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别是遇到麻烦,阿谦这次似乎有些托大了。”碧龙潭边,沈星看着面前翻腾不已的潭水,焦急等待。
“死活关我屁事,他奶奶的,竟敢打老子。”周昆抚摸着手腕上的红印,不住咒骂,眼睛却仍是忍不住紧盯着潭水。静茹与小白亦焦急万分,而那青儿,早已不知踪影。
碧龙潭水渐渐平息,那虚空浮于水面的六芒星状传送门也愈发黯淡,终于一道闪光,传送门无声无息消失于水面之上,潭水恢复往常,再不见任何动静,只有那潭深幽的绿,让人心凉。
众人皆脸色一变,传送门一断,意味着地宫结界也就此彻底消失,整个潭底再次充满潭水,仍然身处潭下的钱谦,更是生死未卜。
又过了半个钟头,眼尖的周昆突然伸指大叫:“快看那里!”只见潭水中,一个人正慢慢浮上来,话音还未落,沈星早已跃入水中,不一刻便将那人抱回,正是钱谦。他脸色红润,气息平和,只是口中不住的喷出水来,看来并无大碍,只是溺水了。
“该……”周昆气呼呼地刚要开骂,却被静茹瞪了回去。
“阿谦,你醒醒啊……阿谦。”静茹几乎是带着哭腔在为钱谦抢救,先是压出他口中的水,又是嘴对嘴的人工呼吸,只是普通的溺水,可静茹紧张程度之甚,直看得沈星和周昆二人大眼瞪小眼,齐声嘟囔:“至于嘛……”
小白低垂着头,无不幽怨的呢喃:“早知道,我也该溺一次水的。”
碰……静茹抽空赏了三人每人一脚。
又过了十几分钟,钱谦才幽幽转醒过来,他刚一睁开眼,便见到静茹的脸贴的极近,双目紧闭,很是陶醉状,更发觉静茹的双唇紧贴着自己嘴唇上,连忙挣脱开,惊道:“静茹你干什么?”
静茹擦了擦嘴唇,幽幽道:“给你做人工呼吸呀。”
“人工呼吸的话,你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来作甚?”钱谦惊叫。
沈星的下巴都脱落下来,难怪静茹刚刚面色通红,原来如此……
小白忽然后足站立,扑通扑通地跑到一旁草丛里,嚎啕大哭:“555,静茹你始乱终弃,你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
沈星的下巴再也合不上了。
“别再扯了,阿谦,你刚刚怎么用了这么久?”周昆默默的燃起根烟,他深知这位同伴的实力,而此时在同伴的脸上,他察觉到一些不同之处,一些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钱谦迎风而立,遥望着山下一马平川,还不忘整了整自己湿漉漉的发型。
“刚刚在水下,我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我决定寻一处僻静之地,苦心修行,从此不再理会世间繁琐之事。……你们都应该很清楚,这世界,将不再太平,而我,更不愿继续在这浊世间纠缠不清,而西城多了阿星,我更能安心的离开。”
周昆挑起眼皮,用打量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这个曾无数次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伙伴,道:“现在,似乎不是退出的时候。”
“我当初选择成为守护者,并不是为了家国大义,只不过是想寻得一个自由的生活方式,现在我想要去追寻更大的自由,你还要阻拦我吗?”钱谦脸上挂着一种不可琢磨的笑。
“我就是不许你走!”周昆瞪着他,脸上那道长疤此刻愈发显得怕人。
“那你要有本事留得住我才行。”钱谦上前一步,二人怒目相对。
一只手却轻轻按住周昆的肩膀,沈星脸上依然挂着那股悠闲散漫的微笑:“让他走吧,即便是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了。”
“这……”周昆气结,火气却消了一大半。
“如果有空,就回来做客,一同喝喝酒也是好的。”沈星走上前,握住了钱谦的拳头,钱谦愣了一愣,紧绷的拳头渐渐舒展开来,两只手终于紧紧握在一起。
“我们,还会是朋友。”钱谦的眼神意味深长。
沈星点点头,抓起背包吹着口哨独自朝山下走去,表情仍是那样悠闲自在;周昆最后看了钱谦一眼,愤然转身,静茹却仍立在原处,含情脉脉地看着仰头望着蓝天的钱谦。在那一瞬,每个人都做出了一个坚定的选择,夕阳将四人一狗剪成一道美妙的金色画面,只是这画面背后,多少隐藏着一丝别离的凄楚。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嘎然而止,四人面朝何方,已成为他们人生的演绎方向,这选择中,有责任,有义气,有私利,也有爱情。
或许只有小白还在犹豫不决,它一会看看静立原地的美女,一会儿又看看已渐行渐远的主人沈星,不知该何去何从,倒是静茹似笑非笑的蹲下来,帮助它做了最后的决定。
“死狗,滚回你主人那里去!”
“汪……呜”嗵的一脚,将小白远远踢到沈星的方向。
“静茹,你为何留下来?”钱谦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你走到哪儿,我都会跟到哪儿。”静茹的声音细如蚊蝇,眼中却透着无比的坚决。
“这样也好,有你在,我便不会孤独。”钱谦看着这个已经结识了十年的女子,这十年来,无论何时,他们都在一起。他们一起击退过无数异兽的侵袭,一起游遍高山大川,甚至吃饭睡觉,也几乎都在一起,只是二人从未谈过情爱,更未有半分越界之举。恍惚间,手臂已穿过静茹腰际,将她揽入怀中。
“呵……”静茹娇笑,脸上升起幸福的红晕。
“你知我为何突然要与他们诀别?”钱谦问,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我不知,但你是聪明人,总有你的道理。”爱情啊,可以让女人变得如此轻信于人。
钱谦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的黄皮小册子,册子一见阳光,便显出无限金光,金灿灿夺人双目,封皮上书四个红彤彤的小字“玄黄秘录”。
“这本玄黄秘录,本是天地间第一奇书,由伏羲大神所著,记载了远古神诋的仙术法阵。我曾煞费苦心寻找它,没想到却在百泽的石屋里找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惜百泽愚钝,仅是练了此书中皮毛,便能与凤凰等人一并高下,如今落入我手,这天地,早晚也会是我的。而这等大事,怎能让他们这样的星斗小民知道?”钱谦忍不住仰头大笑,豪气万千。
“呵……”静茹附和着他,她对权势财富并无追求,只要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便心满意足,至于这天下落入谁手,她倒也不去想了。
至此,钱谦遁入山门,苦心修炼,从此不问世事,而静茹整日“夜读书”,也落得个幸福安稳。
周昆行至半山腰,越想越不是滋味,一路上叽叽咕咕的絮叨个不停,最后实在忍不住,便要折回身去找钱谦问个明白。沈星并不阻拦,只是懒洋洋的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喂,你就一点都不想问个究竟?”周昆气急。
“不想。”沈星吹着缓慢的口哨。
“钱谦倒无所谓,最令我伤心的是,静茹也离我而去,555,她就那么绝情……如果她肯要我,我便是做妾也心甘情愿。”小白蹲在沈星的肩膀上直抹眼泪。
啪——沈星一巴掌把它甩飞。“干!真给我丢人,过些天我给你找十几二十只母狗,彻底满足你的**。”
小白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我只要人,你把暖春阁KTV给我包下来就行了。”
周昆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一只蝴蝶不知从何处飞来,围着沈星翩翩起舞,带来淡淡的花香。
“青儿,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还是要找这只色狗报仇?”沈星将小白抓起来,递到那蝴蝶的面前。
蝴蝶化作一派青光落地,眼睛略有些红肿,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容。
“我想通了一件事。”青儿望着沈星,眼中闪出充满希冀的美妙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