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之间,被子弹硬生生击碎膝盖骨,那种疼痛,就算是圣人也没法儿忍耐,更何况大金牙只是一个贪生怕死,色厉内苒的混子。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大金牙张大的嘴里吼出来,一声高过一声,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我瞥了眼坐起半个身子,表情生动,再不像之前那样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只会喘气的活死人一般的大金牙,没什么温度的勾了勾嘴角。
虽然如愿以偿的惩罚了大金牙,然而,我却没有感觉到该有的开心,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简白有气无力的呼救,以及一路走来,从他身上堕落的鲜血。
当时隔的远,以我的目力,只依稀看到简白的大腿上似乎受了伤,血一直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淌。
距离简白被混子赛手掳走,已经过去了接近十分钟,直到此时,公路上属于简白的血迹依旧清晰可见,甚至尚未完全凝固。
让我不得不担心,简白是不是大动脉受伤,会不会被耽误救治时间。
我骑上机车,刚好发动准备追赶那两个消失不见的混子赛手,双腿瘫软在地上,血迹斑斑的大金牙,竟然咬着牙,一脸惨白的伸手做出阻拦我的动作。
看他的表情,仿佛是有什么话要说?
大金牙该不会是要多嘴问我,为什么我要多管闲事,代替许巍和沈琳对他动手,沈琳和许巍和我什么关系,吧啦吧啦什么的废话吧?
我扯了扯嘴角,尽管心里各种臆想,但我还是在机车发动的最后一秒,扭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大金牙。
我有种感觉,大金牙要说的话,绝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八点档剧情!
“何小姐!”
“快,快救简少!”
“他们,他们不是大头哥安排的赛手!”
惊惧不安,以及伤口的疼痛,让大金牙本来就丑陋的脸,看着如同地狱的夜叉。
他着急上火的表情不像作假,我抿了抿唇,收回看他的视线,发动机车顺着盘山公路飞速前行。
如果,大金牙说的是真的,那些掳走简白的混子赛手,不是大头哥安排的赛手,那么,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但无论怎么说,作为这场机车比赛举办方的大头哥和刀哥,于情于理,都会受到简白事件的牵连。
不过,大金牙至少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刺杀简白一系列的行动,完全是突发事件。
要知道,大金牙之前还口口声声质疑我的智商,说沿途遇到的所有情况,都只是这场比赛设置的障碍。
当我一路飞奔,每一次拐弯时都使出漂移技巧,可谓是惊险连连,终于在赛道前面的拐弯处,看到了混子赛手熟悉的身影。
机车飞驰,我只能恍惚看到简白趴在机车上,头无力的耷拉着,手脚垂落,伴随着机车的抖动而抖动,似乎陷入了昏迷?
加上这一路走来,水泥路面上依然能见到有鲜血不断滴落的痕迹,让我不得不担心简白的身体状况。
将机车速度提到极速,我死死盯着不断拉进距离的混子赛手,寻找动手的时机。
此时,我和两个混子赛手,已经处于一条赛道上,区别在于,他们领先在前,而我紧随其后,稍有距离。
长蛇山这条盘山公路,已经跑完五分之四的距离,以我面前的位置,已经能依稀见到山顶迎风飘扬的终点小红旗。
一开始,我不明白这群协助狙击手,围攻我和简白的混子赛手,为什么在狙击手撤离后,只是掳走简白。
当时的情况,人多势众,混子赛手完全可以当机立断碾压简白,那种情况,排除我这个不定性的因素,简白不死,也会残废。
可是,他们偏偏只是把简白掳走……
一直到我驾驶着机车,冲出盘山公路来到长蛇山的空旷的山顶,看到那架停靠在山顶广场边缘的直升机时,我觉得,我大概触摸到这群混子赛手掳走简白的原因了。
螺旋桨不断旋转,直升机周围扬起漫天的尘土,两个混子赛手的女伴,正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简白抬着往直升机的方向走。
这群人现在做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的本意,是要绑架简白。
虽然,配合狙击手围堵我和简白,任由狙击手击杀简白时,混子赛手无动于衷,助纣为虐的行为,与现在疑似绑架的行为,自相矛盾。
但在我看来,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决不能放任这群居心不良的渣滓,对简白为所欲为!
两个混子赛手掏出手枪,霸气侧漏向我阔步走来,那种“老纸天下第一”的气势,说实话,有点儿吓人。
但是,前世见惯了生死的我,却无所畏惧。
在他们的枪口对准我之前,我从后腰拔出从大金牙那儿顺来的手枪,看都没看,“砰砰”随手放了两枪。
当我面不改色与这两个混子擦身而过时,余光中只见这两人额头中心中弹,睁着眼睛,双眼无神,带着惊愕直直的扑倒在地,再无生息。
我开枪的声音,明显惊动了抬简白的两个女人,她们已经抬着简白,走到直升机螺旋桨的气流范围。
弯着腰的两个女人,只是做了简短的眼神交流,就见其中一个女人,弯着腰利落的退出气流范围,随后直起腰身,掏出手枪朝我连连开枪。
子弹发射的速度,以及那女人开枪的角度颇为刁钻,让我不得不用全副精力应对。
当我在地上滚动,以此躲避那女人射来的子弹时,余光中瞥到简白已经被拖到了直升机门前。
机舱里伸出一只手,粗暴的扯住了简白的衣领,试图把他拖进机舱,而把简白拖到直升机门前的女人,则在交人之后,转身往我的方向走来,同时掏出了手枪。
我艹!这是天要亡我啊!
长蛇山山顶地势宽阔,广场周边虽然树林葱郁,但以我目前的形势,能依靠敏锐的反应力躲避射来的子弹,没受伤已经是万幸,让我暴露在枪口之下,躲进树林,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更何况,面对两个有枪在手的女人,我真心是分身乏术!
似乎是被机舱那个人的动作弄疼了身体,一直闭着眼睛,气息薄弱的简白,突然睁开眼睛,开始激烈的反抗。
之前大腿受伤,没有及时止血,让他流血过多,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简白的反应虽然激烈,却如同刚出生的小奶猫,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没有多少武力值。
尽管简白反抗的举动,在对方眼里显得有些可笑,但在我看来,却拖延了不少的时间!
两个女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手枪子弹打完,还能从后腰掏出更多的*。
任凭我应对的经验丰富,也躲不过别人轻轻松松站着发射子弹。
我半跪在地上,趁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换*的空挡,拼着被枪击中的风险,对准那个女人举起了手枪。
和我预料中一样,我停止躲闪,对方的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对准我的身体直直的飞了过去,快到我只能勉强捕捉到一个残影。
大概会中弹吧?
这样想着,我的手指,在那个女人换成*,对我举起手枪的瞬间,扣下了扳机。
“噗嗤”一声,子弹如我所愿,射中了女人的眉心。
“砰”一声脆响,射向我的子弹,在我眼前突然炸开,距离近到我甚至能嗅到属于*的气味儿。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顺势扑倒在地,对着剩下的女人随手开了一枪,紧接着往旁边翻滚。
那个女人忍痛的闷哼声,让我明白她中弹了。
这个时候,是乘胜追击最佳的时机,然而,我手里六连发的手枪,却没有子弹。
不敢停留,我起身冲向捂着胸口的女人,在她的枪口下左躲右闪,企图趁她病要她命!
那个女人对我的意图心知肚明,丝毫不给我近身的机会不说,还把死去那个女人的手枪,一脚踢到了她的身后。
看着她斜斜勾起嘴角,露出得意又恶意的笑容,一股闷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
这个女人,好可恶!
摸着不小心被子弹擦伤的胳膊,我咬了咬牙齿,轻轻呼了两后期,努力把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烦燥鸭子下去。
不能耍性子,不能任性妄为,简白还等着我救他,我不能辜负这个对原主有好感的男孩儿!
不得不说,只要耐心等待,时机总会出现。
那个女人所用的手枪,和我用的一样,都是六连发的装弹量,很快,子弹就发射完了。
尽管知道我对她虎视眈眈,那个女人,依然缓缓弯腰,从死去的女人后腰摸出一个*,摸索着往手枪上装。
就是现在!
我突然暴走,冲到她面前,弹跳起身,以手肘为武器,狠狠的撞向女人的头部。
那女人的反应不可谓不迅猛,面对我来势凶猛,她自知躲闪不及,便微微偏了偏脑袋,让我的手肘撞在她的肩膀位置。
应该很痛,但她一声不吭,更是反应迅速的举起手枪,朝我的面门开了一枪!
直面死亡时,内心涌动的不甘和惊怕,如同潮水,将我整个淹没。
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吗……
当我的眼睛,清楚的捕捉到子弹飞速运行的轨迹,当那枚金色的子弹,弹头上雕刻的字母清晰可见,我惊慌至极,身体条件反射往后仰,然而,我心里却很明白,这一次,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砰”一声响,金属相撞的声音过后,我面前突然炸开一团火花,熟悉的*气味儿萦绕四周。
我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广场旁郁郁葱葱的树林。
刚才,我看的很清楚,有一颗子弹从树林里射出来,与女人射向我的子弹相碰,导致子弹炸开,免除我中弹的结局。
帮我的,会是谁呢?
心里疑惑着,趁着同样惊诧又疑惑的女人没反应过来,我劈手夺过她的手枪,照着她面门开了一枪。
同样是照着面门开枪,这个女人却没有我的好运气,直接脑袋开花。
解决了这几个挡路虎,我一秒钟都不敢耽搁,随手捡起之前那个女人的手枪,奔向缓缓起飞的直升机。
简白大半个身子,已经在机舱中,只剩下一双小腿还露在外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