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祥道伸手抹去额上汗水,他没想到温蒂会如此激动,应该说是雷厉风行才对,如果现在不是半夜时分,他真担心温蒂是否会立即跑出去找铺位,见温蒂已经说到开张后的事情,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赶紧制止道:“先不要忙着动手,你把要做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列好顺序,再统计一下所需的时间和金钱作个预算给我。”他及时稳住温蒂,现在有点担心自己身上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她这么闹。
温蒂听了颜祥道的话后便进入了沉思状态,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颜祥道苦笑地摇了摇头,这个小美人好似特别爱思考。
好一阵沉默,温蒂才从沉思中转醒过来,冲颜祥道微微一笑道,“温蒂这就回房详细考虑你刚才提出的要求。”随后向颜祥道作福行了个礼,便匆匆赶回自己房中去了。
茉莉见小姐走了,便赶紧跟在小姐的身后打算一起回去,但却被颜祥道从后一手拉住,小丫头即时扁起了小嘴,一脸苦瓜相地看着拽着她的颜祥道。
颜祥道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将她从门口拉了回来,一手按回坐位上,笑着说道:“我的侍女想去那里,不用侍候主人了?”
茉莉眼眶中泪水虽然在打着转,但没有哭出来。
“我们聊一下你小姐温蒂的事情,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就放你回去,如何?”颜祥道没有再去逗这小丫,直接入正题。
“你有什么就快说,我还要照料小姐,可没时间侍候你。”茉莉眼眶中还有泪渍,但却撅起了小嘴,说完还用眼角偷偷地瞄了瞄颜祥道,看他有什么反应。
“我现在还真想打你这小妮子一顿屁股,”颜祥道冲缩了缩脖子的茉莉裂嘴一笑,可能两人八字不合,这小妞打见面就没有给他有过好脸色,心道,打屁股的事可以慢慢来,动粗可不合本大爷的性格,他将无聊的事情撇开,回到正题道,“我想知道温蒂以前的事情,例如为什么会欠下如此巨额的债务,这并不合你小姐的性格?”
“这种事刚才小姐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亲自问她,反而来问我这个当丫鬟的?主人的事情我当下人的不好说…,”茉莉开始还嘴硬不配合,但当她见到颜祥道咬牙切齿随时择人而噬的模样后,即时变了口风十分合作地道,“但是欠债的事情,倒与小姐并无关直接关系,告诉你也无防,那些钱是老爷生前欠下的。”
“小妮子原来还记得自己是丫鬟的身分,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掉了。”颜祥道轻轻敲了敲茉莉的脑袋,在他的威迫利诱下,茉莉温蒂的家事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
据茉莉说,她以前的老爷,也就是温蒂的老爸,本是这一带有名的贵族,家里的产业很多,都是由夫人一手打理,可是自从夫人过身后,老爷便挥霍无度,在小姐不断劝说下,不仅没有半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茉莉在提到她以前夫人的时候,眼睛便开始湿起来,颜祥道可以想象得到,那位夫人一定是十分照顾茉莉。
温蒂母亲死后,她便接管了家业,家里的收支在她的努力下还能勉强地维持下来,直到她爹他迷上了赌博,当温蒂发现时,一切都已经太迟,家里的产业几乎在一夜之间被输个清光,还借下了数笔巨债,自那以后,她爹便卧病不起,不久后便离开了人世。
之后,温蒂将剩下的田地房屋清点后变卖,终于还清了所有的欠债,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可是在半个月前,本城中一个恶名昭彰的大地主,突然到访,手中还拿着一张欠单,欠单是她爹亲手写的,还有画押,是假冒不来,这地主之前并没有来讨债,她爹那里又没有留下副本,所以温蒂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张借据的存在,如果事先知道,她一定会先还了这恶棍的欠款,这地主名声一向不好,后来温蒂跟那个地主商谈好,让他三个月后再来,谁知道才过去了不到半个月时间,他便又上门来讨债。
茉莉还说她小姐本已经积累了一点钱,正打算在前面街角重开一间饭店,那些欠款想要在短时间内一次性还清,本来就不太现实,小姐是打算在三个月后由利息开始还起,再慢慢还清那张欠单。
茉莉她一口气将欠债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说得还算有条理。
“那个克鲁又是怎么回事?”颜祥道见茉莉一口气说完,又问了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克鲁以前是老爷的家丁,也是老爷的左右手,老爷十分器重他,但由于他常常劝说老爷不要去赌钱,最终惹怒了老爷,随后便被老爷卖掉了。”茉莉淡淡地道,感觉上完全没将克鲁这个人放在眼里。
颜祥道见茉莉想起了以前不开尽的事情心情低落中,便没有再纠缠下去,拉起她,还亲自将茉莉送至门前,然后在她的翘屁屁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茉莉突然遇袭不自觉地“啊”的一声尖叫出来,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颜祥道一眼,跺着玉足,扭起蛮腰快步跑了开去,她被颜祥道这么一打岔,已将刚才的不快完全忘掉,只是在颜祥道的罪恶薄上再添了一笔。
看着茉莉的身影渐渐隐没在走廊尽头处,颜祥道将刚才拍打茉莉的大手凑近眼前,细细地回味着刚才从手上传回来的触感,喃喃道:“没想到这小妞在宽大的长袍之下竟然掩藏了绝好的身材,真是不错,自己差点看漏了眼了。”
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颜祥道和温蒂正围坐在大厅中的一张小圆桌上吃粥,茉莉照例站在边上侍候着,一派祥和的景象。
粥是颜祥道一大早熬的,他早上起来后便觉得腹中饥饿,每次练完斗气都是这个样子,都快郁闷死了,他并没有去唤茉莉,见肚子饿了,便径自来到厨房,他可没有使唤人的习惯,也没有让别人侍候的嗜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颜祥道在厨房翻找一遍并没有现成的食物,但在他四处翻找之下,却发现木桶中养有两条怪鱼,用惊讶的眼神打量了好一阵,二话不说便提刀将怪鱼煎皮拆骨,一条大大的怪鱼,眨眼间便成了一块骨架和一堆肉片,半个时辰后更成了一锅鱼片粥,可怜的怪鱼就是因为长相奇特了点,一不小心引起颜祥道的注意,便遭此横祸,无辜被煮。
其实也难怪颜祥道会看上那条怪鱼,煮来做早点,那条怪鱼长了二条尾巴,三只眼睛,四片鱼鳍,想不引起他注意还真是挺难的,要知道被他煮了的那条怪鱼,在幻奇大陆其实还真是一般的普通货色而已,只是他少见多怪。
颜祥道美美地吃了一大碗,心道,鱼虽然长得不咋地,但味道不错,鲜美滑口,抬手将空碗递向站在边上的茉莉。
茉莉也没有跟颜祥道多说废话,从后靠了上来,接过颜祥道递来的饭碗,从边上的小粥桶里帮颜祥道舀粥,盛满后,转手递还给颜祥道,由始至终没说过半句话。
颜祥道在接过饭碗的时候,照例在茉莉手上摸了一把。
茉莉对于颜祥道的抽水行为毫不理会,应该说是拿颜祥道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她帮颜祥道倒的第五碗粥了,而每次颜祥道都会趁机摸上一把,开始时她还瞪上几眼,后来便发现这样做只会让某人更加得意,瞪了也等于白瞪,于是乎她便采取了沉默的政策,以此来对抗暴力的迫害。
不得不说茉莉的对抗办法从大的方向上已经出现了错误,得寸进尺是大多数人都有的通病,姑息只会养奸这是古人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教训,小人是纵容不得。
颜祥道见茉莉不理会他,痰就更浓了,大手往茉莉背后一伸,从后面抚上了她那修长的大腿,还来回地轻扫了几下。
茉莉当场一个激凌,差点将手中的汤勺丢了出去,伸手一把捉住那只还想往上探的大手,狠狠地掐捏住手臂上的一块皮肉。
颜祥道吃了大亏,只能暂时退兵休战,温蒂奇怪地看了看茉莉一眼,觉得茉莉今日怪怪的,但又看不出什么来,茉莉一直站在颜祥道和温蒂两个之间,而且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台下进行,温蒂看得出来才见鬼了。
颜祥道揉了揉手臂,刚才茉莉在他手上又捏又扭的,现在铁定是一片青瘀,抬起头来,愁眉苦脸地看着茉莉,后者哼了声后便不再理会他,还远远离开了他的身边,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再遭其毒手,某人恨得牙痒,把刚才摸茉莉长腿的大手放到鼻前重重地嗅了一下,跟着还装出一脸醉人的神态。
茉莉见到颜祥道那如同无赖般的行径,脸上“嗖”的一下红了个通透,眼眶中有什么在酝酿着。
颜祥道见就要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赶紧转过头来跟温蒂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起来,丢下茉莉独自气鼓鼓地生闷气。
温蒂今日并没有戴面纱,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从来不戴面纱的,没有人会喜欢戴那种气闷的东西,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打什么时候起,已经没把颜祥道当作外人不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