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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蝴蝶青儿(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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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能让我挂念,也只有那一个人能让我流泪。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其它的小孩子不同,他们都有着红润的肌肤,如果在太阳下晒晒就会变得乌黑乌黑,而我却从头到脚一身的雪白,哪怕是站在太阳下暴晒十天也不会有任何变化。隔壁的阿婶总会对姐姐说:“该给你们家青儿多吃些油腻,不然青儿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迟早会生病的。”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缠着姐姐讨要些肉,我总看到别的孩子们吃肉,可自己却从未尝过半点肉腥味。每到这个时候,姐姐总会拿出一些鲜红鲜红的酱来给我,说这便是肉,我知道她是在骗我,这酱没有一点肉味,有的,只是花瓣的香气。

长大了一点,姐姐便带着我来到大山里生活,起初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每天清晨都能听到鸟儿清脆的叫,每天都能喝到最干净清澈的泉水,每天都能和浪迹山间的小动物们嬉戏,可时间一久,我便厌了。在这里除了姐姐,我再找不到一个可以玩耍的人,而姐姐却每天都端坐在屋子里,有时候几天几夜都动也不动,也不能说话。

她说她在练功,等练成了以后就能带给我更好的生活。

可我并不想要太好的生活,我只想回到那个小镇上,去和邻居家的小虎子一起挖泥巴,去给二丫洗她那老是脏兮兮的头发。说起这个的时候,姐姐就会笑话我没出息,时间一长,我也不再说,但那个美丽宁静的小镇,早已烙印在我的记忆里,难以割舍。

山中无日月,寒尽不知年。终于有一日,我萌发了想要下山去看看的想法,我要回到那个小镇,去看看当时和我一同挖泥巴的小虎子如今是否已是个健硕的棒小伙子了?当时,我已是个婷婷玉立的女子,正是渴望爱情的年纪。

想法一旦萌生,便如洪水决堤般不可收拾,姐姐终究拗不过我,答应陪我一同下山,但她表情严肃地吩咐我一句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当然,姐姐,你也永远是我的姐姐。

于是,我们回到了小镇。小镇并没有太多变化,空气中仍然漂浮着那股慵懒悠闲的气息,没有费多大力气,我们便找到了当年的房子,房子已有些陈旧,我并没有在意太多,当敲响隔壁房门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打鼓一样的跳着。开门的人会是小虎子吗?当年的大婶应该还健在吧,小虎子的父亲,那个喜欢喝酒的男人,如今还喜欢喝酒吗?

开门的人却是个小姑娘,扎着两个朝天辫,贼溜溜的大眼睛躲在门背后望着我们,怯生生的。

我兴奋的问:“小虎子在吗?”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我甚至不知道小虎子姓甚名甚,只知道他的乳名,而现在他已经成年,不应该再呼唤乳名了。

小姑娘却摇摇头,她不知道小虎子这个乳名。

我只能求助姐姐,姐姐想了许久,这才想起小虎子的名字——赵文锦。

这下,小姑娘明白了,她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些惊恐也有些疑惑,迟疑了许久,她才答应带我们去看看赵文锦。她带我们进了后屋,屋内摆着香炉蜡贡,香炉之上,最中间处,摆着一块灵牌,牌上名字清楚的写着:“赵文锦”。

“你为什么要找我太爷爷?”小姑娘奶生奶气的问。

我感到有些眩晕,姐姐连忙扶住了我,我清楚听到侧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梅,有客人来吗?”

“她们是来找太爷爷的,是两个姐姐。”

“若是客人,便倒些茶水,老身年纪大了,不能起身招呼,不知来人找我父亲所为何事?我父亲三年前已经去世了……”

我紧紧捂住耳朵,逃也似的出了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面对着姐姐,我第一次发了脾气,我对她大喊大叫,只是想知道真相。

姐姐却只是笑,待我脾气发够了,她才拉着我的手,缓缓的道出了一切。

亿万年前,大地并不是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天并不高,地并不厚,到处都充满了有毒的瘴气,天是混浊的,雷电成为了天地间最璀璨最频繁的景观。后来,异兽出现了,他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迅速成为了大地的统治者。再后来,出现了几位远古的神诋,他们在远离异兽的广袤无际的中原大陆创造出了人类和花草树木,并教人类对抗自然,对抗异兽。在神诋的庇佑下,人类迅速繁衍,而异兽的势力却随着环境的变化而逐渐凋零,最终构成了现在的世界。

这些历史有什么用?姐姐,我要知道我的事情。

别心急,我这就对你说。

当初女娲神造了千千万万的人类,看着天地间充满喧哗繁荣,她欣慰,却也疲惫,她寻了处僻静的地方独自生活,也将自身的神力带到了那处僻静地,女娲离开时,那山那水都有了灵性,一草一木都有了思想,而那处僻静地,便是昆仑。

昆仑?姐姐你说过,我生在昆仑!

没错,你便是当初女娲房前花丛里的一只蝴蝶,日日伴着女娲,也沾染了许多灵性,数万年后,这只蝴蝶终于吸尽天地灵气,化出人形。而当时我正是昆仑山上一放羊女童,在花丛中遇到你,便拾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身为蝴蝶化身的你身上沾染女娲神灵之力,可与天地同寿。你不知道,我们在山间生活的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有百年。

姐姐你只是女童,而我却是蝴蝶化人,那你百年后为何不显任何老态?

我也生在昆仑,从小便得见些修习道法之人,虽未学到,但也不是未见过世面的。拾到你时,我便知道你与众不同,便想尽一切办法偷了些道法之书,潜心修行,虽然不能和那些高人相提并论,但想保个容颜不老却不是难事。嘿嘿,姐姐笑了。

我终于知道姐姐为何总是要端坐在屋子里,原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至此,便不再有疑惑,至此,便心静如水,只是与姐姐厮守在人间的边缘。沧桑变化,世事变迁,这世界早已变得让我不敢相认,幸而这险峻的南天山却依然能拒住世俗之人的脚步,我们也能落得个清闲的世界。

只是,姐姐你却为何要离开我?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我们都不熟悉的人间?为了那如镜花水月般虚幻的权势?这变化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今天我又看到了你,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可是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敢相认了。我知道,那个男子并不是你,可他身上分明有着你的气息,他甚至有着你的记忆,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至此,青儿独白结束。

谢幕,退场。

掌声雷动……

鸡蛋与番茄齐飞……

嘘声共口哨一色……

-_-(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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