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那还回去干啥?再接着办事去,找谭晓娟!
不巧,谭晓娟出差在外。更多的事电话里说不清,马小乐也没提,只是说自己受到排挤,打算下来自己单干。谭晓娟一听就上心,说自己单干什么,那就到市里来继续干工程,狠赚几年就够花一辈子的了。
马小乐说还不着急,已经托了人,可能还不至于被排挤得抬不起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谭晓娟说那样的话是该稳住,官场就这样,起起伏伏很正常。
谭晓娟找不成还有范枣妮,马小乐觉得范枣妮对他和米婷的事只有两个极端,很好说话,或者很不好说话。
“我不会让你为难,但你也不能让我难过。”见面的时候,范枣妮说得很直白,很平静,这倒让马小乐有些意外。
“啥叫我不为难,啥又叫你不难过?”马小乐问。
“不让你为难,就是绝不会让米婷感觉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范枣妮道,“不让我难过,就是你不要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了。”
“呵呵。”马小乐伸手捏着范枣妮的脖子,“枣妮,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范枣妮带着点委屈的口气,“马小乐,其实我很早就把心交给你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拥有你。”
“枣妮,你这么说,我心里很难受。”马小乐轻叹一口气,慢慢把枣妮拥在怀里。
“难受啥呢。”范枣妮倒安慰起马小乐来,“咱们天生就没有缘分,不过缘分是前生的,咱们管不着,但今世的事情咱们可要用点心。”
“咋用心?”
“就是咱们之间得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呗。”范枣妮道,“但是我有尺度的,不会我们陷入无法收拾的境地。”
“那你有啥打算?”马小乐问。
“等米婷回来之后,我会很大方地去你家做客。”范枣妮道,“也就是说,我是你的老乡,也是好朋友,当然,也是米婷的好朋友。”
“哦,明白了。”马小乐道,“这样的掩护之下,即便有不同寻常的关系,那也很隐蔽,或者说,搞起不同寻常的事情来,也很隐蔽。”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范枣妮道,“或者更进一步说,即便米婷察觉到有啥不对头,又能有啥证据呢?没有啥证据,怎不能一口就咬着你不放吧,那也太狠了点。”
“枣妮,你不知道现在的米婷,比以前更厉害了,在国外研学了啥心理学,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想法。”马小乐道,“再说了,这种事对她来说,还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起码你能抵赖吧。”
“抵赖那是一定要的。”马小乐道,“关键是在她面前心虚呐。”
“那也有办法,咱们先骗过我们自己。”范枣妮道,“我跟你之间难道有啥不可告人的事情?”
“没,没有啊。”马小乐一愣,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范枣妮道,“我也学过心理学的课程,骗别人,首先得把自己给骗过去。”
“唉,可我不行。”马小乐道,“到底是缺少理论的指导,很不堪一击呐。”
“我看倒不是,你是自学成才,而且强大无比!”范枣妮叹笑,“你马小乐不比谁都厉害?!”
“这想法是老早以前的,因为我自大,现在不了,认清了形势,觉得自己很渺小。”马小乐道,“这次,不就被排挤到边缘了么!”
“你又进了一步。”范枣妮道,“这次你要是再爬起来,估计就不会倒下去了。”
“虽然方市长说过要帮我,我满怀信心还能爬起来,不过世事变化无常,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爬得起来。”
“方市长不倒,你就能爬起来。”范枣妮道。
“那我希望方市长是长城。”
“刚才还没说完呢。”范枣妮道,“就是方市长倒了,你也不一定就站不起来嘛。”
“唉,不说那么长远了。”马小乐道,“眼下想的就是趁回乡这个时间,多赚点钱才实在。”
“回乡搞事情,我想我多少能帮得上。”
马小乐想想还真是,他搞那一亩三分地项目,到时肯定要在市级媒体上大力宣传,离开广告宣传,运转的难度就加大了。
“那肯定是。”马小乐道,“枣妮,今晚咋个过法。”
“咋个过法?”
“就是到哪里去睡。”马小乐不想再回到华顿宾馆。
“找个酒店呗,家里也不方便。”范枣妮说。
“那就还老地方,银龙。”马小乐笑道,“明天让甄有为来结账就是。”
“好,你先去,我回去还有点事。”范枣妮道,“到时我打电话问你房间。”
“行啊,快点呐。”马小乐道,“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就是我回乡搞项目的事,你得帮我想想宣传计划。”
“没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马小乐去了银龙,非常迅速。
其实用不着赶时间,范枣妮一个小时后才打电话过来,说和祁愿吵了一仗,夜里也不回去了。
“枣妮,这样可不行,日子总还要过的吧。”见面后,马小乐劝说范枣妮。
“日子当然要过。”范枣妮道,“但咋个过法还不在于自己嘛,我跟祁愿之间真的是没有什么了,一切都是表面应付双方的老人。”
“唉。”马小乐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也过问不了,反正你自己要把握好。”
“行了,你就别再教训我了。”范枣妮道,“其实你知道,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不过我不勉强你,但是得让你知道。”
“枣妮,我……”马小乐一脸难耐,“你是个好女人,我也想和你快乐地在一起,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我不勉强你呐。”范枣妮一声幽怨地感叹,“好了,先不说这些,总之我不会让你感到拖累,但是今夜,你要让我快乐些!”
“你想咋样快乐?”
“我想,成仙一样飞起来……”还没怎么着,范枣妮已经快要入境了。
马小乐庆幸下午好好休整了一番,要不还真是有些匮乏。“枣妮,先洗洗,放松下。”他架着范枣妮,走进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卫生间里传出了范枣妮的啸声……
挂在门外“请勿打扰”的牌子,让马小乐和范枣妮缠绕着睡到半中午。
这个时候,马小乐才谈起了“一亩三分地”项目的事情。范枣妮说项目是有市场,但不知道究竟能挖掘到什么程度。
“反正到时我会尽力帮你宣传的。”范枣妮道,“从现在起我就留心,也许会有更好的方法帮你打开市场!”
“那好。”马小乐道,“我自己感觉问题不大。”
“有信心就行。”范枣妮道,“就像坚信咱俩之间没有啥非同寻常的关系一样,一切就不会有问题。”
聊得开心,起床后已经是中午。范枣妮带马小乐找了家特色鱼小吃,点了鱼汤给他喝。
吃完午饭,又转悠了一会。最后,马小乐还买了些好烟和好酒,到工地上看了看,让金柱散给大家伙。金柱嘿嘿直笑,说烟可以散,酒就算了,留着慢慢喝。
“那还不随你嘛。”马小乐笑道,“你是这里的大管家!”
“嘿,马大!”金柱招呼了一个工人,抱着两箱酒进了自己的宿舍。
马小乐也没多逗留,十多分钟就离开了,得回榆宁去,明天还要带刘妲来医院。
路上,马小乐没着急赶,天黑前到家就行,他想到邹筠霞和范枣妮安顿得都还好,很是欣慰,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笑容还没来得及定格的时候,电话响了,马小乐开车时不喜欢接电话,没理睬,任它响了一遍。
然而仅过去一分钟,电话又响了。马小乐还是没接,可刚过一分钟又响了,追魂一样。没法子,他只好掏出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有点气,是岳进鸣打来的。
“老弟,忙得怎样了,别忘了明天带刘妲去市里打胎呐。”岳进鸣尽量说得自然而热情。
“岳部长,我不接电话就是不方便,你还一遍又一遍地敲。”马小乐没好气地说,“这种事不光彩呐,你还好意思追这么急。”
“老弟,正因为这事不光彩,所以才追着你解决呐,早解决了早好,要不老是拖着,搁心里头多折磨人。”
“哎呀,你都久炼成钢了,这点事还能折磨到你!”
“不行了,老了。”岳进鸣道,“明显气度不够了,搁不下东西。”
“好了,忘不了,我正开车。”
“那好,我也不多说了,就一句,明早让刘妲去找你。”岳进鸣道,“我就不再出面了。”
“好吧。”马小乐道,“让她打我电话,约个地方就行。”
“好好好!”岳进鸣飞快地挂了电话,非常利索。
不过马小乐却拖拉着叹起了气,其实带人去打胎这等事情,是个没脸面的活,是男人没能力的表现。可这事是岳进鸣托付的,没脸面也得做呐,朋友间不就是这样相互帮衬的么。
本来心情不错,可想到第二天还要带刘妲去市里,马小乐到家后心情也不咋地了。刚好又比较累,一日之内连番作战,消耗不小,干脆上床睡了,晚饭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