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换药的动作有些野蛮,肯定弄痛了杨遥。不过数百金的金创药洒下去贯穿性的箭伤明显见好了。
“重的跟猪一样!”楚江又背起他,双脚在树枝上颠了颠窜了出去。
“谢谢你。刚才确实是太冒险了,不过我不得不拼……”杨遥道。
“不客气。”楚江没什么好态度。刚才用九死一生来形容毫不为过,可以凶险到了极。
“其实我在最后一刻都不敢相信你真的会窜出来拦下那个神龙箭手。像高悦他们帮我还可以是因为朋友关系,而我和你连朋友都算不上。”杨遥突然絮叨了起来。
楚江皱皱眉头放慢了度。他明白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语气就表示有感情要抒了,在这种时刻的这种男人绝对比女人还能。
“我也是有目地的啊,比如你那个针锋之瞳的技能就很好,我虽然用不上,但如果能得到送给朋友……”他玩笑似的道。
“这个技能啊……我还有的!”杨遥想都没想就掏出一片玉牒丢在楚江手中。
“谢谢,我就喜欢你子这性格,关键时刻真够大方的!”楚江也不推辞,随手丢入了空间戒指。
杨遥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这个帮我。那一刻是交托了生死的,只要是有血性的汉子都不会自己逃走的!”
“你交的朋友倒是广泛,与张松玉、高悦这些猛人倒都有交集。”楚江转换了话题。被夸了两句也会害羞。
“嗯。都是好朋友,有些是现实中的。你看我穷大方,其实自己并没有钱……我是中京排得上号的某个大款的私生子,上头还有站在明处的三个哥哥。白了我自己根本就没有遗产的继承权,呵呵,现在还在读大学呢,不喜欢上课,没事就泡游戏。你猜不到我每天要在线多长时间……可就算这样水平分还是比你低五百。你都两千七了,真搞不懂是怎么练上去的。”杨遥语意深沉,内心中似乎纠结着很多东西。
“你还是大学生?我还以为你都七老八十了呢!我也是大学生,嗯,因为某些事故吧……你在线的时间肯定是没有我长的!”楚江自嘲的笑笑。有些事情过去得太久了,他不大想提起。仇恨似乎被时间蒸光了,而他现在也有些迷茫。除了训练庞冬的标兵队和老头子魏南平、廉鸽的联络也少了。前途看似遥遥无期没有终,而现在就连仇恨都谈了。那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而奋斗呢?当个普通的玩家,像别人一样享受游戏的乐趣不好吗?
暂时性的情绪低落谁都会有,楚江没有意识到自己就在杨遥的影响下不知不觉陷入了迷茫与徘徊。
或许应该当个别人指哪打哪的大头兵,每天领着固定的饷银。什么争霸,什么仇恨,都***滚远吧!老子累了,倦了,现在只想休息。嗯,自己要加入高悦的红枫冒险团他肯定要吧!和几个体已的伙伴一起浪迹天涯,看日升月落碧海黄沙,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吧!
过去的,重要吗?失去的重要吗?钱,金币,重要吗?
杨遥不知自己的心境勾起了楚江如此多的想法,道:“你的事我知道。呵呵,你从西南跑到北方,从楚江变成崔三,恐怕我是唯一的桥梁性人物吧!怎么样,要我告诉高悦你是楚江吗?”
“别了,楚江已经死了!”楚江的心底突然裂开一处缝隙,某些能让自己再度奋起的能量性东西想要冲进来,却苦于找不到理由。
“你的事开始时在西南就引起过不的震动。司徒嫁祸你的事情曝光后震动更是巨大。我开始时不知情还追杀过你,真是对不起。”杨遥语气真诚道。
“没事,你是杀手。杀手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楚江笑道。
“狗屁,这又不是现实。我是太想找到些孤独感了,才会在游戏里把自己弄成个杀手。现实中课也不上,天天和朋友吃喝玩乐,玩乐后的空虚感太折磨人了!你某些有钱的人良心大大的坏了,没事玩什么包二奶,还弄大了人家肚子。弄大肚子也就算了,赶快把孩子打掉得了,干吗还把孩子生下来!他就没想过这孩子的感受?从到大,每年才能见父亲一面,饱受邻里的非议!哼哼,每个月给这孩子十几万生活费又能补偿什么?这只能加单亲家庭孩子的堕落吧!”
杨遥的语气时而激越时而阴郁,拳头有时攥紧有时松开。最后长叹口气道:“就像司徒,玩了你一把对他来算什么呢?可能和早餐吃到个蝉螂一样的心情吧,过了两天也就忘了!”
楚江苦笑,暗道自己背了个大大的愤青。只是不知道这子为什么在鸟不拉屎的林子里和自己大诉衷肠,这些话抱着个美女来才更有感染性吧。自己呢?司徒雷登或许不会在意嫁祸自己的事情,而看这趋势自己也快忘记了。
“麻木,卑微的麻木。”杨遥的拳头陡然攥紧,楚江的心头则是大震。
“就这样算了?就这样算了?自己麻木了?就像战争时期被侵略者肆意蹂躏的国人,没有一进取心或好胜心,只想过一天算一天,只要刀子没有掉到头上就不会拼命!这是自己想要的吗?梦想在粉碎,人生已经进入了慢车道,而自己就要在这慢车道中永远沉沦卑微下去吗?”
“不能!我的梦想不会粉碎。仇恨可以不在意甚至忘却,但我不能抛弃自己的梦想。我不能容忍头上吊着的尖刀,而要想头上无刀只有自己爬得更高更高!这一切只能靠自己,摆脱鱼肉的地位,你只能靠自己不停不歇地攀登。不后退,不退缩!”
楚江心底的缝隙在呐喊中一再扩大,汹涌的能量重新充满了身体。其实他的梦想也很简单,用最传统的法就是成为人上人!这是民百姓最单纯的梦想,而对于任何宏大壮阔的梦想来这都是必须要踏出的第一步。
“你能不能打我一拳?”杨遥突然道。
“啊?”楚江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中一个不察,显些被背上这个散性思维神奇的家伙晃得掉下树来。在一根树枝上站稳,他回头确认似的问了一遍:“你什么?”
“我是你能不能打我一拳?”杨遥很认真地重复,并适时递上脸蛋。
“我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你要找揍?”楚江本质是还是乐于助人的。将杨遥放下,靠坐在树干上。他揉动手腕,只等对方一声命下便大打出手。
“呃,我知道你力气很大!劲,我一会儿还得打仗呢!”杨遥**嘴角,似笑似哭地模样很怪异。
“理由呢?”楚江问。
杨遥别过脸去,温热的泪水将面甲上的积雪融化。
“其实我挺不争气的,父亲这样对我们母子,但我还是非常想去见他最后一面。我知道这不应该,因为很有可能会撞上很多亲朋好友,而他们……没有一个希望见到我吧!”
楚江用力咳了一声,手放低了些。问:“他要走了?”
“嗯,癌症晚期。明后天吧,现在寿衣都穿上了!”杨遥再用力扭头,泪水“啪啪哒哒”地掉在树干上。“这次去会受到很多屈辱吧,我还是大学生,真担心承受不了。你能不能打我一拳,让我提前感受一下那种心境?”
“我真的不想要他的财产,真的只是想去见他一面!我母亲没有胆量,但我不想为人生留下遗憾……”杨遥还想再什么,坚强有力的手臂扶住他,不容抗拒地将他拉到背上。
“走吧,还得去看看高悦他们怎么样了呢!朋友不是用来打的,明天你尽管去,回来了到艾口找我,我设宴为你庆功。哈哈,别你受得打击连游戏都不玩了!人总是要长大的,如果人生有无数的关口,这只是你要闯的第一关吧!”
杨遥错愕地趴在他的背上,想不明白两个人什么时候变成了朋友。
楚江纵身跳远,沉吟道:“我明白众叛亲离的感受,尤其在那个时刻竟然找不到一个臂膀可以依靠!兄弟如手足……呵!这是从前某个朋友告诉我的,若是你这次能够回来,别忘了找我哭诉,我会为你提供一个肩膀的!”
“靠,你当我是女人啊!还臂膀呢,还哭诉呢!你能忍下来,老子也不差。在艾口等好了,明天我过来给你讲讲那帮亲戚的市侩嘴脸!”杨遥笑骂着在他后脑上抡了记扣勺。眼泪早被迎面的冷风冻成碎冰。大话完,他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我今天哭的事儿……”
“谁都会哭,再坚强男人的泪腺也没有退化!”楚江沉吟着道:“不过今天我没见你哭过!”
他这样着,瞬间又有些失神……
ps:自己心里也有些争议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