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张卲伟与樱花银行的山本部长不欢而散。
张卲伟的确是很聪明的,这一可以毋庸置疑,很显然他非常懂得如何利用周边环境的微变化来图利自己,并且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在机会突然来临时他总是会先一步抓住机会,而当机会过去时他又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退出,没有丝毫的留恋,更不会为了眼前的蝇头利而迷失方向,起码之前他的所有表现都不断地在证明这些,在相同的条件下,山本祥二自问绝做不到张卲伟这么成功,事实上山本祥二身边的机会多不胜数,更方面的条件也显然比张卲伟要好得多,也没见缺的什么更大的成就。不过聪明人也总是有属于聪明人自己的缺,那就是太过于固执了,而且这位少年似乎非常热衷于兵行险招,很少有按常理出牌的时候。可以他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尽管山本祥二对于华夏还缺乏足够多的了解,不过以他的所闻所感还是能察觉的到,即便到目前为止,在华夏私人想要做生意,依然是一件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的事情,那些用于搞一些经营活动的人被称为不三不四,虽然着很显然是一种歧视,不过也明了一些问题,在那些人中有些因为出身不好原本就是受人歧视的,有些则是找不到工作为混口饭吃不得已而为之,还有一些则在城市里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张卲伟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原本可以靠父辈的关系找一个安稳而相对体面的工作,也完全有能力考大学以谋求更好的地位,像他这样的人跑来做生意本身就是极少见的,不过话回来,不如此他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在取得了一些成绩后,张卲伟突然放弃已经有了些成绩而且看似前途光明的事业,转而突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般人只怕也不会有他这样的魄力,不过很显然他又成功了,并且将自己带入了更广阔的市场。他总是在不断的冒险,不过最大应该还是把好不容易转达的资本全部拿去抵押贷款投入到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里,直到现在依然有人在大谷半导体的改造计划能够成功纯属侥幸,而且依然有人在怀疑芬城半导体的未来,好在山本部长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事实上他也已经得到了高层的某些默许。山本部长与张卲伟的合作看上相当好,可这次来香港两人的分歧却越来越严重,不肯配合积极拓展东南亚市场,关于这一倒也罢了,虽然想投资什么,是不是跟台湾的地下钱庄融资这都是张卲伟自己的事,可一旦因此影响到芬城半导体,甚至会影响到樱花银行自身,山本部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可这时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毕竟与台湾地下钱庄的关系到底也只是张卲伟的自家买卖,如果能得到本部的支持那情况当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可事情偏就那么凑巧,已经有可靠消息证实,三菱银行对游戏机的未来产业发展也开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本部的那些大佬们当然不会掉以轻心,只是这样一来山本部长能得到的支持就变得相当有限了。这也让他感到尤其的郁闷。
事情拖延了几天,不过不管怎么,五湖帮那边还是答应了张卲伟的请求,其他他们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鲁四海从台湾回来时,也将一半的钱押运了过来。
“先凑合着用吧,有句话可要在头里,可不能嫌少呀。哥哥我现在能带来的也就这么多了,不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么大一笔钱,全是现钞,又不能走银行汇款的路子,要不然很容易被查出蛛丝马迹的,只能由人来押运。这么大一笔钱,很容易出问题的,凡事都还是心的好,至于剩下的,还要过两天才能到香港。兄弟你也要有耐心才行。”鲁四海显得特别高兴,也是,安排的那步棋走得很顺利,接下来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情办妥,他在老大面前就会比从前更受器重,甚至有可能因此接班人的有力竞争者也不定,别的不,这次这么大一笔钱的押运工作有自己负责,本身就已经明了老大对自己的信任。
“不,还不够,远远不够。我现在可是得了资金饥渴症的人,对于现金的需求可以是韩信兵,多多益善。”1980年的世界有着数不清的发财机会,香港的股市正呈现出一种如同井喷一般的暴涨,不过再牛的股市也有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只要选错了股,要把本钱在短时间内都赔光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大涨的股票,只要买进的时机不对,也同样赚不到什么钱,张卲伟又不是研究1980年代经济的专家,当然不可能知道哪个时候哪只股票在涨那只股票在跌。对于他来真正合适的时机只有一个,只要赶在中东的某个战争狂人发动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前买入石油期货,然后耐心的等待也就是了。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起什么作用,山本部长还是有一次找到了张卲伟,只是没想到对方动手的那么快,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张卲伟买下的竟然是清一色半年期以上的长期期货。
“看来我必须要趁早做些准备才好。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与这个华夏人的合作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可以就这样垮掉,那个芬城半导体却不可以就这样垮掉。这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心血而已,我在那家公司所花的精力也绝不比任何人少,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样结业,何况那还要算是我这些年来最大的一个成就,哪怕是赌上今后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山本祥二还是感到没办法接受,对于他来,香港之行根本就是糟透了,在留下也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于是他跟谁也没有打招呼,就这么一个人乘飞机回了日本。
山本部长走了,张卲伟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