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鸣啊，还有十几天就要考试了，阵法这门因为是刚开设，考试暂且押后，但是其他门可是差不多都要准备起来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王鑫同样面带微笑，眸光极其和蔼地看着燕鸣。
燕鸣被他那慈爱的目光一瞧，半点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只觉得王鑫的笑容里满满的不怀好意。
他扭了扭屁股，觉得自己屁股下面的软毛垫子长了刺，让他坐立难安。
偏偏王鑫还一脸慈爱地等着他回话。
燕鸣吞吞吐吐，纠结着措辞：“这个准备，是有准备了一些，但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导师，我是有努力的，你放心，现在我回到宿舍除了打坐用去两个小时，其他时间基本都在预习……不是，复习功课。”
“嗯没事，”王鑫笑眯眯地说道，余光一直注意着姬安和柳全上人那边，“依照你现在的基础，导师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现在嘛，与其想着把原本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上，不如只专注一门，这样我也省心，你自己的成绩也有显著的上升效果不是很好吗？”
燕鸣仔细考虑着王鑫的建议，沉吟片刻，言语间流露出几抹赞同：“嗯导师说得有道理，不过如何取舍，还请导师教我。”
取舍个屁？放弃其他功课，全力攻克阵法啊！
王鑫心中冲着燕鸣怒吼一通，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个就要看你个人了，你在所有学科中挑一门你比较感兴趣的，先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上面，努力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燕鸣连连点头，不断赞导师高明。
王鑫笑了笑，余光扫到柳全上人还在那里和姬安谈天说地，培养感情，心里气得不行的同时，也在笑话柳全上人的愚蠢。
他对着燕鸣，声音略略提高：“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教你一些新的东西，阵图。”
姬安耳尖，一听说“阵图”二字，刷一下目光偏转，直接向王鑫这边看来。
柳全上人心中暗笑一声“上不得台面”，余光扫都不扫那边，只是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一物，不由分说，直接往姬安手里一塞：“来，拿着。”
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姬安猛然间回神。
他不由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
是一张不过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银白色小卡，随意翻转这张卡片，便能见到其上流光溢彩，似有液体流动，又有清香扑鼻，如同他握着的不是卡片，而是凝固起来的琼浆玉露。
好看极致。
就连姬安这种见过世面的，也不由得安赞一声：“好看！”
看这东西的卖相，就知道此物的珍贵，而柳全上人的脸上不见一丝肉疼，主要突出一个财大气粗。
不需要柳全上人开口介绍，燕鸣的视线就被那一抹鲜亮的银白之色全然吸引走。
他暗暗地想：“这东西拿出去，能卖不少钱吧。”
要是别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说他庸俗。
这种不凡之物，哪里能是用灵石币这种粗俗之物衡量。
姬安拿着这东西，有些为难：“导师，这很贵吧。”
柳全上人摇了摇头，仔细斟酌了一下说辞，这才开口：“这东西吧，说不贵你肯定不信，但说贵吧，我还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只能说，还行吧。”
还行吧？
王鑫差点想呸他一脸。
有病吧这人，装b就装b，还行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行吧？
去他吗的还行吧。
说这话也不怕老天爷听到了，从天而降一到神雷弄死他！
柳全上人一脸的云淡风轻，更衬托出王鑫的面目扭曲。
燕鸣一会儿看看这个，又去瞧瞧那个，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
有什么用？
王鑫本来懒得理他，但想了想好歹是自己的学生，如果连他都不理他的话，那燕鸣就太可怜了。
想想还是心软，王鑫便耐着性子为燕鸣解释道：“他拿出来的这东西名叫‘一日千里’，顾名思义，就是用了这东西，能让人在某一个方面的专注度达到巅峰，从而让一个人学习深奥的知识，能让这个人将其他人全部甩在身后，更加难得的是，没有副作用。”
要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场上两个学员，其中一个本就天资聪慧，学习进度惊人，又得了“一日千里”这种好东西，另外一个怕是拍马也赶不及，眼下就更是绝望。
想到此处，王鑫便有些同情起燕鸣起来，他仔细瞧燕鸣的神色，见他神情坦然，毫无嫉妒不甘之意，只有浓浓的羡慕，再想到他隐约听人提起燕鸣入学前的境况，不知怎么的，颇有些同命相怜的意思。
王鑫在心中默默地想到：“姬安缺了我也能活得很好，可我这个学生，如果我再不管他，他能去指望谁？”
心中一软，王鑫按下与柳全上人争抢姬安注意力的心思，对燕鸣说道：“不说这个了，阵图的事情先等一等，你之前不在，传送阵的知识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再讲一遍给你听。”
接下来的时间，王鑫果真不再分心注意姬安和柳全上人，只专心致志地教导燕鸣。
也因此，柳全上人当着王鑫的面，美滋滋地把姬安带走，开了几个小时的小灶。
这几个小时，柳全上人就跟傻子一样，对着姬安一个劲地笑。
这两人待着的房间不时传来柳全上人的宽慰之语和大笑之声。
“对对对，你理解得太多了！”
“对对对，你这么想就对了！没错，没错，就是应该这么理解的。”
“好，你能通过现象看到本质，不得不说，我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你。”
“这几道题你做做……做完了？嗯我看看，妙啊！这解法妙啊！”
“哈哈哈，不是我教得好，是你学得好啊，哈哈哈哈。”
与之相比，燕鸣这边，倒是不时传来王鑫的咆哮。
“你怎么那么笨？记不住？记不住就给我记笔记啊！记笔记啊！我给你笔记和笔干什么的？让你摆着看的吗？啊！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不知道吗？”
“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知道了吧！看我干什么，看书！”
“看书干什么！看我！我现在要给你设了，注意，我要设了！”
最后，王鑫也是被气得狠了，怒气冲冲地把袖子一甩，摔门离去。
“你要气死我啊，我不管你了！爱咋咋的！”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姬安和柳全上人想忽略都不行。
姬安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试题，对着柳全上人说道：“导师，先等等，我去看看情况，顺便劝慰一下燕同学。”
柳全上人眼角一跳。
明明是燕鸣愚蠢不堪，把王鑫气得失态，他这个学生跑去劝慰燕鸣干什么？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姬安乐意去就让他去。
得到离开允许的姬安走进来，看着低头将自己的表情藏在阴影里的燕鸣，没有开口。
听到动静，以为导师去而复返的燕鸣抬起头，见是姬安，表情有些失落，又重新低下头，喃喃。
他的话像是说给姬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他觉得自己真没用。
“姬安，导师不管我了，怎么办？”
“没事，他不管，我管。”
“……我这题不会做。”
“哪题？我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