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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没有白养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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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婆婆说:“你傻呀!先抢着吃腿肉,证明你真正的馋,专门挑好吃的先吃。吃鹿脖子或者兔子脑袋,证明你懂礼貌,只是嘴上说要吃,实际上你并不馋,懂吗?这可是做人修行之道理。”

梦姥姥眨巴了一下小老鼠眼,说:“噢,原来是这样,有道理,有道理。鬼婆婆,你……你要吃哪个部位的肉?”

鬼婆婆说:“当然是腿肉。脖子和脑袋都让给你吃了,剩下了只有腿肉了。我是跑腿的,吃腿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嘿嘿……”

鬼婆婆说着,率先进庄园门。

梦姥姥站在原地发楞,她有点想不明白,难道是自己喊饿了最后只有落到吃脖子和脑袋的地步?

站在一旁的粉粉公主早已听见鬼婆婆与梦姥姥的对话,她提醒梦姥姥,说:“我的好姥姥,那鬼婆婆是在耍弄你呢!她把脖子和脑袋都推荐给你吃,最后留下的腿肉自然都归她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姥姥还不明白吗?”

梦姥姥使劲拍了拍脑袋,说:“狡猾的鬼婆婆!又开始算计我了,等着瞧,我才不会吃那兔子脑袋和臭脖子!”

梦姥姥说着,快步追随鬼婆婆而去……

烧烤摊子设在庄园的后花园内。

这里秀亭楼榭自然不用分说,假山幽廊更是步步生景,处处通幽。

在一棵上了年纪的槐花树下,一个身着白衣裙的女子,正在翻烤一只整鹿。我狐疑,这女子看着眼熟,走近一瞧,是梅花女婉贞姑娘。

原来自我走后,地府院长经常派人来梅花灵谷骚扰婉贞。不得已,婉贞关闭墓室,跟着道缘师父做了学徒。

道缘师父等不来我,便在迦摩柏野云沟将“阴阳一指剑法”传授与婉贞。婉贞聪慧巧悟。很快得其要领,阴阳一指剑已日臻练习娴熟。如今,道缘师父已将婉贞收为义女。道缘师父算好了我一行人必然要转道西凉谷来,于是提早一步到达。

那巫山灵婆见是道缘师父,想起昔日两人并不是同类师门,而且巫山灵婆与黑墨庄主交往甚好,与道缘师父是对手。起初,巫山灵婆并不能容纳道缘师父。后来道缘师父掐指算计,说自己的徒弟我将会解救出兰采儿来此地。兰采儿是巫山灵婆掌上明珠,独自出去采药,走失多日,难寻觅踪迹,心情甚是焦虑,正要盘算关闭山庄,出远门寻找兰采儿,道缘师父却带来了音讯。巫山灵婆只好表面应允接待道缘师父和婉贞,等待兰采儿归来再作计较。

我与婉贞相望,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俩人对视了好一会,婉贞含泪,道:“王公子别来无恙,身体可好?”

我说:“还好。都还好。婉贞可好?”

婉贞说:“还是那样。只要公子平安,一切都很好。”

兰采儿见我与婉贞对话,便岔上来,说:“我哥哥,还停在这里作什么?这人是谁?告诉我呀。”

我说:“采儿,别闹,这是婉贞姐姐,我很好的朋友。噢,这是兰采儿,这一路多亏了她的帮助,才脱离了一次次险境。”

婉贞笑道:“我知道兰采儿,巫山灵婆的宝贝女儿。今天一见,果真美丽非凡!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一路照顾王公子。”

兰采儿得意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你今后可别叫王公子,过去的王四已经改名换姓了,现在叫‘我’,他如今的本事可大啦!”

婉贞说:“对不起,是我孤陋寡闻了。该称呼我公子。这名字改得好,有股子仙家味道。”

兰采儿说:“可不是嘛,这名字是异族王珈臾貊取得呢!我嘴里,还有一颗珈臾貊的灵牙,将来到异族界,才派得上用场哩!”

兰采儿恨不得把所有的秘密都倒出来,显示出她知道得多。婉贞正要仔细问,众人都围拢上来,等着吃烧烤。

于是,婉贞拨亮火色,加速烤制。鹿肉熟后,便由巫山灵婆分配食用。

巫山灵婆取了匕首,先是将烤鹿的双耳割下来,放于婉贞的托盘中。

巫山灵婆问道:“各位仙家,不知哪位年纪为尊老?”

鬼婆婆看一眼托盘里的鹿耳朵,会意,马上指着梦姥姥说:“是这位——我们的梦姥姥,她为我们的尊老。”

梦姥姥还没有明白过来,托盘中的两只鹿耳朵便送到她的面前。

巫山灵婆说:“按西凉谷的规矩,鹿的头部肉应该先由尊老品尝。请梦姥姥先吃。”

梦姥姥见两只烤焦的鹿耳朵,无奈,只有硬着头皮先吃了起来。

接着,巫山灵婆在鹿屁股上剜了一快上好的肉下来,说:“哪位是二尊老?”

鬼婆婆立刻把手高高举起来,说:“我,我是二尊老!”

巫山灵婆即可把鹿屁股上的鲜美烤肉,给了鬼婆婆。

鬼婆婆接过鹿肉,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一旁吃鹿耳朵的梦姥姥悄声说:“鬼婆婆,我记得我的年纪比你小耶,怎么,关键时刻,你把我提拔啦?”

鬼婆婆抹了一下嘴唇的油水,说:“那是过去的老黄历。现在到了西凉谷,你的年龄自然长大了,而且比我的年龄增长得快,所以,你应该先吃鹿头肉。”

梦姥姥想了想,说:“不对。你是看见年纪大的先吃鹿头肉吧!鬼婆婆,你又在算计我呀!”

鬼婆婆说:“不许这样说话。刚才你的表现非常好。愿意吃鹿耳朵,证明你不像以前那样馋嘴了,名声和面子挣回来了,吃点鹿头肉有什么关系?”

梦姥姥说:“行。道理怎样说,都是你有理,怪得你是鬼婆婆,肚子里的鬼主意就是多!算我倒霉!”

鬼婆婆不再理会,只顾津津有味吃着鹿腿肉。众人都说鹿肉烤制奇香无比,如此美味,今生第一回相遇。

巫山灵婆介绍说,这鹿肉作料是有讲究的。是用了香叶、木香、小茴香、大茴香、野山蘑菇粉、野葱野蒜野山椒等西凉谷本地土产的优质香料,精心调制而成。作料得随着烧烤程度,一遍遍刷上去,层层入味不同,所以,香味多样,回味无穷……

经巫山灵婆一介绍,众人食欲大增,欢天喜地聚集在一起,就着西凉谷酿造的农家腊酒,吃了顿丰盛的烧烤,直到黄昏。

众人醉意绵绵,回到各自房间安息。没有想到,诡秘的巫山灵婆早有计谋。第一面见到我,便联想到早年那个盲孩,算计时间,年龄正好与眼前的我想符合,而且是道缘师父的徒弟,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真实身份,乃是造孽不祥之兆的盲孩,害得世交好友黑墨大王一家遭遇了神秘的鬼难,仅存兰采儿这个独苗。这回眼看不明真相的兰采儿对昔日仇家产生爱意,如果今后这个盲孩复明,得知兰采儿家人是让盲孩父母沉潭的仇家,盲孩必定要复仇。况且这盲孩是不祥之物,兰采儿跟了他,也是短命的婚姻。巫山灵婆思考眼前两个因素,浑身冒凉气。但碍于道缘师父一伙人多势众,硬是强取,寡不敌众,巫山灵婆只好强颜欢笑,装着不知道任何事情,全心设宴招待。但巫山灵婆在腊酒里悄悄放了迷魂散,喝了迷魂散参和的酒,不出三个时辰,必然会长醉不醒,这时,一一结果他们,易如反掌!

为了不引起道缘师父的怀疑,巫山灵婆索性也让兰采儿与众人一起喝了迷魂散的腊酒,待酒后,给兰采儿喝下解药,即刻可以醒来,届时再告知兰采儿真情,想必采儿会杀了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孽孩——我。

巫山灵婆见道缘师父一行人怪仙妖中了自己的计谋,一个个昏昏欲睡不醒,自是窃喜不已。她急忙给兰采儿喂了解药丸,拿温水送服。稍臾片刻,兰采儿清醒过来,恍若做梦一般。巫山灵婆将兰采儿叫到自己的屋里,告知自己施计谋的详细计划。没有想到兰采儿一口否决,执意要解救我和众人。

巫山灵婆说:“采儿,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但我从小抚养你成人,比亲生还要亲。那盲孩我是灾星,害得你家破人亡,现在只剩下你孤身一人。将来如果我盲眼得以复明,必然会知道是你的父亲将他亲生父母沉潭溺死,这杀父母之冤仇,我一定会报仇的。届时,寻不到你的家人,定会拿你开刀。今天若不趁机会除掉我,必然会留下后患。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兰采儿听罢,哭着跪倒在巫山灵婆面前,说:“师父,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生母亲。可是今天这事,我不能随师父之愿望的。哪怕我将来被我所杀,那也是替我父亲顶罪了,采儿死而无憾。师父,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化解冤仇的魔药吗?我不能做违心的事情。求您了,师父,您把他们解救苏醒吧!只要他们能活着走出西凉谷,您今后愿意把采儿怎么样都可以,采儿一定听你的话。师父……”

巫山灵婆用手拍了一下桌子,说:“不行!今天务必要我死,不然,他今后就是我们的祸患!”

兰采儿听罢,知道巫山灵婆的个性,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兰采儿抽出双锋镰,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呜咽着说:“师父,今天如果我和鬼婆婆他们都去了,采儿也不想活下去了。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好了……”

“你……采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太不听话啦!”巫山灵婆气得用拐杖戳着地面说。

兰采儿哭诉道:“师父,我一直把您老当作亲娘,您是我惟一的亲人。可是,您知道吗,采儿自被诡婴所迷惑,失去了自由,这一路上多亏了我哥哥和鬼婆婆的照应,否则,孩儿早被诡婴戕害了。他们是我的恩人。你不是经常教诲我要知恩图报吗?如今,恩人面临死亡,采儿苟且地活着有什么意思?您若取了他们的性命,采儿只好随着他们一起去好了……师父,采儿求您了……”

巫山灵婆仰天叹息一声,然后闭住眼睛思考许久,说:“采儿,看在你如此痴情的情分上,我暂且饶恕了他们。但是,有一点你要牢记清楚,你的父母与盲孩我的父母是有血债之仇的。我巫山灵婆是不会相信那个我知道事情真相后,会有如此大的度量不加害与你的。采儿,师父今天可以放过他们,不过,今后他们一旦与你反目,我是不会再手软轻饶他们的。师父今生今世没有别的愿望了,惟一的心愿就是能看见你成长起来,嫁个疼爱你的好郎君,师父便对得起你父母的知遇之恩了……”

兰采儿哭泣道:“师父,您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那死去的双亲,我恨他们。是他们造了这番孽债,坑害了我哥哥父母的性命。采儿即使未来有什么不幸,也是在替作孽的父母还债了,师父不必自责,未来的一切都由采儿担当好了。”

巫山灵婆说:“嗨,世上竟然有你这般纯善痴情的姑娘!算我巫山灵婆没有白白抚养你一场。好了,别再伤心了,把这葫芦解药拿去,救醒你的我哥哥和师父们去吧……”

巫山灵婆把一个小型药葫芦交给兰采儿。兰采儿接过药葫芦,朝巫山灵婆感激拜谢,然后快速去我和鬼婆婆等众人房间,给他们服下解药丸,众人慢慢苏醒过来,恍若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境一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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