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呦。”
林总一脸夸张的表情,啧啧道:“姓钱的,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这位朋友要捡我东来珠宝的漏吗?”
顿了顿,他哈哈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所说的漏?”
“姓钱的,你还真敢说啊!”
听到这番话,钱尚金脸色顿沉,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姓林的,看来你这脸一点都不疼啊……”
“要不老子再赏你一巴掌?”
林总闻言微微一窒,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没有多说什么。
这当口,一阵嗤笑声传了出来。
“我头一次听说,有人要捡我东来珠宝的漏,真是大言不惭。”
李管事缓步走了过来,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之色。
见到这位老者,其他人都惊呼一声,神态变得恭敬起来。
“李管事,居然是李管事……”
“李管事一般情况下,不是坐镇二楼吗?今天怎么下来了……”
“呵呵,有人要捡东来珠宝的漏,这就相当于在李管事脸上狠狠地扇了一记,他哪能坐得住……”
“啧啧,李管事乃是古玩协会的人,这群人真是不知死活……”
众所周知,古玩这一行,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毫无例外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正所谓越老越吃香。
而眼前这一行人,最多的也就四十来岁吧,光是看着,也不像什么有见识的样子。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朵,李管事眼中闪过一抹傲然之色,淡淡的瞥了几人一眼:“是你们要扬言捡我东来珠宝的漏?”
听到这话,钱尚金面色微变。
他平时也和那些古玩专家打过交道,知道这些老头子,都非常爱惜羽毛,手上的本事也极为了得。
那句话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却捅出了大娄子。
“那个……李管事是吧……”
钱尚金脸上挤出几分笑容:“久仰久仰……”
李管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倨傲之色。
人的名,树的影,他是古玩协会的会员,在本地名声不小,备受敬仰。
平时只要一露面,就会引起不小的骚动。
而本市有名有姓的古玩鉴定专家,他基本上都能认出来。
眼前这几个人看着眼生,应该是从外地过来的。
而且,看他们的岁数,也不像有什么真材实料。
见他不说话,钱尚金讪讪笑了两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郑少秋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不错,这的确是我的意思。”
话音落下,场上的气氛微微一窒。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隐隐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居然敢在李管事跟前,当场承认?
其实,众人都知道,刚才只要他好好道个歉,以李管事的身份,也没必要跟他计较。
但是,他好死不死,居然敢直接承认……
“这小子难道也是什么古董鉴赏专家?怎么敢跟李管事叫板?”
“得了吧,他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十有八九是个生瓜蛋子!”
“啧啧,小伙子,不知者无畏啊,你知道李管事是什么身份吗?”
“就是,古玩行的水很深,你这种愣头青,一不留神没准就直接淹死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场中,不少人都凑了过来,当听说有人当着李管事的面,要捡东来珠宝的漏的时候,顿时惊为天人,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嘲弄讥讽之色。
在本市,东来珠宝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有三位专家坐镇,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捡漏,简直比登天还难。
在他们眼中,郑少秋完全是不自量力。
听到这话,李管事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的盯着郑少秋,足足三秒钟之后,这才沉声说道:“小伙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要把无知,当成自己的本钱。”
“年轻人,喜欢古玩鉴赏,不是一件坏事,但也要懂得尊敬师长!”
“以你这狂妄的性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
这番话说的气势十足,掷地有声,不断在场上回荡,当即迎来了满堂喝彩。
“不错,李管事可是这一行的前辈了,小伙子,你要虚心学习才是!”
“不错,赶紧给李管事道歉!”
“年轻人,就得多学习,等学个二三十年再说这种大话吧!”
“道歉……”
不少人都冷眼看着郑少秋,眼中充满了讥讽和嘲弄。
这样的年轻人,并不少见。
仗着自己看了几期鉴宝节目,就敢大言不惭的质疑专家教授,简直是不知所谓!
郑少秋闻言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更是古井无波,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淡淡的瞥了李管事一眼,静静说道:“连这点玄机都看不出来,你这一把岁数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听到这话,李管事顿时气得面色激颤,身子也如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他在东来珠宝坐镇二楼,又是古玩协会的管事,地位尊崇。
平时哪个富豪老板都对他客客气气,奉若上宾。
可今天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鼻子骂?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狂妄!”
这当口,林总跳了出来,指着郑少秋的鼻子,大声叫道:“小子,你太狂了,你知道李管事是什么身份吗?”
“胆敢用这种语气跟李管事说话,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陈铎同样面色顿沉。
李管事是他东来珠宝的管事,被人辱骂就相当于在他东来珠宝的招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他东来珠宝还不成了一个笑话?
“姓郑的,你这话说的有点太过了。”
顿了顿,他上前一步,冷哼道:“你凭什么质疑李管事的水平?”
郑少秋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在木雕上面轻轻拍了两下,淡淡说道:“就凭这个!”
“凭这件木雕?”
陈铎微微一怔,旋即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姓郑的,这件木雕无论是从材质还是年代上来说,都没有什么可称道的……”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雕而已。”
“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捡了个漏?”
说完,他呵呵笑了两声。
“就是!”
一旁的林总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子,我刚才可是听李老说了,并没有叫豫竹的雕刻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