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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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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天他们三个回来的时候,寂已经先走了。他下午还要去公证处,为即将到来的赌战做公证。其他人貌似也没有打算等人齐再解散,女生除了龙眠月和伊娜丽丝,男生除了萨菲以及贺兰小队,其余的都已经现行离开了。萨菲与贺兰小队是等亚瑟兰和罗兰他们,龙眠月则是等的弥天,伊娜丽丝没别的事做,又不用跟着去公证处,索性留了下来,陪龙眠月一起等弥天回来。

正当萨菲朝贺兰嚷嚷着要准备去找亚瑟兰的时候,贺兰发现了回来的亚瑟兰他们,这才一边指着这边,一边示意萨菲看过来。

萨菲视线转过来后,看到了弥天前面的亚瑟兰,立刻走了上来,皱着眉问道:“去哪了?这么久。”

“去散步了,吃太多。”面对萨菲这难得的关心话语,亚瑟兰心中一暖,轻笑了笑,随意说了个理由,让对方消除担忧。

果然,这样的理由对于萨菲还是很受用的。他闻言就信了,然后咧嘴笑着,和自己的主子打趣道:“你这就不行了?你以后可是要带着我们干大事的人,怎么能吃不过我?”

“谁说我吃不过你?要再比一次?”亚瑟兰笑着,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行啦你,我看还是下次吧。”结果遭到了萨菲的嫌弃。

亚瑟兰和萨菲的聊天逗乐了在场的人。在欢笑声中,他们也踏上了回校园的路。

联赛公证处,就设置在军团用地的区域内,建筑规模不大,是一个两层的小平房,位置刚好是在这右侧校园的正中间。

寂一个人来到了公证处的门口,看到门口处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面和心不和的聊着天,然后相互龇牙咧嘴地用暗劲握个手,虚伪地笑着,然后分道扬镳。扭头离开的时候,大家的脸都变得冷漠起来。这或许,便是那些来这里办理公证的军团管理者们的缩影了吧。

历年来,自军团联赛赛程公布后的第一天,都是公证的高峰期。军团之间的过往恩怨,两方成员之间的恩怨情仇,甚至是一些战略打击,或者是国家间的成见,赌战的理由多种多样。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怨,甚至是没来由的突发奇想,都有可能催生赌战。

但这些东西,寂并没有了解得这么多。所以,在他看来,今天来这里公证的人,还是有点多,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凡是赌战,就得公证。而赌战的公证,都会在这个公证处进行。公证没有太多时间的限制,只要是在对阵之前,能够办理好公证,那么该场对阵的赌战协议便是有效的。所以,一些早就确定好赌战方略的军团,都是提前办理公证。公证一旦办理完毕,学院公证处就会存档,不得再进行修改,哪怕是到对阵的时候,双方军团的人员,或者其他什么事项发生了变更,都不会影响公证的内容,最后只会视结果,由学院监督执行公证的内容。可以说,早订立赌战的公证内容,军团们就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所以,寂看到的这些人,其实办理的公证,很多都不是第一回合的,而大部分,都是为了后面的比赛,提前公证。事情早定,便可早做准备,迟则生变。

寂也就随意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再去看那些人了。这些人,或许都是各军团的领导层。但对于寂来说,这些人,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心眼启动,寂很快便发现了疑似纳吉的目标人物。然后,他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矮人,正朝着他这边走来。他的心眼虽然还是基础层次,但他也慢慢地研究着,精炼着,所看到的事物的形态也越来越准确清楚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矮人,应该是风羽。

寂不知道风羽为什么会来,但这个矮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风羽把樱下岚送回宿舍休息后,便匆匆赶了过来。虽然他之前提出了那样的请求,而作为军团长的寂也答应了他。但他还是觉得,得亲眼看到公证,才能彻底放心。不是说他信不过寂,他信不过的人,是纳吉。他怕纳吉那边会利用手段,最后在公证的时候,搞出些什么岔子。

这个胖胖矮矮的小矮人,走路时候的样子,显得有点慌慌张张,而那手脚看起来,又有点笨拙与忙乱。只是,这慌张的模样,其实是在掩饰着他的灵活。这一点,用心眼看的寂,看得比较清楚,但在旁人的眼中,这样的掩饰,很成功。高速地穿行在人流中,却如鱼入水般来去自如,身形矫健。行人留意到这个身材微胖,慌张行进的矮人族年轻人,都纷纷躲避其行径,即使实际上,他们从未进入到矮人的行进道路中。

“哎哟,这么慌张干嘛?走路小心点啊!啧!”那些匆忙避让,表情鄙夷的行人,对着飞奔而过的风羽,纷纷埋怨和咋舌。

风羽一边走,一边回头,带着歉意的微笑:“啊,抱歉,不好意思了。”

不过,风羽的脚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他一直飞奔到了寂的面前,才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寂朝着疾驰而来并停在面前的风羽问道。

“哦,军团长,是这样的,我要盯着纳吉签好公证文书,我才安心,所以……”风羽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看着寂说道。

“唔……确实,我在国内便听说过,纳吉这人,很会耍手段。那行吧,这方面其实我也是经历的少,你来了也好,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也好盯着他。你就和我一起进去吧。”寂看着风羽那模样笑了笑,他其实也没打算拒绝风羽。“不过啊,到底是谁,何德何能,居然让你这么上心呢?喜欢的人?”

风羽似乎没有料想到寂会忽然问这个,愣了一下,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算是吧。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心中惦记上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遇到了命中注定要一生守护的那个人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确实是这样的感觉,你要说一见钟情也没错就是了。”

“命运吗?”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在追问。虽然表情羞涩,但眼神很坚定,似乎很确信自己的心情与感觉。

这人啊,给人的感觉虽然是太软了点,但说不定,意外的是一个好男人呢。寂转身朝公证处走去的时候,不禁在心里想到。

风羽嘿嘿地傻笑着,然后就跟在了寂的身后。

寂和风羽来到公证处的门口,站着等待纳吉的到来。

几分钟后,站在门口的寂和风羽两人,总算是看到了纳吉的身影。纳吉从一条相对比较宽敞的校道上,缓缓地往公证处走来。而他的身边,则围着几个漂亮的女生,看着都像是一些高年级的学姐们。此时,左拥右抱的纳吉,被簇拥着,来到了寂的面前,表情很高傲,语气也有点趾高气昂:“哟,来的很早啊?!”

“这不是要和拉比什家族的大公子见面吗?我怎么能让您久等呢?”寂脸上挂着笑容,语气也让人听不出是在嘲讽还是在讨好。这些场面话东西,伊娜丽丝还是有稍微教过他的。虽然他平时很少参加贵族活动,应付起来并不熟练,但至少在这里,随便应付一下,是足够了。

纳吉听完寂的话后,眉毛挑了挑,这才终于正视了寂一眼,接着阴阳怪气地说道:“太史公子在国内,可是低调的很啊,要不是我从军团资料中,看到了你的照片,我还真认不出来你呢!怎么?伊娜丽丝没跟你一起来?哎哟,原来带了个矮子跟班啊!”纳吉说着,像是突然注意到了风羽一样,顺便嘲讽几句。

不过寂和风羽都知道,纳吉绝对不是才注意到。他恐怕早就看到了,只是为了冷嘲热讽一下,装出来的。

风羽对纳吉的话倒是没怎么在意,寂也对这嘲讽不太感冒。风羽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人蓄无害的笑容。而寂则呵呵一笑,道:“呵呵。确实,跟您这‘三妻四妾’的样子比起来,我是挺低调的。对了,这是我们军团的主力,和我一起来办理公证的。我看我们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事情早点办完,您还能早点回去享受享受,不是?”说完,寂也不管纳吉,直接就带着风羽进了公证处,把以为在口头上占了便宜的纳吉,晾在了门口,吹了一会西北风。

纳吉本来还打算,再跟这个不懂交际的贵族子弟,扯扯嘴皮子,占占便宜的,结果对方转身走得那叫一个潇洒,那叫一个从容,就好像在说“懒得和你废话”一样。这让纳吉在门口咬牙切齿了一阵子,最后生气地哼了一声。他强行露出诡异的笑容,转头跟身边的美女们说道:“走!进去!等公证完了,回去后,我要拿你们四个好好享受一番!”说完,他便抬脚朝公证处里面走去。

四个美女听到纳吉的发言,顿时都是脸露羞红地嗔了纳吉一下,然后乖乖地簇拥着纳吉走近公证处。只是她们没有看到,纳吉在把头转回正面的时候,表情变得阴冷狠毒,晚上怕是她们得受罪了。

一楼是接待大厅,公证一般是需要邮件预约的。邮件预约过后,只需要直接前来公证处,然后在接待大厅里找到咨询处,就可以查询得到,自己的公证,需要在几号办公室里进行办理。接待大厅的大堂中间,便是咨询处,而咨询处两侧,有两条螺旋状的楼梯,直通楼上。从楼梯上到二楼,就是公证用的办公室了,左右各五间,一共是十间办公室,可以同时进行十个赌战的公证。

此时,寂正站在八号公证办公室的门外,看到纳吉上楼梯后,放开了声音道:“磨磨唧唧的像什么话?赌战可是你提出来的,好吧?”说完,同样完全无视纳吉的反应,直接就转头走进了办公室,只留下纳吉在外面,被其他来公证的人投来鄙视的眼神。

纳吉原本强行压下的怒气,再一次喷发而出。他双眼中喷着火一样,气冲冲地就往办公室走去,然后一边顶着公证人员不耐烦的眼神,一边怒视着寂,快速地走进去坐下。随行人员都被允许跟进来,但不能影响公证的办理,搂搂抱抱也不行。所以,那四个女生和风羽都安静地坐在一旁。

公证人员见人已经到齐了,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从一个文件袋中抽出两份打印件,在寂和纳吉的面前各放了一份:“这是你们两个军团之前预约时,拟定的公证文书,上面的条件分别是,中土大唐军团方的献上伊娜丽丝?星行者以及龙眠月,还有就是风暴王国贵族军团方的解散军团,请问双方有没有异议,有的话可以现在提出并商议后修改,没有的话请签字。”虽然说到献上二字的时候,公正人员有明显的鄙夷表情,但还是把所有信息给念完了。念完后,她看向了寂和纳吉。

“没有。”

“有!”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两声,有异议的是纳吉。寂一脸古怪地看了纳吉一眼,然后看到了纳吉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请问有什么异议?”公正人员才不管你什么阴谋诡计,只要条件双方同意,然后在公证书上签字,那学校方只需要监督执行就可以了。

“我们只要了两个人,但代价却是要整个军团解散,这明显就是两个不对等的条件,所以我们军团要求增加条件。”纳吉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不明真相的人真的觉得他们是吃亏的一方。“我们要求,中土大唐军团其他成员全员退学!”

这是纳吉一早就在打的主意,一方面可以给中土大唐施加压力,让他们内部产生分裂,那些不希望退学的团员直接退出军团也是有可能的;另一方面就是考虑到拿下两女后,太史寂这个人留在学校里,也是个麻烦,闹个什么东山再起就不好了,还是直接赶走比较省事。只要寂敢同意,那么在纳吉的眼中,伊娜丽丝和龙眠月就已经是囊中之物。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中土大唐便会被扣上软弱、无能、胆怯等标签,那走向灭亡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军团面临灭亡了,那么接下来的可操作性就很多了,可以以此来威胁两女什么的,纳吉这方面的手段,可是多到能够随意而为之的。

纳吉看向寂,希望能从对方那里看到意料之中的着急慌乱。他很喜欢对付这种有点脑子,但是依然奈何不了自己的人。

然而,寂的表情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寂用手捏了一下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居然点头道:“这点你倒是说的没错,双方的条件不太对等,但是你新提出来的条件,也超过了我们的条件。唔……”像是思考着方案一样沉吟了片刻,寂回头看了看风羽,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信任他的决定后,他才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吧?我们的条件也再加一个,风暴王国贵族军团解散条件不变,额外加上纳吉?拉比什从学校永久除名。然后我们这边就是你的条件外加我从学校永久除名,我想这样就对等了吧?”

条件一个比一个狠,就连公正人员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寂:“你确定?”

“嗯,我想这样的话,纳吉副军团长就不会再觉得吃亏了吧?”寂露出了一脸真诚的笑容。

纳吉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寂。难道这家伙是个笨蛋?这是纳吉此时心中对寂的真实想法。纳吉在心中思虑着,除非寂有必胜的信心,不然这样的条件就是自己作死。他是真的想不出来,寂和中土大唐有什么获胜的办法,也想不出这些条件有什么不妥。

既然你自己找死,这就怨不得我了!纳吉心中默念着,正准备开口同意,没想到他又听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话。

“对了,我想再提个建议,”寂一脸的认真,“我希望,在我们的对阵中,移除生命保障这个法则,胜利条件依然是击败主将,到时候,生死由天,各安天命。我们大家呢,就看命吧。另外就是,我们全部人都会上阵,而纳吉副军团长必须以主将身份上阵。不过呢,比赛就不要进行转播或者录像了,我怕到时,会太血腥。怎么样,如果纳吉副军团长怕死的话,那我的建议就算了吧。”寂说最后那句的时候,给纳吉送去了一个认真的,征询的眼神。但这个眼神,还有着不容拒绝的气魄。

纳吉算是被最后那句话给气到了,而且,气得脸都绿了,气急败坏地应道:“好!很好!我纳吉还真不怕你太史寂!我同意你的建议!”

“你们确定?”公正人员也被这建议吓了一跳,这一战,可是真的赌上了性命的啊,“你们可要知道,公证一旦双方签字同意,那么比赛发生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们双方自行承担,你们确定要去除生命保障系统?”

面对公证人员的好心提醒,寂却是满脸的笑容:“只要纳吉副军团长同意,我是没有问题的。”

“快打印出来吧!我还要签字!”纳吉看着寂那笑脸,表情阴狠地出言催促道。

公证人员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就在地精打印机上,重新设定了文件的内容,并打印了两份出来,依然是给了纳吉和寂一人一份。

不等公证人员再次宣读并确认条件,寂和纳吉就已经看完了文件,并签下了自己名字确认了,而赌战就在此刻正式确立。

公证人员无奈地收起两份公证书,装好后放进了保险箱中保存起来。

从办公室出来,纳吉冷笑着跟寂说道:“就这么想死?既然你想找死,我会成全你的。”

“你最好祈祷一下,到时在你这个主将面前的人,不是我。”寂笑了笑,发自内心地给纳吉送出了忠告。说完,依然是一刻不停留地无视了纳吉,转身便走。

纳吉看着寂的背影,恶狠狠地道:“太史寂!你会为你今天惹恼我而后悔的!我们走!”说着,他搂着其中一个女生就准备离开。他现在心中有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他打算推掉下午的所有约,立刻带着这四个美女回到办公室,然后尽情地用她们四人,泻一下心中的邪火。他在心中决定,今晚非得把这四个**干翻不可。

公证处的门外,寂和风羽已经出来了。

“风羽,这结果满意吗?”

“可以了,剩下的,就赛场上见吧!”

寂问的时候没有回头,风羽回答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寂,两人就这样目视着前方,从容地离开了,带着无人察觉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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