉得不尽人意,现在听到牛金星他们已经想出办法,因此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想出来办法的,说来听听。”
牛金星说:“这还是山东镇的拼盾战术给我们的提示呢,我们也可以采用山东镇那样的办法。”
闯王闻言一怔,疑惑的说:“你是说拼盾?咱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打造盾牌,再说城中也没有那么多地余铁供我们使用。”
牛金星摆了摆手说:“我们采用地办法是和山东镇地拼盾差不多,并不是使用盾牌。\\/\我和献策、林泉清点了一下城中地木材,城中备有大量的木材,而且木材不够地话,我们还可以征用一些居民家中地门板。拼成一定大小地木板,我们过壕沟的时候,将木板搭在壕沟的两侧,就同浮桥是一个道理。这样我们就可以快速地通过壕沟。待全军通过壕沟之后,这些木板交由兵士,十人一块,布置在大军的两侧,抵挡对方的火器shè击。我们都觉得这个办法是一举两得。”
闯王听后觉得意见不错,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说:“对方的火器犀利。捷轩他们营中的盾牌都抵挡不住对方火器地攻击,木板可以吗?”
牛金星点头说:“我们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我们的木板可以弄得厚一些,应该可以抵御对方的火器。”
闯王突然想着在洛阳守军中缴获了一些火铳,因此说:“咱们不能想当然,这样吧,咱们不是缴获了一些火器,找人试试,看看到底多厚的木板可以抵御火器的shè击。”
牛金星忙说:“我一会马上就去办。而且芳亮在虎牢关的时候曾经使用帐篷覆盖一些沙土的办法克制对方的火器。效果不错,因此咱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李岩想了想说:“我看咱们再试试用棉被加水的组合行不行。我记得杞县曾经遭遇过有火器地土匪,当时就有人使用这个办法来抵挡火器。好像还算可以。”
闯王闻言点头说:“你们只要能够想出来地办法,一会弄几把火铳试验一下。对了,山东镇的兵力布置有没有变化?”
牛金星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西门还是山东镇地“义”字营,大约有七八千骑兵的样子,而且那个什么神圣骑士团也被布置在了哪里,还有就是陈永盛地三千兵马,骑兵不到一千的样子,剩下地都是步兵。不过张献忠他们进入河南,孙传廷和田羽不会不动,咱们再等一等。”
闯王沉思了一下说:“那个神圣骑士团咱们得想想办法,听张鼐的说法,这个神圣骑士团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远远要超过关宁铁骑,而且再加上前些rì子的妖怪之说,要是不解决他们,让他们攻击步兵,恐怕对咱们的士气会有所打击。”
李岩闻言笑着说:“现在大家差不多已经将妖怪之说都忘记了,而且我听说张鼐回来以后一直寻找破解对方的办法,好像张鼐已经胸有成竹,前些rì子还和大家说突围的时候非要再和神圣骑士团较量不可呢,要不是找到了破解之法,他能这么说吗。”
闯王说:“那就好,看来这个神圣骑士团是“义”字营最jīng锐的部分,只要咱们将这个神圣骑士团打惨,那么“义”字营的士气必定会大大下降,对于咱们突围有利。不过张鼐还是年轻了一些,恐怕有些事情还是看得不是那么准,林泉,一会麻烦你跑一趟,找张鼐具体问问他想用什么办法歼灭神圣骑士团,回来咱们也参谋参谋看看行不行。”
李岩连忙答应了一声,然后笑着说:“重骑兵,历史上也出现过,比如金国兀术的铁浮图,最后还不是被咱们岳爷爷给破了。重骑兵虽然攻击力、防御力不错,但是速度慢,这是他最大的缺点,而且连续攻击能力欠佳,我看咱们多备些大斧,到时候朝着马腿招呼就可以了,当年岳爷爷也不是这么破的铁浮图,我看战场上什么也不如轻骑兵,速度又快,还可以骑shè,遇到危险可以迅速脱离战场,因此咱们还是多考虑一下如何对付山东镇的轻骑兵吧,山东镇的轻骑兵也不是个小数目,恐怕有一万五到两万之间呢,而且这些骑兵的甲胄都是铁甲,不是大明骑兵的制式甲胄,我听细作说这个甲胄叫做歌德甲,能够防御弓箭shè击呢。\\/\”
闯王当然知道骑兵的威力,要不是刘宗敏上次出战,让山东镇的火器打得落花流水,闯王还会一直认为山东镇最大的威胁就是骑兵,自从上次刘宗敏败回洛阳,闯王把研究对方的军力才转移到了火器上边。现在听到李岩说起轻骑兵,闯王拿起身边地茶水,一边浅酌,一边说:“只要咱们的步兵队伍紧紧的缩在一块。不让对方的轻骑兵冲破,对方也就没有什么办法。”
宋献策闻言说:“但是咱们地步兵行动缓慢,对方一万多骑兵尾追不舍的话,我们的损失也会不小。所以我觉得咱们得和山东镇打一次,最好能够将他们的骑兵打残,这样才能够一劳永逸,不然咱们一边走,一边和骑兵交战,恐怕还不如找个机会。狠狠地打击对方呢。”
牛金星比较赞同宋献策的观点,也说:“献策说的不错,咱们不能光想着突围,有机会也要反咬山东镇一口,让他们也尝尝咱们义军的厉害。”
闯王这时候也不由犹豫了起来,打还是不打,对于义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打,自己从西门突围后。对方南门和北门的大军闻讯势必会朝着西门运动。一旦短时间不能击破对方骑兵。反倒会给对方集结兵力地机会,甚至会被对方三万大军纠缠住。那样的话,可就只有和山东镇硬碰硬了。在闯王的思想里,最好不打。可以保留实力。要不不打的话,诚如宋献策、牛金星所说,一旦一万多快二万的骑兵像膏药一般贴上来,也是个头疼的事情,这件事情不得不好好思考一下,不是那么容易选择的。
李岩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打有打的好处,不打有不打的好处。两相比较,也分不出高下来,其实这个全依赖义军地战力呢,要是有能力击破对方,当然是打好,要是击败不了对方,那就是不打好,但是义军到底能不能打过山东镇,这个谁也说不准,不过李岩却觉得有备无患,因此说:“不管打不打,咱们还是要两手准备。我听说山东镇当年对付鞑子骑兵使用地是拒马枪,这个东西很容易制作出来,而且防御骑兵也是不错的选择,我看不如趁着未突围这段时间咱们打制上一些。”
牛金星脸上现出一丝难sè,摇头说:“林泉,恐怕这个拒马枪咱们打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是咱们突围在即,根本就没有时间,另一个洛阳城地铁几乎都被咱们用来打制刀枪,哪里还有余铁打制拒马枪啊。”
李岩闻言不由笑了笑说:“拒马枪虽然说用铁质的枪头是最好,但是也可以使用手臂粗细地木头顶替,前面削尖了即可。”
闯王闻言点头说:“这个办法不错,反正大军闲着也是闲着,放他们出去,让他们每人制作几根拒马枪,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情,总哨,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
刘宗敏虽然也有勇有谋,但是他一直在倾听闯王等人地话,没有发表意见,现在看到闯王交付自己任务,连忙笑着说:“这个容易,明天我就办齐。”
闯王叹了一口气说:“咱们要运的东西实在是太多,速度恐怕就上不来,看来难免和山东镇一战了啊。张献忠啊张献忠,你怎么就不来洛阳呢,要是你来了洛阳,咱们两营内外夹击,他山东镇难道覆没之厄运。”
牛金星冷哼了一声:“闯王,你还说他不来,恐怕他张献忠心中还得希望山东镇能够击败咱们呢。”本来牛金星不怎么知道闯王和张献忠之间的隔阂,因此鼓动闯王写信给张献忠,让张献忠入豫解围,同时他的主意也是不正,准备将山东镇的祸水引往大西营。白鸠鹤虽然没有无功而返,但是张献忠不愿意搭救的心理昭然若揭,后来闯王将自己南原之败后,带着将领求救于张献忠的事情给牛金星说了。原来李自成南原之败后,只余十八骑败走商洛,连高夫人都打丢了,无奈之下只好去求助于张献忠。当时的张献忠已经就抚于明朝,屯兵谷城,虽说已经投降明朝,实为诈降,在谷城发展自己的实力。闯王到了张献忠那里之后,大西营的将领都觉得以后与张献忠争夺天下的必是闯王,力主趁着这个机会杀掉李自成。张献忠当然也知道闯王是个仁杰,rì后必是对手,但是一旦杀了闯王。恐怕其他义军仇视自己,使自己在义军中的声望下降,因此就犹豫不决。看到张献忠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张献忠手下大将孙可旺、马元利等人在徐以显的授意下。准备趁着张献忠与李自成会面地时候杀李自成。这件事情张献忠一点不知道,可以说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张,张献忠为了表现义气还送了李自成四百甲胄和马匹,不想孙可旺等人做事不细心。泄露了天际,李自成在赴宴的途中便得到了张献忠准备趁着宴会的机会杀他,因此李自成不敢再去参加宴会,带着人马就往回赶,马元利和孙可旺带着大量骑兵去追也没有追上,这件事情使李自成和张献忠两营成仇。虽然后来张献忠派人数次至闯营解释这件事情,但是也未能消除闯营和大西营之间地隔阂。本来这次洛阳之围,是两营和好的最好时机,但是双方都是各怀叵测之心,使得矛盾越来越深闯王当然也知道张献忠打的什么主意,因此轻呲了一声说:“没有他张献忠这个臭鸡蛋,咱们闯营照吃槽子糕。我就不信咱们闯营就对付不了山东镇。”
牛金星点了点头说:“咱们现在怎么说已经有了二十万兵马,在川东的时候,一千多兵马还不怕大明地官军。现在咱们还怕了山东镇不成。”
刘宗敏自从上次攻打山东镇受挫之后。一直闷闷不乐,虽然自从起义以来。败仗吃过不少,但是那都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如果双方的兵力差不多时,往往是义军胜多败少。如果义军的兵数超过官军时,义军几乎从来没有败过。而且即便是敌众我寡,义军每次也给官军很大的打击,这次可倒好,连对方的面还没有照呢,就败退回来。虽然有闯王怕损失下令退军地因素在里面,但是刘宗敏回来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战胜对方的火器营。因此听到牛金星的话,高声说:“就是这个话,山东镇是比一般的军镇要难对付一些,但是老刘就不信这个邪,突围的时候我准叫田羽知道知道咱们老八营的厉害。”
闯王看到刘宗敏如此说,不由笑了一下:“有捷轩在,田羽算得了什么。”然后又转头对牛金星说:“对了,这段时间一定要严密注视山东镇的动态。”
牛金星答应一声说:“闯王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早就安排下去了,就是田羽屙的什么屎咱们都一清二楚。”
闯王闻言不由大笑:“我倒是很少听见启东说粗话,看来进了咱们闯营,这是近墨者黑啊,不知道现在田羽拉的什么屎。”
闯王再积极备战突围,那么田羽这段时间做些什么呢?其实闯王在洛阳城中地动作同样被田羽探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暗”字营地网络还没有建到洛阳来,但是沈东派遣了大量“暗”字营最老道、最有经验的兵士混进了洛阳城,因此洛阳地一举一动田羽都是清清楚楚。通过分析,他们也知道了闯王最近一段时间必定会突围,因此和众将领连rì来一直分析闯王能够采取的办法,然后想出应对之策,同时让“暗”字营地人一定尽快的查出闯王突围地rì期,即便查不到准备的rì期,也要监视闯王的所有行动,要是闯王准备突围,举火为号通知山东镇。
孙传廷、田羽这些rì子也不好过,张献忠攻破襄阳,虽然崇祯的还没有旨意,但是他们知道,一旦崇祯接到了这个消息后,一定会严令他们尽快时间拿下洛阳,因此这些天,田羽和孙传廷不时的议论,一旦闯王还没有突围,崇祯就下令强攻洛阳怎么办,商议了几套方案,都觉得不怎么合适,最后田羽等人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烦心的事情还不止这些,这不张献忠进入河南的消息又传到了孙传廷和田羽这里,河南巡抚李仙风听说张献忠的大军直指开封,非常着急,数次来书,请求孙传廷分出一部分兵士回援开封,陈永盛是李仙风的心腹,更何况陈永盛的家也在开封,因此听到这个消息后,陈永盛几次找到孙传廷,央求孙传廷能够放他们大军回援开封,只是孙传廷还没有最终决定到底放不放陈永盛回援开封。虽然孙传廷觉得张献忠的兵力不足以攻破开封,但是陈永盛大营的兵士听到这个消息后。人人归心似箭,哪里还有心思围困洛阳呢。
孙传廷为了安抚陈永盛军士,连rì来数次入陈永盛军鼓舞士气,但是效果甚微。要不是陈永盛没有什么势力,背景,恐怕早就带着兵鼓噪而去了。孙传廷从陈永盛军中回来以后,愁云密布。他不但忧心陈永盛军地士气,同时也比较担心开封,虽然他觉得张献忠不足以攻破开封,但是也不敢大意,他身为五省总理,已经失去了洛阳。让李自成杀了福王,要是在失去开封和周王,恐怕崇祯不会放过自己。琢磨来琢磨去,孙传廷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来田羽处求主意,现在田羽几乎已经成了孙传廷的主心骨。田羽看到孙传廷皱着眉头进来,就知道孙传廷所来为何,他一边让王跃鹏赶紧给孙传廷倒茶,一边朝着孙传廷说:“孙大人。你不必担忧。张献忠跳梁小丑,攻不下来开封。”
孙传廷叹了一口气说:“杨文弱当时何尝想到过张献忠能攻破襄阳呢。咱们不能大意,而且陈永盛军军心不稳啊。”
王六与陈永盛驻军西门。早就将陈永盛军中的动态报告了田羽,因此田羽对陈永盛军中的情况也比较了解。看到孙传廷这个样子,想了一下说:“既然陈副将地军队归心似箭,咱们硬留的话,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我看孙大人不如顺水推舟,做了人情给陈永盛。”
孙传廷摇了摇头说:“我如何不想呢,只是闯王突围在即,本来兵力就不够,要是再放陈永盛走,咱们的力量不是更弱了吗。”
田羽说:“不是我轻视陈副将的军队,他那三千兵,除了几百骑兵尚堪一战外,其他皆为老弱病残,守城倒还可以一用,野战地话,恐怕就难当重任了,因此对于围困洛阳可有可无,孙大人还不如早做人情为好,而且陈永盛军回援开封之后,因为这些军士家室都在开封,一定会死保开封,这样的话,就可以免除孙大人后顾之忧了。”
孙传廷刚刚已经有了让陈永盛回援的打算,但是他怕田羽不愿,现在听到田羽这么一说,也就就坡下驴的说:“既然田总兵这么说,那我就令陈永盛军回援开封了。”
田羽点了点头说:“一切凭孙大人做主,另外张献忠本为楚贼,现在进入河南,我看孙大人还是赶紧上疏皇上,调左良玉部进入河南剿灭张献忠这股流寇,不然一旦张献忠西来,咱们围困洛阳,剿灭闯贼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孙传廷为官这么多年,官场文章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因此他得到张献忠入豫的消息后就给崇祯上疏请调湖广兵进入河南剿灭张献忠。因此说:“我已经上疏皇上,现在疏本估计已经出了河南了。田大人,闯贼估计不rì便要突围,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田羽说:“从城中传出来地消息看闯贼恐怕打算和咱们大战了。”以前的分析多数都是闯贼会突围回伏牛山中,现在孙传廷见田羽说闯贼打算死战,不由一惊,忙说:“盛公,闯贼现在人多势众,一旦开战,山东镇能否……”
田羽截住孙传廷的话说:“战争谁也不能说百战百胜,所以现在也不好说,只有尽力而为而已,闯贼二十万人马不少都是新投过来的土匪山贼,他们之所以投奔闯贼,就是看到闯贼势大,有好处可捞,经过三个多月的围城,这些人恐怕早就起了离心,因此我们不但做对方突围围歼的准备,还要攻心为上。”
孙传廷也是熟读兵法的人,闻言笑着说:“不知道盛公有什么想法?”
田羽拿起一张底稿递给孙传廷,然后说:“这是我以总兵名义写给洛阳城的劝降书,孙大人你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另外我的想法是以孙大人五省总理地名义写一道谕令,大意就是闯贼杀藩陷城罪不可赦,赏银捉拿闯贼,而下令赦免其他追随之人,能降者授予都司以下地官职。”
孙传廷闻言抚掌赞道:“此计甚好,这道谕令我马上就写,但是咱们怎么把这个谕令传到洛阳去?”
田羽笑着说:“咱们抄写一部分,盖上总理和总兵大印,交给城中的细作,让他们张贴在紧要之处,最好能够贴到闯贼驻扎地安国寺去。我记得不远的县城有印刷作坊,让他们连夜多印制出来一些,咱们借助大风送到洛阳去,让洛阳民众也知晓,这样地话可以大大打击对方的士气,这就是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