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吉远华,马小乐立刻咬牙切齿起来,道:“我想一步到位。找人绑了他,再安排一个女人,两人脱了拍照,不过女的不露脸,或者打上马赛克,然后把他两腿打断,最后扔下照片,背面写上几句话,大意是没有免费的大餐,既然玩了,就要给钱。”
“还行。”邝黛玲点点头,“这事能行。”
“邝大姐,你的意思是一手安排了?”马小乐笑问。
“应该没问题。”邝黛玲道,“小乐,不过没有绝对的事情。”
“邝大姐这我明白。”马小乐道,“哪怕只帮我一点,就感激不尽了,何况你还如此尽心!而且,还不止这一件事,在其它事情上更是,就说现在,我手上还有从你那里过的两千万呢!”
“那些就不用说了吧,作为朋友帮忙,也算是应该的。”邝黛玲轻轻一笑,“呆会怎么离开?是先把我送回家,还是分头而行?”
“当然是先送你回去了。”马小乐道,“这点我要是做不到,那我对邝大姐不是太薄情了嘛!”
邝黛玲对马小乐投去一个微笑。
十分钟后,马小乐和邝黛玲一前一后走出金奥通招待所,进了院子中的轿车。
车子在街市中穿行,邝黛玲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神游离。马小乐觉察到了邝黛玲这一“反常”表现,不过他没多嘴,他知道,邝黛玲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问也没用,反倒还显得没眼色。
“小乐,晚上有事吗?”邝黛玲最终开口。
“没事。”马小乐很迅速地反应过来,他知道邝黛玲的意思,不过事情要做得好看些,便反问道,“邝大姐,是不是再详细合计合计处置吉远华的事?”
邝黛玲不失时机地点点头。
合计只是个借口,向来言行有度的邝黛玲在马小乐的充实之下也失去了淡定。当晚,马小乐依照邝黛玲的授意,来到她家。
邝黛玲准备了一桌很别致的西餐。红烛光下,葡萄酒摇曳着律光,忽闪的是躁动的心念。
“邝大姐,西餐好吃,也得悠着点,毕竟咱们这肠胃还不太适应,否则可会伤了身子。”马小乐轻声笑问,“太频繁了,怕是不好哟。”
“瞎说了你,哪有那么大影响。”邝黛玲婉笑,她今晚的简约华贵装束,很衬氛围。
马小乐相信邝黛玲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既然她不顾忌,那他只好准备挺上去,一句话:不能坏了兴致。
进餐时对处置吉远华的合计,非常简单,只是几句话,而且还是昨天谈过的。剩下来的时间,可以说就是两人的倾诉了。面对马小乐,邝黛玲几乎是放下了以前所有的架子,显得非常平和,而且大有护犊情深之意。
马小乐对这可以说是不陌生的,从柳淑英到邹筠霞,都有过类似经历。
“邝大姐,总之一切就拜托给你了。”马小乐晃了晃高脚杯,尽量让葡萄酒氧化,“我呢,趁这段好事间好好盘算下公司的事,争取早日把那两千万给还上,也算是了件大心事,要不我这心里头一直膈应着呢。”
“膈应什么?”
“怕给邝大姐你惹来麻烦啊。”马小乐道,“那钱是你帮忙弄的,老是拖着,不是对你不好么。”
邝黛玲这点很清楚,虽然昨晚被马小乐一顿暴充,乐昏了头,但在涉及到本职业务上的事,还异常清醒。
“再拖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邝黛玲道,“也还在弹性范围内,不用太着急。”
“不管咋样,我都得抓紧。”马小乐道,“其实我这话的意思是,吉远华的事就全靠你了,反正我是没啥辙的。”
“别谦虚,我所做的也都是按照你说的来,怎么能说你没辙呢。”邝黛玲笑道,“我看啊,你是太有辄了,我相信,吉远华被这么一弄,应该是彻底没了脾气。”
“那不正是我所期望的么。”马小乐把高脚杯忘邝黛玲面前一凑,一声清脆的碰撞,“有些人,不除不快。”
酒喝得并不多,一瓶红酒而已。但醉意却很大,马小乐和邝黛玲摇晃着身子,牵绕着向卧室走去。
刚到门口,马小乐决然地折了回去。邝黛玲纳闷之时,却见他走到餐桌边俯身吹灭了蜡烛。
“这就不担心蜡烛燃尽了。”马小乐摸黑向邝黛玲走去。
黑夜可以打开心灵,更能放开矜持面目下的原始冲动。摸到门口的马小乐,和邝黛玲四肢交错……
第二天,马小乐回去的时候,邝黛玲说她就是骆驼草,一次灌足了,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
马小乐点头笑笑,“邝大姐,你放心,没有你的示意,我决然不会冒昧地打扰到你。”
都是明白人,话不用多说。
马小乐回去后,一段时间不敢或者不忍去找柳淑英,无形中他觉得和邝黛玲那一出,是对柳淑英的背叛。其实谈不上背叛,但马小乐有这心理,总感到不太自然。
但总得来说情况应该不错,一直以来想对吉远华下个狠手,如今算是了结了,而且还不用自己动手。
没有理由不好好干点事了,马小乐对新区的开发兴盛开始用心。
新区楼盘竣工了几家,销售形势也不错,但入住率不理想。原因很简单,缺少配套设施,起码来说买个菜都不方便。
发展商贸,只有发展商贸才能积聚人气,才能让新区焕发出活力,进而展现以方瑜为首的市区东进派的决策英明。当然,马小乐觉得他也是最大受益者之一,因为可以得到方瑜绝对的赏识和信任。
海量搜集信息,马小乐对网络的依赖达到史前最高水平,最后不得不以眼药水来缓解干涩的眼睛。当然,效果也肯定的,有付出就必须有回报,这也是他信奉的原则,不能做徒劳无获的傻事。
最终的决定是,在新区新建大型超市!马小乐查阅的信息显示,常规做法是楼市带动超市,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超市带动楼市。现在的超市就是一个综合大市场,吃的穿的用的都囊括其中,靠近超市,就是便利的生活。
马小乐相信,只要新区有两家大超市,人气必然迅速提高。当然,还要有商务大厦和一些高档消费场所。
凡事都有顺序,马小乐把超市兴建放在第一位。
前期调研当然是必要的,马小乐避繁就简,直接找市区最大的两家超市,大润发和易初莲花两家超市的负责人,商谈到新区开分店。
商谈的时候,马小乐自我介绍时没说自己是建设局副局长,陌生的关系,提起这个有些不靠谱。他报的身份是骏乐公司掌门人,当然,以骏乐公司没有名气,也许不让人动心,但他给出的合作条件却让人难以拒绝:场地免费使用一年、税收免征一年。
“经营一年看看,有利润就留下,没利润就拍屁股走人!”马小乐这么说。
有免费场地使用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而且两家超市的负责人也都明白,新区是开发的方向,人气的兴盛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现在有这么好条件,何不占个先机站稳脚跟?
“场地在哪儿?”
面对这样的问话,马小乐拍着胸脯说现在没有,半年后就有了。这话也算是大话,马小乐也没想到过要为这话负责任,他想得到的只是两家超市负责人的态度,有没有到新区发展的意向。只要有意向,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搞特搞。
还有商务写字楼,这个马小乐倒不担心,到时超低位的房租会吸引一大批公司进驻。
马小乐认为想法是很好的,但关键是运作。这方面方瑜是龙头,得先把想法向她汇报,以争取到她的支持,那样搞起来就容易多了。
找方瑜汇报之前,马小乐先找卜博聊了聊。卜博对马小乐的计划没多发表意见,只是说想法不错,但运作难度太大,兴建商务楼、超市要大手笔大风范,否则难见效。可大手笔需要大资金,没有几个亿是难以达成的,钱从哪里来?
钱从哪里来?有脑瓜子就有钱。这是马小乐极其信奉的一条准则,在这方面,他也非常自信。但目前的问题是要得到方瑜的同意,因为有些事情的运作还需要她来周旋,得找她谈谈。
方瑜的形象永远都那么矜严,即便偶尔和蔼一笑,也不能让人冲释掉在她面前的拘谨。每次马小乐到她的办公室,进门后总会很恭敬地走到面前问好个,想拉近点距离。但每次站到她那枣红木办公桌面前时,总感觉那透着厚重光泽的桌子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啥时候能处到和邹筠霞或者邝黛玲那般关系呢?”这次马小乐有点出神,呆呆地望着方瑜想,“哪怕就是处到那一半关系也好!”
从未见过马小乐如此表现的方瑜很奇怪,皱着眉头盯看了下马小乐。
这对马小乐来说就像被利器戳了一下,一个晃神,甩了甩脑袋,“哦,方市长不好意思,昨晚有朋友找帮忙点事情,睡得晚了,没精神,老是走神。”
“身体要紧,要不什么事都干不了。”方瑜轻轻一句,低下头来继续看文件。
“谢谢方市长关心。”马小乐道,“今天我想就新区人气的事向你汇报下我的一点想法。”
“哦,很好。”方瑜抬起头看着马小乐点了点,“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新区,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