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委身于阴暗潮湿的泥土之中。
身为根的一部分,和现世的人们之间隔着一层厚且潮湿的土壤,注定无法和人们坦诚相见。
若有哪个根须贸然钻出地面,人们只会觉得它想害死地面上那棵常年给大家提供荫凉的大树。
没有人希望大树死,所以人们会不由自主的厌恶排斥钻出地面的根,会指责它破坏了规矩。
彻底想明白这一点的符安本该立刻回到根的组织基地,待在属于他的土壤中,然后,和根组织全体成员一样,默默的为‘木叶’这棵给村子带来荫凉的大树汲取营养。
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的他朝家的方向走去,他想见见母亲欣渠,想让母亲欣渠给冒出地面的自己一丝温暖。
可是,到最后,却只能盯着已经上锁的门发呆。
恰好邻居不知火此间拎着一捆大葱从旁边走过,他赶忙出声问道:“此间大叔,我母亲去哪里了?”
“哦,是符安啊……”
不知火此间是不知火玄间的父亲,符安还在家的时候,总喜欢和不知火玄间腻在一起。所以,不知火此间对符安印象颇深。
“真想不到啊,你竟然能出现在这里,”此间大叔笑笑,看了他家那上锁的门一眼,解释道:“欣渠前些日子出任务去了,她才走不到一天,你父亲朔茂也接了新的任务,所以你家现在没有人!”
“是这样啊……”
符安有些失望。
见他如此,不知火此间想了想,邀请他道:“不如来我家里坐坐吧,玄间因为受了伤所以没法子去上学,现在在家里一个劲儿的嚷闷呢!”
“受伤了?”符安有些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受伤了?”
不知火此间老脸一红,恨铁不成钢的道:“这事啊,我都没脸跟你说,你自己去问他吧……这小王八蛋,我不知火家族的脸面都被他丢尽了!”
符安闻言好奇心倍增,立刻很麻溜儿的钻了进去。
熟门熟路的,去敲不知火玄间的门。
“谁……”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应声。“
“我!”
“你谁……”大概太有气无力了,以至于这两个字都带着颤音。
很少见不知火玄间这样的符安一把推开房门,笑对钻在被窝里直哼哼的不知火玄间道:“大冬天的,你怎么躺在这里冬眠?”
“靠,符安!”
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不知火玄间有些意外,立刻从被窝里抽出缠满绷带的手招呼他道:“好久不见了,快,快过来坐……”
符安顺势走了过去,然后在一个不知火玄间的床边坐下,扯开不知火玄间的被子看了看,见他包的跟木乃伊一般,不由得笑道:“你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不知火玄间不住干笑。
符安很了解不知火玄间,若他受伤源于为人打抱不平的话,他会立刻蹦起来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如果他受伤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话,他就会垂头丧气的说出门没看黄历。
若他只是一味干笑,迟迟不说受伤原因的话,那他受伤的原因就只能有一个——
“你又为哪家姑娘目测胸围了?”
符安小的时候,不知火玄间就喜欢扯着他为这个目测胸围,为那个目测胸围。
一开始,符安也乐的跟着他胡闹。
直到有一天,那家伙把眼睛放到了欣渠的身上,符安这才收了性子,改了那个从不知火玄间那里学来的毛病。
改了后,恐他再把贼眼放到欣渠身上,便恶狠狠的警告不知火玄间不要再胡闹了,不然就像此间大叔告状。
那以后不久,不知火玄间就去了忍者学校。
打那以后,就很少听到他为谁目测胸围这种事。符安还以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火玄间变沉稳了,谁知本性难移,这才多久啊,老毛病就又犯了。
见不知火玄间并不反驳自己的猜测,符安很无奈的扶额道:“恶习难改也就算了,技术竟然也倒退到这步田地……你以前虽然帮很多小姑娘目测胸围,但是,我并不记得你有被谁发现爆锤啊!”
“不是我技术退步,也不是我恶习难改,而是因为这次的比较特殊……”不知火玄间嘿嘿干笑。
“怎么个特殊法?”
“太大了,”不知火玄间笑的很贼,“因为太大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怀疑那是假的,所以就忍不住手测了下,然后……”
“然后?”
不知火玄间一头栽到枕头上,用无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很郁闷的道:“如你所见,然后我就被那女的揍成这个样子了!”
符安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之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问他道:“谁家的姑娘这么暴力啊……回头我要是遇到的话,铁定绕道走!”
“还有谁,纲手大姐呗!”玄间撇嘴。
纲……纲手吗?
符安不笑了。
他突然想起了火影原著中那个拥有着怪力的女人,深知那女人怪力可怕的符安不由得朝不知火玄间竖起了大拇指,“玄间大哥,你命真大,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没关系,他马上就要死了!”阴测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符安和不知火玄间齐齐望去,只见一个白发忍者面色不善的出现在你门口。玄间不认识他,符安却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自来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