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手黑旗在步下也有一套训练方法,而今天显然是第一次投入实战。毫无组织性的食人魔成了这套战法的最佳试验品。
每个队十个人组成一个攻击圆阵,六七百人的血手黑旗(无猎人)就是七十个圆阵。这些圆阵就像七十个齿轮咬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件庞大而高效的绞杀机器。
圆阵推进,被圆阵围住的食人魔绝对挺不过三秒,而被卷入“齿轮”之间的食人魔几乎在倾刻间就成为了齑粉。纪律严明的队级协同和无组织无纪律只凭个人血勇的乱战,在效果上此时呈现出极大的反差。
猎人队仍然在最后方。前方的肉盾够多,他们只需要放冷箭就可以了。战斗再次变成一边倒,食人魔勉强住十分钟后终于再也坚持不下去,几声食人魔语的大骂后四向溃逃开来。
这一战打得足够铁血,血手黑旗一方也打出了火气。斗打响了不过二十分钟,他们已经阵亡了接近百人。短兵相接,谁都有可能阵亡当场。而其中很可能就有他们的同学和朋友。因此,面对敌人的逃亡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追击。
楚江满身灰土地在僵住片刻,低声向各大队长下达了集合命令。
正规骑士团的两千多人仍然站在村外。他们已经看傻了眼。要不是自己也穿着盔甲,要不是手中的钢刀还是冷的,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刚才在看电影。太夸张了,这难道还是游戏?
在村外集合的血手黑旗兵冷着脸从他们身边走过,这是他们用行动给这些菜鸟上的生动一课。
“杀啊!”
“我们也要铁血!”
“敲碎那帮食人魔的卵蛋!”
乱七八糟的呼喝声响起,正规骑士集团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入了村子,再度开始自己的清理工作。
重新上马的血手黑旗兵们一齐摇了摇头,几乎同时冒出个想法:“这些菜鸟啊……”
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一战之前自己何尝不是还带着菜色?
楚江也上了马,回头看了一眼部队的士气,感受着寂然无声的高傲。就算没当过兵的他也明白,经此一战这第一轮训队算是毕业了!
“绷住了,别笑!”刘国卫催马挤了过来笑着道。他笑得非常得意,这支部队的成型可浸透着他的心血呀!
楚江没绷住,笑了起来:“廉鸠呢?干嘛让我们退兵?我还想再在那些菜鸟面前表现一会儿呢!”
“猎鹰带回了新的消息,廉司长正在问询呢!”毛化歧催马过来道。他一路紧跟着廉鸠。司徒雷登让他拉拢廉鸠,他便充当起了保镖。以廉鸠自己的实力,碰到食人魔绝对只有一死。
过了片刻廉鸠急奔过来道:“刚刚得到的消息,从第三目标村落中赶来的援军已经在十里外,大约十分钟之后就会赶到!”
“好险!”楚江暗松口气。虽然任由第三食人魔村落的援军赶来凭着血手黑旗和两千多正规骑士足以灭杀,但造成的伤亡也将是不的数字。血手黑旗平均起来水平分也不过五百出头,那些正规骑士中的绝大多数还在三四百分左右徘徊。乱战起来不死上千人根本没有可能。
“别好险了,这倒是个打援的好机会!”廉鸠提醒道。
楚江一拍脑门也反应过来。不怕你不出门,就怕你躲进屋子里装乌龟!敌人竟然光明正大地跑了出来,如此机会又怎能放过。他忙向各大队长下达了战斗命令。战们们简单处理好伤口又再度出了。
深秋时节,湿地中的大部分地面较其它季节干爽了许多。迎着西坠的太阳,血手黑旗骑兵振奋精神再度出。只跑了几分钟正撞见急奔的食人魔部队。
这支食人魔部队吃惊得看着飞快冲来的骑兵,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敌人冲过来了,难道村落已经失陷?
没有给他们太多的调整或思考机会。前排的骑兵再度举起了骑枪。狂暴的冲击力势不可挡,这支食人魔援军队几乎没有什么抵抗就被一分为二。以重甲骑兵对付几乎没有装备且人数又处于劣势的步兵,这种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
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切割猪油,食人魔援军转瞬便被冲击得七零八落。之后就是队包围分割后的围杀。砍刀飞舞,血流成河。惨叫声与口号声在空旷的湿地中回响,惊得一边浅滩区的水鸟远远飞离。
猎人队架着奔马如同修改刀一样围着战场快奔驰,将包围圈尽力完善。任何想要逃出的食人魔几乎都被乱箭扎成了刺猬。守又守不住,跑也跑不掉。幸存的食人魔凶性毕露狂性大,如同疯子般向四面八方进行冲击。
乱战对军队。他们的狂乱正是刚刚经历了血与火考验的血手黑旗所喜欢的。秩序之下,五个拳头能挥出六个拳头的威力。面对巨大丑陋、凶狠狂暴的面孔,血手黑骑兵一言不有条不紊地持着砍刀或端起骑枪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从这些食人魔狂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半个时后血手黑旗重新集结,马儿迈开轻快地步伐重新上路。在他们的身后,只留下一片尸体。
到达第三个目标村时这里已经成为了死地。村中主力尽殁,剩下战斗力相对较低的老人孩子只好逃走。血手黑旗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下来进行休整。
夕阳如血,这一天就要结束了。几位高管遥望着西方的远山,都有些感触。虚拟现实技术让他们重新经历了一次不一样的人生,而这种人生才刚刚开始。
“想什么呢?”廉鸠用鸡骨头一样的肘部轻轻撞击着楚江的盔甲。
不知为什么,这个新任的参谋本部副都督兼猎人司司长对自己的私密事宜特别感兴趣。楚江谨慎地让开些道:“你干嘛?为啥对我这么感兴趣?”
“就是问问!”廉鸠牙齿磕动,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如果在他话时仔细注意就能现,因为他的脸上没什么肉,所以很像是个骷髅头在磕牙。
楚江嘿嘿笑道:“你不会是有个待字闺中的老妹吧?”
廉鸠惊异地张开嘴道:“你怎么知道的?还会算命?”
楚江没想到这也能蒙中,道:“我就是感觉你好像要给我介绍女朋友似的!”
廉鸠低下头扳着指头仔细思量片刻道:“还别,我感觉我老妹和你挺配的。她没有门第偏见,年纪也和你差不多。你在游戏里力大无穷,她在现实中任职军队柔道教练!你身高将近一米八,她虽然只有一米六但……体重也和你差不多!”
“等!我暂时还被妙心迷惑着呢!”楚江本来听得正高兴,而且在脑中勾画出了一个穿着柔道队服的劲女,但这劲女很快就变成了猛张飞。
廉鸠得意地笑道:“开玩笑呢。她也玩这个游戏,只是在另一个骑士团,好像叫什么阿尔萨斯的,那个骑士团在格罗姆,因为离这里太远所以封地不在甲马森。她在里面做个大头兵,天天和别人玩决斗,水平分还可以。哈哈,昨天下线后她还来找过我呢,那时阿菜不在,她帮我做了两个时的按摩!”
楚江心中怦然而动。夕阳的余辉照在廉鸠的脸上,就像依依不舍的丝纱想要留住他骷髅脸庞上的笑容。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到,这个男人在现实中已经失去了移动一根手指的能力!而且需要家人经常性地按摩来保持肌肉活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完全不敢奢想还能够再站起来。就是这样也能笑得这样开心吗?而自己在未来如果遇到挫折,能够像他这样乐观坚强吗?
“其实我看到妹妹独身一人真想介绍给你的,可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廉鸠颇为苦恼地揉着太阳**,却仍是笑着。
“滚!”楚江黑着脸,几乎不敢想自己被张飞压在身下,或者自己将张飞压在下面的感觉。先入为主,就算廉鸠在开玩笑,他的妹妹已经彻底在楚江的脑中变成张飞了。
廉鸠转移话题指着不远处静坐的刘国卫和毛化歧道:“有没有感觉有些关系很难处理?”
“你是想指教本大都督?”楚江挺起胸膛问。
“对!”廉鸠自信地笑了笑。
“是挺烦人的!”楚江的胸膛又缩了回来。手下一般都比自己年长许多,关系处理上的确很烦。
“守住本心,墙头草不可取,专决也不可取。李悠扬足以服众,你又勇力无敌身居高位,还怕些什么呢?做自己就是了!”廉鸠慢慢道。他的很明白浅显,但话中之意又在弦外。奔三到达终的廉鸠对这个年青人非常喜爱与敬重,只想和他多话,多多亲近。
楚江默然不语,思维不知转到了哪里去。
廉鸠转过身,望着远方道:“我的水平分经这几战提高了五六十呢,第一轮训队也提高挺多吧……就到这里吧,还有两个村落,该让第二轮训队练练手了!”
“嗯!”楚江思想出现片刻的空白。田妙心的身影一闪而过。男人闲下来,想的多半都是女人。
……
夕阳之下,两骑快马扬起滚滚烟尘沿着蛇一样的土路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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