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人闻此言,呵呵冷笑,也不答话。
李道真见此,又道:“起死人,你果真不说?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来人,将这起死人押赴刑场!”话音刚落,厅外进来两个军士,将起死人看押出去,李道真等人带着众弟子跟在身后,一行人齐至金梁城刑场。
那刑场高台之上也不知被多少人的鲜血浸透,地面紫黑,散发这一股腥臭。
李道真站在台下,看着跪在断头台上的起死人,冷言:“起死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不然有你的苦头。”
起死人浑然不惧,只是摇头冷笑。
一旁虎力三真君,小鼍龙等众窃窃私语,众位将领也都紧张的看着那高台之上。
奉道奉真心中也是纳闷:他们自然知道起死人的本事,凡间刀刃怎么能伤得了起死人?帝君这是想要干什么?
“斩首!”李道真一声令下,刽子手举起那砍刀,一刀下去,只听得咕嘟一声,起死人人头落地。
“什么!”众人见此,大惊失色。
“就这么死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狞笑,起死人那脖子里又长出个头来,地上滚落的那个脑袋早已消失不见。
“那泼道,还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来!”起死人狞笑大喝。
大众见此,一阵惊呼。
李道真毫不意外,点头微笑,甚有欣喜之意,看得一旁奉道奉真相视恍悟。
“再斩!”李道真又是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有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只是那人头刚一落地,又消失不见,之后,起死人的脖子里竟然又再次长出一个头来。
起死人没有一丝恐惧,只是哈哈大笑:“泼道,你能奈我何?”
李道真双眼微眯,低声道:“再斩!”
刽子手使出全身力气,又一刀落下,那起死人又一次人头落地。只见那人头刚落,还未曾掉在地上,就被李道真手指一道金光定在半空。
这次,那人头再不曾消失,起死人的脖子里也没有再长出头来,只见被李道真的神通定在空中的人头开口道:“泼道,休要自作聪明,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不成?”
李道真闻言并不答话,只是和面容严肃,丝毫没有放松之意。
他本来的意图也根本不是想杀死起死人,这三斩起死人之后,越发印证了李道真心中的猜测,只是还不能确定。
恐怕这起死人,根本不是摩尼珠所化,要空欢喜一场了。
刑场上围满了将领军士,都来围观斩首,大众见那无头起死人站起身来,虽然被捆仙绳捆着,但仍旧傲然而立,那被金光定在空中的脑袋则是不住的大笑,场面甚是骇人。
“帝君,这……”奉真儿此时当然也看出了端倪,惭愧道:“是弟子认错了,恐怕这起死人并不是摩尼珠所化,让帝君白来一趟,还请帝君恕罪。”
李道真淡然一笑,揉了揉奉真儿的脑袋:“真儿,天道有常,非人力而能为也,凡是自有因果定数,你又何来罪过?再者说,你怎么认定那起死人就不是摩尼珠?”
奉真儿再躬身道:“帝君,弟子曾听帝君说过,摩尼珠乃至刚至阳之物,水火不侵,刀剑俱不能伤。就算化为精灵,也应是孙大圣一般,金刚不坏之身,刀剑决不能砍其头;却不应该像起死人这等以柔克刚,死灰复燃。”
李道真点点头:“真儿有理,不过,这起死人的来历,恐怕并不比摩尼珠小啊。”
此言一出,惊得奉道奉真都问:“帝君此话怎讲?”
李道真饱含深意一笑,手指了指天:“紫气东来三万里,三界第一有离恨。”
正此时,只听得那刑场高台之上一声响动,那被金光定住的人头竟然再次消失不见,起死人脖子里又长出一颗头来。
起死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撩拨了自己的秀发,舔嘴大笑:“泼道,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小爷我一并受着。”
李道真似笑非笑,刚要说些什么,忽的眼中精光闪过,抬头往东方看去!
只听得东方一声破空炸响,那速度快得引得空气一阵阵音爆。
“何方神圣!”李道真心中一突,那金光竟然直直得朝金梁城中飞来。若被那金光击中,恐怕整座金梁城都要化为废墟!
其余众人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那些普通的凡人甚至已经死伤大半。
奉道奉真等人勉强抵住那轰鸣,忽的只见空中一暗,一只十丈巨手从空中落下,直直的就抓向奉真儿。
“啊!”奉真儿不知自己为何能引来如此神通,心中一颤,却被奉道护住,挡在小丫头身前。
“奉道……”奉真儿心中一暖,竟不觉留下泪来。
李道真定然不能不管,当下便先用须弥芥子扇收了刑场上的起死人,再挥手将宝扇扔出。
须弥芥子扇迎风便涨,足足有三四十丈大小,展开扇面挡在了奉真儿身前。
那巨手被宝扇中万道祥光射出,化为乌有。
只听得九霄云中一阵闷哼:“俱芦大帝竟然在这里!”
以李道真的神通,听得是真真切切:“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说罢,纵云直上空中,正撞见天师许旌阳。
许旌阳被李道真一扇打碎了神通,脸色有些难看,见李道真这么快就找上来,只能冷笑一声:“俱芦大帝,贫道有礼了。”
李道真点点头,面无表情:“许天师,为何忽然对我弟子动手?是否要给我个交代?”
“交代?”许旌阳一听此言,大怒:“李道真,别以为你是俱芦大帝我便不敢将你怎么样!说到底,我也是四大天师之一,若真论起官位,你也不过比我大一级!”
李道真正因这许旌阳偷袭自己弟子而生气,却不料这许旌阳竟然先翻脸了,顿时又气又笑,伸手就要抓着这许天师去找玉帝定罪,不过刚伸出手,李道真却又停在了半空。
“好像不对!”李道真忽的惊出一身冷汗,仿佛想到了当年的南极长生大帝,忙问:“许天师,你为何忽然对我弟子动手,总要有个理由吧?本帝君确实不知内情。”